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凡人

70凡人 (第1/2页)

对镜花撒谎是没意义的，雅望轻描淡写地对她描述了自己接下来要进行的手术。
　　
　　镜花专注地听完，然后陷入沉思。
　　
　　“镜花，别拦着我，”雅望执拗地说，“这样，最困扰我的事情就解决了，我就有了正常人的权利。”
　　
　　等到熟悉的人再次全部消逝的那一天，我就可以……
　　
　　“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一直承受着我不能想象的痛苦，”镜花温柔地说，“我很抱歉，要让那位老夫人失望了。”
　　
　　她说得如此坦然和真诚，雅望无言以对。
　　
　　“我想问个问题。”镜花拉着雅望的右手，直视她的眼睛。
　　
　　镜花成长了……她的目光，竟让雅望有些畏缩。
　　
　　“刚才那位女士的话，‘你要轻生’，对她来说，只是个玩笑……对你呢？”
　　
　　雅望偏开目光。“那么矫情的事情，谁会做啊？”
　　
　　“别想蒙混过关，”镜花拉着她的手多用了几分力气，看来她不仅无法被欺骗，一样不接受敷衍，“我认得这种心思……我很熟悉，因为以前我也……”
　　
　　雅望惊讶地回头看她。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意向的呢？”镜花立刻盯着她的眼睛，“现在还有吗？”
　　
　　“现在不会。”雅望用机械义肢轻轻拍拍她的手，想安抚她，“有这种想法是在很久以前……试过一次……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才知道……”
　　
　　从那时候我就认定，我一定是被什么诅咒了。
　　
　　有记忆之后的第一次，从凤栖山出来，还以为自己没死，是被什么人救了扔在那里。
　　
　　痛失所有，本该失去生存的意志，但又觉得，被人救过的命，就不再只是自己的。于是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一直苟活在世上。
　　
　　直到远远长于正常人一生的时光过去……
　　
　　第二次是自杀，之后却又在凤栖山醒来，那时才明白……
　　
　　“所以你真的试过了，愿主怜悯你……”镜花垂下目光，复又抬起，悲伤地看着雅望，“你的痛苦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雅望苦笑着摇摇头。“最近还被人评为无病呻吟呢。”
　　
　　“对了雅望，我救了雪女公主，你说过‘必定’会向我报恩，对吗？”
　　
　　雅望沉默一阵，然后忽然强硬地说：“这样的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别急，又不是说永远……”镜花出神，略一思考，“这样吧，我接下来能活多少年，我们还能相处多少年，在我死后，在你再次有那种意向之后，你就要坚持多少年，来思念我……成交？”
　　
　　“慢着……”
　　
　　“就这么定了。”镜花抢着说，“我要你，以西妃麾下的光辉骑士的身份答应我……不，不够，以死誓佣兵、血契杀手、独角兽游侠、以你所有的身份、和‘雅望·白若’之名，答应我！”
　　
　　雅望居然受制于镜花的气势。僵持半晌，她最后还是说出了镜花要求的话。
　　
　　“你必会遵守诺言。”镜花轻声说。
　　
　　“赔了……”雅望皱着眉说，“不是个好买卖。”
　　
　　跟织雨的一句戏言，困了我多少年？
　　
　　“哼，谁叫你跟我说这些要死要活的，”镜花放开了雅望的手，“虽然我以前……但我现在，好歹也是辉煌骑士啊。”
　　
　　“见习而已，”雅望立刻抬起右手，指着镜花的鼻尖，“万年见习！”
　　
　　“……>_<”
　　
　　」
　　
　　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
　　
　　雅望解除全身的武装，取出深埋在肉体里的暗器，摘下机械铠甲，换上一件灰色亚麻长袍。
　　
　　在镜花的陪伴下，雅望缓缓步入手术室。
　　
　　一眼望去，屋里全都是人，让雅望担心他们一会儿能不能有移动手臂的空间。
　　
　　虽然挤满了人，手术室的温度却奇寒无比。人们回头看她，给她让出一条路，通往冰冷的手术台。
　　
　　圣姑居然在场，雅望向她行了一礼。
　　
　　她不耐烦地瞪了雅望一眼。“这么喜欢给人添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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