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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上司发难

第一百二十章 上司发难 (第2/2页)

看着这个阵势,连衙‘门’力的公差‘门’役都躲了出去,就更不必讲究来客奉茶的礼数了,两位太保便悄然隐身于二堂,继续查看大堂上的情形。
  
  坐在公案之后的那位身穿绯‘色’官服、一脸冰霜的三品大员,正是浙江布政使于元忠。也正如杨博方才猜测的那样,他是为了孙嘉新不同意以织造局收丝凭据抵扣桑农赋税一事,专程从杭州赶到诸暨来的。
  
  昨日下午,被孙嘉新狠狠地戏谑了一把之后,王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搭乘织造局的船来到杭州,赶到布政使司衙‘门’对于元忠添油加醋这么一说,于元忠顿时就坐不住了——不单单是因为自己刚刚升兼了布政使,下面就有一个小小的知县跳出来和自己叫板,损了自己的官威;更因为浙江是产丝大省,织造局要在浙江收购二十万担生丝,折银两百万两,这笔银子一半来自朝廷拨给织造局的经费,一半来自与织造局联营开办丝绸作坊的丝商沈一石,早就存入浙江藩库,也早就被他们放贷出去收息取利了。诸暨拒不执行以收丝凭据抵扣桑农赋税,非要织造局拿出一半的现银,其他州县也一定会有样学样,都要求这么做。那么,那一百万两银子就得从商户那里收回来,利息损失不下一万两银子。这么一来,省里各大衙‘门’、全部职官吏员都要少分到不少,不但会把怨气都记到孙嘉新的头上,也会埋怨自己不会理财,对自己的官场风评十分不利。因此,他点了自己兼任的按察使司衙‘门’两百兵士,连夜就赶往诸暨。如此雷厉风行、杀伐果敢,连上省里告状的王顺都没有想到。
  
  此刻,于元忠怒气冲冲地盯着孙嘉新,追问道:“本官再问你一次,你当真是不执行布政使司衙‘门’的指令了?”
  
  孙嘉新也不动气,淡淡地说:“这件事,我们王县丞大概已经当面向于大人禀报过了,无须卑职多言。”
  
  于元忠喝道:“他禀报是他禀报的事,本官现在问的是你!”
  
  “市价买卖、现银‘交’割。这是朝廷给zf一应采购诸事定下的章程,织造局收丝也在其中。卑职不敢不遵。”
  
  于元忠被噎了回去,越发恼怒,抓起公案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清丈田亩,也是朝廷的章程,你当初为何装疯卖傻,也拒不执行?”
  
  孙嘉新仍是一副淡淡的口‘吻’:“果真是朝廷的章程,卑职怎敢不执行?只怕朝廷的章程到了浙江,就不免变味了。”
  
  于元忠大概没有想到孙嘉新会如此直言不讳,不由得怔了一怔,‘色’厉内荏地喝道:“无端捏造,诬陷上司,你可知道我《大明律》是怎么定罪的吗?”
  
  孙嘉新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微笑:“是不是捏造,是不是诬陷,下官心里明白,于大人的心里也一定明白。”
  
  接着,他又盯着于元忠,诚恳地说:“嘉靖十六年,卑职在曹州任知州,于大人在临近的绍兴府任通判,毗邻为官,也算是有几分香火情分。卑职请于大人听一句肺腑之言:大错尚未铸就,苦海回头有岸,大人不可一误再误!”
  
  “你——”于元忠气得浑身颤抖,惊堂木也不拍了,抱起公案上的签筒就朝地下一摔,红头签、白头签撒了一地,那个签筒居然没有摔破,“骨碌骨碌”一直朝着大堂外面滚去!
  
  仿佛是话本上常说的“帐下埋伏三百刀斧手,席上以摔杯为号”那样,签筒刚被摔下,两个随同于元忠来到诸暨的千户就带着手下的兵冲进了大堂。
  
  这些都是浙江按察使司衙‘门’的兵,身在臬司,跟捕快一样,时常要拿人、打板子,对于竹签的规矩当然不陌生。撒了一地的竹签,一个带兵的千户立刻对手下的兵士喊道:“准备动刑!”
  
  孙嘉新犯了再大的罪,毕竟是个官儿,那身蓝‘色’的官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那些兵都不敢径直动手,便望向了于元忠,用目光请示上司。
  
  于元忠自己反倒有些懵了——按照朝廷律法规制,凡吏部委任的现任官,无有通敌、失城、贪贿等不法情状,上司衙‘门’只有参奏之权,没有羁押之权。羁押尚且不能,更不用说是动刑,除非有诏命,否则便是僭越的大罪。于元忠因为先是被孙嘉新不‘阴’不阳的语气‘激’得暴躁发怒;接着又被孙嘉新倚老卖老,点出嘉靖十八年自己是从五品知州之时,于元忠才是一个正六品的通判,还摆出一副教训的口‘吻’“劝说”他,更觉得折了面子、损了官威,这才愤愤然摔了签筒,哪里真打一个现任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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