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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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姑手下的青年信使送来她的书信。
　　
　　雅望毕恭毕敬地把信展开，灰白的信纸上有种清苦的药味。
　　
　　“病人醒了，比预期的早了很多。她一定要立刻见你，只要醒着就一直说个没完，很吵，我烦透了。她需要静养，不安定的情绪影响她的恢复，所以，需要你来见她一面。
　　
　　“给我记住，离她远点。”
　　
　　雅望从扬风的床上一跃而起，在晕眩中站定。
　　
　　她跟紫袍轻而快地道别。
　　
　　」
　　
　　雅望赶到圣姑的住处，后者似乎出门了。助手引领雅望来到白河所在的病房。
　　
　　雅望先深呼吸几次，才敢抬手敲门。
　　
　　“请进。”是凝纱的声音。
　　
　　推开门，先看到的是凝纱细瘦矮小的背影，挡在白河的床边。
　　
　　看到雅望，凝纱站了起来，莫可名状地看着她。雅望歉然地承接着她的目光。
　　
　　凝纱回过头，与床上的白河对视了一眼，之后向雅望所在的门口走来。
　　
　　这姐妹两个非常亲密，且心有灵犀，看她们给彼此的眼神就能知道。虽然，她们好像并不怎么说话。
　　
　　凝纱和雅望点头致意，走向她背后的门口，把领路的青年也推了出去。
　　
　　“妹妹，小心。”传来白河虚弱的声音。
　　
　　凝纱清脆地答应了一声。
　　
　　」
　　
　　雅望慢慢走向白河床边，像是从漫长的记忆里滑过。
　　
　　不知是不是嗅觉变迟钝的原因，白河的气味比以前淡了。
　　
　　以前，她的气味像是寒冬初雪，现在……像是化净的雪水。
　　
　　“小望……你真的没事。”
　　
　　看到雅望靠近，白河微笑了。那笑容很复杂，似乎混有卸下了重担的虚弱，还藏着点看到长辈熟人的委屈。
　　
　　只是看到白河的笑容，就让雅望如此悲伤。
　　
　　“别说话，也别乱动，你现在需要休息啊。”雅望远远地停住脚步，不敢继续靠近。
　　
　　“我才不要休息呢……”白河的玉手在床边动了一动，似乎是在努力抬起，“过来啊，小望，我想……摸摸你的手。”
　　
　　“医师不让我过去，你现在太虚弱……白河，我身上不干净，不能靠近你。”
　　
　　白河的笑容略微黯淡了一点。“过来嘛，小望……”
　　
　　雅望心如刀绞，似乎比手术带来的伤痛还要大。
　　
　　“……不行，没得商量。”
　　
　　白河闭上眼睛，稍微休息了一下。她抿了抿苍白干裂的嘴唇，然后睁开眼睛，再度看着雅望。
　　
　　她的眼中……有某种雾气，让雅望想起刚刚离开的凝纱。
　　
　　“讨厌啊小望……我请求你过来，都不行吗？求你了……”
　　
　　」
　　
　　雅望最终缴械投降了，她走到白河床边。
　　
　　静流公主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似乎是在感受她的温度。
　　
　　“不是幻觉呢，太好了……你真的没事，”白河似乎有些呼吸不畅，她顿了一顿，然后才得以继续，“我一直在做一个恶梦，我梦到……梦到你要牺牲你自己，要把生命给我……我拼命想要阻止你，但是却完全动弹不得。”
　　
　　白河蹙起眉，好像陷入恐惧的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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