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敌在桶狭间
第十一章 敌在桶狭间 (第2/2页)因为潘虎出阵之前并没有做好杀人的心理准备，一时间充满了恐惧和愧疚，胃袋里的食物和着酸水向上翻涌，就要吐出来。
“我乃今川治部大辅麾下武士山口左马介义，请问阁下是名武士吗？就会欺负足轻算什么本事！”一位骑马提刀的武士向潘虎奔来，潘虎周围的今川足轻很自觉地让开了一块空地，接下来将是大将与大将之间的决斗了。
“好......这就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吾......吾乃潘虎潘还山是也！”潘虎急忙答道。因为他回答的有些结巴，竟然给对手以他胆怯的判断。
“如此无名小卒，真沾污了我的宝刀，哇呀呀，看刀！”山口左马介义大喝着举刀向潘虎的头颅砍去。
潘虎没有应答，只是也抡起大斧，朝山口左马介义的头顶劈了下去，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不躲避，说好的“大战三百回合”呢。说时迟那时快，山口左马介义整个人已被大斧劈成两半，斧刃落到了马背上，也劈坏了马鞍，那马一声惨叫，吓得潘虎赶紧收回大斧，地上已经血流成河......
“我没法再战下去了，难道我已入魔道？”看着地上堆积如山的尸体，这都是自己造的杀孽，潘虎越想越恐惧。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随后是天雷滚滚。
“妈妈呀！这还是人类吗？简直就是妖怪！”今川军将士，包括一些目睹潘虎杀人的织田军将士都万分竦惧，他们也见过杀人的，但从来没见过如此杀人的。
“我乃庵元美作守元政，今日要替主公除掉你！”又有一将挥刀冲了过来，今川军中还是有不怕死的，既然不怕死，那怎么个死法不都一样？
“啊！”潘虎又大叫一声，手起斧落，庵元美作守元政连头带肩，被砍为两段。对手并没有来得及叫出声音，已经惨死，而潘虎自己的惨叫，竟像斧头砍在他身上一样。
“我乃今川家的武士葛山播磨守长嘉，特来讨教！”
“我乃今川家的武士江勼民部少辅亲氏，纳命来！”
“我乃今川家的武士吉田武藏守氏好，受死吧！”
“我乃今川家的武士伊官权守，吃我一刀！”
“我乃今川家的武士滕枝伊贺守氏秋，特来取尔性命！”
“我乃今川家的武士朝北奈主计介秀诠，快来拼个你死我亡！”
“我乃今川家的武士冈部甲斐守长定，听我武名还不下马来降！”
“我不想杀你们，快逃命去吧！”潘虎把手中的大斧横了横，怅然道。
“纳尼？让我们逃跑，竟敢在战场上如此侮辱我们作为武士的尊严！”吉田武藏守氏好很愤怒的样子道，他的意思是正常的情况下武士在战场上应该一对一的单挑，但是竟然潘虎用恶语侮辱了人家，就可以堂堂正正地群而攻之了。
“一起上！”吉田武藏守氏好一声大喝，八名今川武士将潘虎团团围住。
“赶紧滚开，老子现在不想杀人！”潘虎的声音带着哭腔，声嘶力竭。此年他还没有度过男孩儿的变声期，声音像个孩子，这让围着他的今川武士想笑却笑不出来。
“看刀！”潘虎背后的冈部甲斐守长定挥刀朝潘虎劈过，潘虎一回身用斧柄格挡住长刀，稍一用力，冈部甲斐守长定的长刀已折成两段，也被弹得直往后退，差点从马上栽了下来。
“啊，好厉害！”冈部甲斐守长定又拔出一把稍短的刀来，继续奋战。
就在潘虎回身格挡冈部甲斐守长定的同时左侧方位的滕枝伊贺守氏秋的刀也朝他劈了过来，但因为潘虎的斧柄过长，也轻松地挡了回去，他的刀身虽未折断，但刀锋已崩。
其实按潘虎的实力，只要全力将大斧一挥，这八名今川武士至少会有四名丧命，但是潘虎此时已心无杀念，只守不攻，渐渐在马上感觉浑浑噩噩，如同梦游。八名今川武士虽全力奋战也一时近不了潘虎身。
“赶快找到今川义元，一定不能让今川义元跑掉了！”织田信长站在高处向织田军士大声命令着。
“潘虎，你在这里缠斗什么？还不快去找今川义元！”戚小姐挺枪策马冲进今川武士的包围，她的秀发、铠甲沾满了雨水，长袍已湿透，银装紧裹，波光粼粼，那马上的风姿绰约更让潘虎心头不觉一震。
“啊，戚姐姐！”看到戚小姐的出现，潘虎才如梦方醒，但并未完全恢复理智，再望着战争中的一切丑恶又恍惚隔世。
“这里可是战场！”戚小姐又怒斥道。
“你是何人，敢来送死？”江勼民部少辅亲氏和葛山播磨守长嘉朝着戚小姐劈刀就砍。
戚小姐也不答话，银枪一抖，将两人串成一串重重地向山沟里抛去。
“好狠毒！”伊官权守骂道，也向戚小姐砍去。
潘虎忍无可忍，他根本不能接受别人对戚小姐的任何侮辱或不敬，他也不敢再想象戚小姐亲手杀人的样子，望着戚小姐白袍上的斑斑血迹，他心痛不已，女神的美丽衣裳怎么能粘上丑陋凡夫的污秽？他心中愤恨由然骤起，挡到戚小姐前面，大喝一声，一斧将伊官权守劈成两段。
戚小姐看着还有些生气，不再理会潘虎，枪尖又抖几抖，剩下的五名今川武士喉咙都被刺穿，纷纷落马。
潘虎实在不忍再让戚小姐大开杀戒，心中一狠，哭着对自己说道：“这种下地狱的屠杀，还是让我来做吧！”
戚小姐还不理他。
潘虎又咬着牙对戚小姐道：“我要为戚姐姐开路！”
戚小姐终于不再恼他，轻声催促道：“快去找今川义元，我刚才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织田信长站在高处指挥战斗，他有点焦躁不安，虽然目前战斗进展还算顺利，今川军的大将都被潘虎和戚小姐吸引住，小兵小卒也被织田军士杀得抱头鼠窜，但是众军士一直都没找到今川义元的下落。如果这次让今川义元侥幸逃走，虽然可能暂解织田家当前的燃眉之急，但今川家家大业大，早晚还会卷土重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次一定要将今川义元除掉！
“主公！”前田利家跪在织田信长面前。他的身边堆满了今川军的首级，他在前方作战，奋死杀敌，每讨取一个首级就返回来送到织田信长面前。
“哼！”织田信长扭过脸去。
“哎！”前田利家哀叹一声又杀了回去。
潘虎挥舞着大斧开路，戚小姐持枪紧随其后，为了不让戚小姐亲自杀人，只要不让开的今川武将都被潘虎用大斧砍死。戚小姐看着潘虎攻击欲望强烈，自己也就只做防御不再攻击，她的那柄银枪挥起来若舞梨花，如飘瑞雪，在自己和潘虎周围画出一张金丝铁网，任何冷枪流箭都不能攻破其防御。
“没有找到今川义元！”潘虎垂头丧气道。他们已经沿着今川军的长阵杀了个七进七出，今川军中拿刀抵抗的武士尽招屠戮，今川义元的叔父蒲原氏政、外甥久能半忠、妹婿浅井政敏等人也被生擒活捉，下级足轻弓手都已作鸟兽散去，但还是连今川义元的影子都没看见。
“难道今川义元化妆逃跑了！”潘虎疑惑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