48白河

48白河 (第2/2页)

回忆和思绪有点纷乱，雅望定了定神。
　　
　　开口叫她小月，也就是说白河忽然认出她来。
　　
　　“公主，你是怎么……”
　　
　　“不对，现在我应该称您雅望小姐，请见谅……”白河走下白玉之座，向雅望走了几步，“真的是您！为什么您不一开始就说呢？为什么您不要求一个通报，一个恩人应该有的通报？”
　　
　　她的热情超出了雅望的想象，周围的雪女仍然冷漠如初，这种反差让雅望感到一丝不安。
　　
　　但雅望对白河认出自己，仍然很高兴。
　　
　　“我知道了……”白河的声音低了下来，“您是觉得，我们一定会嫌弃您的人类身份。您害怕我会装作不认识您，是吗？可是您是我们王族的恩人啊，您是……我的恩人啊。”
　　
　　……人类对雪族的侵犯和掠夺、雪族的报复和排外、种种的新仇旧怨、雪族和人类几千年几万年来的交恶、雪族对人类这个种族根深蒂固的仇恨和鄙夷，这些都不会因为一次恩情就化解，或是减轻。
　　
　　现在的状况，令雅望感到熟悉和警惕。
　　
　　陷入她所救助过的敌意种族的包围之中，让雅望不安。
　　
　　王族违反禁令，在人类世界游荡，遭遇危险，又被人类所救，这一定是雪族最想要忘却的事情。现在，对大部分雪女来说，雅望不算是她们的恩人，更像是她们的眼中钉。雅望觉得自己的处境比作为陌生人类的时候更加危险。雅望在雪国境内力量衰弱，很难与雪女法师群为敌，她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程，离开雪国之前，要不要一直赖在白河身边，暗示她保护自己。
　　
　　在雅望沉默的这段时间，白河走到了雅望的身前。
　　
　　她郑重地拿起雅望的手，用双手把它握住。
　　
　　雅望的身上有奇怪的自净能力，这能力很方便，可以轻易地消除她身上、脸上、尤其是眼睛附近的血迹，再加上雅望素来喜欢整洁，她很少觉得自己身体的哪一部分很肮脏。但现在，被白河的玉手握住，让她感觉自己的手就像是刚从路边沟渠的淤泥里提起。雅望想把手抽回来，无奈白河紧紧抓着她，不让她离开。雅望感激地叹了口气，告诉静流公主这已经足够了。
　　
　　“还不够，”白河执着地说，“除非雅望小姐您不要再叫我公主了，请您叫我白河，就像我小时候那样……”
　　
　　雅望想了想，回答：“除非你别再叫我‘雅望小姐’，也别再这样‘您’、‘您’地叫我。”
　　
　　“那么您……你要我怎么叫你？”
　　
　　“你好像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以前你叫我小月，现在也用类似的叫法就可以了。”
　　
　　“可是您……你是我的前辈，总不至于叫你小望啊？”fes
　　
　　雅望笑了，称这叫法听起来很年轻，她很喜欢。
　　
　　“我终于想起来了，”白河忽然轻声说，“当人类遇到最好的老朋友的时候，正确的礼节，应该是这样的……”
　　
　　静流公主向前一步，滑到雅望身畔，双手绕到她的背后，温柔又热情的抱住了她。
　　
　　周围的气氛很不妙，雅望敏锐地听到一种危险、致命的窃窃私语。
　　
　　白河的身高已经比雅望高出不少，但是，当白河把头搭在她的肩头，闭上了眼睛，感觉就像在抱着以前那个睡在雅望怀里的小孩子一样。这种感觉很温暖，以致雅望不想管其它，只想能一直这样继续。
　　
　　“小月，你回来了……”白河轻声说，“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你才回来看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