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剑圣上泉
第三章 剑圣上泉 (第2/2页)之前拿刀叫嚣着要砍杀潘虎那名野武士见状要跑，潘虎也不说话，飞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那名野武士“腾腾腾”几声摔了个嘴啃泥，又用头在地上连续翻滚了几遭，仰面瘫软在地上起不来了。
“哼，你们要怎样？”潘虎又冲着跪在地上的几名野武士喝道。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潘虎又举起了小拳头。
“啪啪啪啪！”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那些刚才参与殴打潘虎的野武士就像之前计划好似的非常有组织有纪律地分成几个俩俩一对儿的小组，然后每小组的成员又业务很熟练地交替猛抽对方嘴巴，被抽完嘴巴的人还要很礼貌地“嗨”一声向对方表示感谢。这些人虽然都恶狠狠地踢打过潘虎，但是潘虎见他们现在如此狼狈，竟然不由得心软了起来。
“哼，罪魁祸首，纳命来！”潘虎猛地从旁边一名野武士身上抽出一把刀，那名野武士根本没反应过来。
潘虎又愤恨地朝蜂须贺小六和又十郎方向走去。
“还山，适可而止吧！”戚小姐突然轻声制止道。
“啊？”潘虎立刻停止了脚步，他没有直视戚小姐的脸，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戚小姐的剑，她的剑此时剑尖斜朝下，寒光闪耀。潘虎知道那不是杀气，却足可以逼退杀气。
“阁下虽然神勇无敌，但他们已经告饶服输，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能否放过他们，就算给鄙人个面子？”上泉伊势守秀纲缓缓上前道。
潘虎瞪着眼睛问道：“你是阴流的师傅？”
“是的。”上泉伊势守秀纲答道。
“我在大明国也听说过你们这流派。一些日本来的倭寇，到我们神州大地烧杀掠抢，无恶不作，也有你的弟子吧？”潘虎的语气很不客气道。
“对于鄙人弟子的所为，鄙人深表遗憾！”上泉伊势守秀纲一字一顿答道，虽然他说的是“深表遗憾”，但是他的脸上表情十分淡然冷漠，看不出“深表遗憾”的样子，不过也看不出有挑衅的意味。
“那么多条人命，一句‘深表遗憾’就可以了吗？”潘虎不依不饶道。
“鄙人只是他们的武术师傅啊！”上泉伊势守秀纲又答道。
“哼哼！”潘虎后退了一步，又做好了架势。
潘虎的第一招是起手式，扛刀、左手反握刀柄，若等敌人出刀，左手前摆右手持刀即成见贼出剑势。此刀法为戚继光所创，在抗倭战争初期，戚继光就一直研究倭寇的各路刀法，苦思冥想克敌之术，后来在台州大战中，戚家军缴获了一本《阴流之目录》刀谱，又深加专研，自创《辛酉刀法》，可惜潘虎和戚小姐离开的太早，该刀法当时还没有成型，只是在家人面前演示和讨论过而已。
上泉伊势守秀纲很认真地看了看潘虎的招式，表情还是淡然，手指却不禁微微动了动，脚下也不禁后退了小半步。
“还山，不可无礼！”戚小姐又轻声喝道。戚小姐好像知道潘虎此时在想什么，但此时，她既不是恋父的小女孩儿也不是那个喜欢在别人面前夸耀自己父亲的“小男孩儿”了。
“哎，鄙人的师父曾教诲鄙人：‘剑术并非万能，反而在战场上一无是处。’剑术只可敌一人、十人，军法才是‘万人敌’，这些年来，鄙人也深深感悟，此言不虚。阁下生于神州华夏，孙吴故国，一定也是军法高手吧。”上泉伊势守秀纲叹了口气道，他的师父爱洲移香斋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后来在中国战场上会剑术的倭寇被戚家军的鸳鸯阵法打得很惨。
“看来前辈定也是军法大家，希望前辈今日能指点一二。”戚小姐很客气回敬道。
“不敢，不敢，今日鄙人与两位确实难得一遇，让鄙人深感后生可畏、山外有山，虽然也很想向两位讨教一番，奈何今有主命紧急召唤不敢逗留，实在遗憾，但愿我们后会有期。”说完上泉伊势守秀纲就带着他的一行人匆匆忙忙离开了。
“在下真是有眼不识富士山，竟对连上泉大人都敬仰的两位不敬，实在失礼至极！”蜂须贺小六和又十郎目送走了上泉伊势守秀纲赶紧过来向戚小姐和潘虎二人道歉，前倨后恭与先前判若两人。
“哪里，我们以后在尾张混口饭吃，还要蜂须贺先生关照才行。”戚小姐抬头看看已升起的骄阳，很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岂敢，岂敢，以后只要这位......这位......”蜂须贺小六还不知戚小姐的名字。
“王公子！”潘虎不耐烦道。
“只要王公子和潘虎大人吩咐，在下弟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说完，蜂须贺小六带着他手下的帮众哗啦哗啦地走了。
“哎，这位剑圣很厉害吗？”潘虎仍很不解地向戚小姐问道。这时两人已经回到了住处。
“对手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说明！”戚小姐答道。
潘虎也打败过蜂须贺小六，但是蜂须贺小六没有真的服他，而上泉伊势守秀纲一次就让蜂须贺小六彻底地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这些倭人确实对对手的力量极其敏感，只有你的实力能完全压制住他们，他们才会彻底心服。但是，我不觉得戚姐姐的武功在那个上泉老头之下，也许蜂须贺小六他们更畏惧的是‘剑圣’的名声。”潘虎道。
“哦？那你觉得你的武功比他如何？”戚小姐反问道。
“这个......”潘虎红了脸，又做了两个滑稽的动作道，“我的大斧很重，而他像个猴子那样灵活......”
“那你是没信心了？”戚小姐又问道。
“我......”潘虎为难着，脸更红了。其实他在当时没感觉自己信心不足，现在被戚小姐这样一说，倒是后怕了起来，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没信心你逞什么能呢？”戚小姐又揶揄道。
“我只是想到那些到我们国土上作恶的倭寇有阴流弟子......”潘虎道。
“他们日本国的师父只教技艺，不教做人，何况战场无父子，这些倭人在战场上更是六亲不认，恐怕他这个师父也确实管不了太多的。”戚小姐道。
“可是......可是......”潘虎吞吞吐吐道。
“你要知道，打人的人把别人打得再惨，也不如他自己手上那点震痛感受的真切。这些日本人就算对战争真正有所反思，也是从他们自己人民受害的角度分析。你如果没有实力战胜他，口头上跟他较这个真也没有意义。”戚小姐又道。
“我......我还能再问一个问题吗？”潘虎问道。
“那就问吧！”戚小姐道。
“我实在不明白，戚姐姐是怎样被他们绑起来，后来又怎么解绑的？”潘虎试探着问道。
“当然是我自己先把自己绑起来，然后自己为自己解绑的！你没听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吗？把自己绑起来再解绑当然是最容易的！”戚小姐面无表情地说完，就回自己的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