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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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烧得好！”老者用尽全力压低声音，“虽然学城在那场浩劫里‘失血过多’，但是‘毒瘤’被整个切除，感觉就像一下年轻了不少。说到底，不过是一座图书馆嘛，再建一座就是了！书籍固然是珍宝，甚至可以是历史本身，但学城的声誉又何尝不是？而且，足够强大的魔法书，是不会被那种小火苗焚毁的。”
　　
　　雅望凝视着她，慢慢把手从她肩膀上拿回来。兴奋的老太婆却忽然抓住她的手，用的力气如此之大，完全不像是一个老学者所能使出来的。
　　
　　“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不用吓得成这样！听懂我的意思没？你以后仍然可以用现在的身份来学城，至少在我死前别换，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你实在很有趣！”tlk
　　
　　“你也是。”雅望从上到下仔细审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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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望很快就被一群叽叽喳喳的老家伙们包围，有学士、医师、法师之类的施法者，还有一批机械师，都不知道是来干嘛的。
　　
　　“你还是一丁点魔法也不会用哦？作为一个全身充斥着魔性的人，啧啧。”孤城不客气地来回拍着雅望的肩，“像你这样的天才，只要能稍微学一点门道，没有那么多条命也无所谓了。”
　　
　　孤城既是大学士，同时也是大魔法师。此外，他也是个老头子，雅望也就忍了。
　　
　　“是啊，连瞎子都能看出你在这方面的天赋和渴望。”这一句来自雅望身后的紫袍，她的身份跟孤城类似，只是种族不似。
　　
　　雅望挑了挑眉毛，转向她：“瞎子也能看走眼？”
　　
　　“如果是别人，身为剑客，要去学习魔法，我会骂他是不自量力的傻瓜，”孤城在雅望肩头重重一拍，让她把注意力转回到自己身上，“但是如果是你就相反，不学我才会骂你。”
　　
　　“骂吧，”雅望无奈地说，“我这个人好像就是欠骂。”
　　
　　“你不是很喜欢风吗？”孤城问，“难道你不想操纵它们在指尖打转，不想乘着它们飞过高山之巅？”
　　
　　雅望沉默了一阵，深呼吸之后才回答。
　　
　　“不想。”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悟性和潜力，”孤城双手在雅望两条手臂上猛拍一下，然后夸张地向两边分开，“你必能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强的魔法剑士，前途无量啊。”
　　
　　雅望被他碰得有点烦了。
　　
　　“最强有什么意义？”
　　
　　我杀的人，还不够多吗？
　　
　　“你不想试试另一种剑锋？”紫袍温柔地轻声插话，“比如……空气的刀刃？如果有任何一种元素在身边帮你的话，就不会对区区一面冰墙一筹莫展了。我们会倾囊相授，这样就再也不会发生心上人深陷危机，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这样的事了。”
　　
　　雅望闭上眼睛，思考了好一会儿。
　　
　　“你们说的这些……我会慢慢考虑。”
　　
　　“就是说，‘现在’，你的心意还是不会变的吧？”紫袍问。
　　
　　缓慢但坚定，雅望用力点头。
　　
　　“魔法与魔力，就是施法者的一切。我对这领域从未涉足半分，并且一直与它们保持距离，甚至不敢多看它们一眼。即便如此，即使到现在，我仍然可以感觉到魔法对我的诱惑和呼唤——强有力的诱惑，从未停止的呼唤。”
　　
　　雅望顿了一顿，整理自己的措辞和思绪。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自知之明’，还是单纯的胡思乱想。我总觉得，如果我踏入这种领域，很快就会迷失在过度的愉悦之中，世间的其它一切都不再在我眼里。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完完全全变成另一个人。用白河做例子的话，我会比任何人都更想要她的命，哪怕只是为了用她的眼睛、头发做某种材料或者药剂，遑论保护她。我不想变成那种我仇视的人。”
　　
　　雅望本以为她的这番言论会招来“荒谬”之类的评价，出乎意料，周围的老者们都沉默下来，尤其是魔法师们。
　　
　　大家都见过类似的人吧。有些事，只有见过才能理解。
　　
　　“个人来说，我只害怕两样东西，”雅望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魔法，和永生。第一样东西，在我彻底搞明白我能不能接触它而不疯魔之前，我会远远避开。”雅望把手伸向众人，“第二样，请你们在今天帮我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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