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希望

61希望 (第2/2页)

白石城的景色匆匆而过，化成含混不清的迷雾。
　　
　　雅望喜欢北方的风情，也怀念白石城的旧时光，但现在她的眼里只有白河的命。
　　
　　雅望身如无形，向符文尖塔的方向掠去，相隔极远，她已经清晰辨认出上面的“回归”符文。雅望拼命在脑海里想象“家”的含义，想象学城，想象那些值得信赖的人。
　　
　　」
　　
　　雅望的突然到访让学城的老头子们惊慌失措，他们对雅望真实的面容和声音一直都不是很适应。雅望迅速说明了白河的体质和状况，并且急切地祈求帮助，更让大家手忙脚乱。
　　
　　跟雅望相熟的老医师，马上开始着手检查白河的伤势。
　　
　　伴随着微弱的颤动和啸音，虚空的华光四处飞散，学者们不由得向后退开。雅望闻到熟悉的味道，是星宿来到她的身边。
　　
　　雅望担忧地看着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小家伙，让我来接手吧。”星宿轻声说。
　　
　　雅望感觉到金秀长舒一口气，陷入昏睡。
　　
　　雅望稍觉心安。
　　
　　“你没事吧？”雅望问星宿。
　　
　　“没关系，还没死，”星宿回答，“接下来就不要跟我说话了。”他躺在白河身旁，闭上了眼睛。
　　
　　」
　　
　　“是雪女吧……需要马上做手术，得找那老婆子来做……”老医师从白河站起，“雪女和人类相比的话，她们是清洁生物，我们是不洁生物，我达不到做这手术的条件。”
　　
　　“老婆子？”雅望问。
　　
　　“就是圣姑。”老医师说。
　　
　　雅望没有多问。旁边的老者已经把医师所说的话和大致的现状写成了信笺。一些年轻人飞快地找来了担架。
　　
　　雅望收下信笺，指挥他们把星宿放在担架上，自己抱着白河。“走，帮帮我，”她咬着牙说，“跟上。”年轻人们用力点头。
　　
　　“青，”老医师一把抓住雅望的胳膊，“不要招惹那老婆子哟，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懂了。”雅望轻声说。
　　
　　在路上，随行的年轻人们跟雅望解释圣姑的事情。雅望侧耳倾听，脚下不停。他们不得不轮流解释，同一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追雅望，很快就会上气不接下气。
　　
　　圣姑，本名似乎是紫叶·青花，是誉满学城的名医师。不过，比起医术和药理，其实她更精通炼金术和毒药。
　　
　　一个奇怪的老妪，满头银发，但是神采奕奕、声如洪钟。
　　
　　学城的学者提起她，常描述她奇特的两面性。比如在工作时，处理再肮脏龌龊的材料也不介意，但在平时却有严重的洁癖。她的性格也在极度的古怪和极端的慈悲之间转换。
　　
　　雅望一行很快赶到圣姑的住处。
　　
　　古朴的木门自行打开了，圣姑正在里面等着他们。
　　
　　她的气味独特，有一种奇异的清苦，雅望闻不出她的血脉，只知道除了人类之外，她应该还流淌着别的种族的血。
　　
　　年轻人们噤若寒蝉，其中一人毕恭毕敬地把信笺交给圣姑。
　　
　　圣姑飞快地扫了一眼信笺，看看雅望怀里的白河，又看看担架上的星宿。
　　
　　“交给我，”圣姑没有多说什么就答应下来，“但是，你们都要回避，不得靠近手术塔……尤其是你，”圣姑指着雅望，似乎略有不快，“你杀孽很重，这种血腥气不能出现在手术塔周围。”
　　
　　雅望一边答应，一边放下白河。她从胸口轻轻拿出金秀，解开红绳，祈求圣姑帮助这小蝶精。
　　
　　圣姑看了看金秀，明显露出不悦，她瞪着雅望：“她是你的？”
　　
　　“不是我的蝶精，”雅望回答，“是我的朋友。”
　　
　　圣姑脸上的颜色似乎稍微好了点，从憎恶变成了普通的厌恶。
　　
　　“出去。”
　　
　　雅望一行人立刻离开了圣姑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