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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说服义辉

第七十六章 说服义辉 (第1/2页)

张明远知道,眼前这位幕府将军未必没有被自己所描绘的美妙前景所打动,可是,一来他自幼便被幕府权臣或是强国大名当作傀儡,‘操’控在手中,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疑神疑鬼的习惯,不敢把希望寄托在别人,尤其是异国之人的身上;二来就算是依靠大明军队平定内‘乱’、复登大位,名声也不大好听,或许还会遭到诸多大名的一致反对;还有其三,足利义辉大概是着实惧怕三好长庆,担心三好长庆狗急跳墙,做出弑君之举,因而不敢冒险逃出伏见山……
  
  因此,在足利义辉犹豫的时候,张明远也想好了诸般对策。听完足利义辉的推辞,他微微一笑,说道:“说到剑道,殿下可否知道,我们大明有位俞大猷将军,剑术高明无比,殿下有没有兴趣和他切磋切磋?”
  
  “哦?”足利义辉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他的剑术比起你来如何?”
  
  张明远毫不犹豫地说道:“远胜于我!”
  
  眼前这位自称明国钦使的神秘人物一手剑术已经十分高明,竟然还有人远胜于他,让足利义辉大吃一惊,追问道:“真有这样的人?”
  
  “绝无半点欺瞒殿下之处!”张明远说道:“殿下或许不曾听说过,我大明有句俗话叫做‘天下武术出少林’,意思是说禅宗名刹少林乃是天下武术之发祥地,亦即武林之泰山北斗,近千年来矗立世间,无人能撼。然则数年之前,俞大猷俞将军单人挟剑,独闯少林,一手‘精’奥高绝之剑术令少林群僧无不叹服。以在下这点微末技艺,怎敢与其相提并论?!”
  
  张明远这么说,倒也并不是信口胡诌——嘉靖二十六年,在两广剿匪的俞大猷被朝廷召回北京参加军事检讨会,途中曾折到河南嵩山少林寺,与少林僧众切磋武功,的确以一手高明的剑术折服少林诸僧。不过,这其中到底是因为俞大猷的剑术果然高明无比,还是因为他的名头实在太盛,少林僧人不敢得罪这位名震天下的抗虏平‘乱’大英雄,就不为世人所知了。
  
  日本号称“佛国”,佛教却传之中国,足利义辉当然听说过少林寺的赫赫之名,也知道那里武术盛行,素有“少林七十二绝技”之称,明国钦使所说的那位俞大猷俞将军果真敢单人独剑闯少林,那份胆‘色’已令人十分钦佩,剑术自然不会差。因此,他兴致勃勃地说道:“那位俞将军现在何处?能否请他来见我?”
  
  张明远说道:“眼下俞将军人在萨摩,殿下若有兴趣与他谈论剑道、切磋剑术,不妨亲自走一趟。”
  
  “这样子的啊……”足利义辉这才明白为何眼前这位明国钦使突然与自己大谈剑道,原来还是要鼓动自己逃出伏见山,投奔明国的羽翼之下,不禁又沉默了下来。
  
  将军殿下与人说话,‘侍’卫们照例是不能cha嘴的。但是,张明远的建议未免过于大胆,有人忍不住喝道:“放肆!殿下*身份何等尊贵,只能是他来拜谒殿下,怎能让殿下亲自去见他!”
  
  张明远微微一笑:“这位先生说的不错,的确是该俞将军来拜谒将军殿下。可是,时下贵国萨摩战事方殷,俞将军身为主将,岂能丢下数万大军不管?”
  
  另外一名‘侍’卫抓住话头,立刻说道:“原来你所说的那位俞将军正是侵犯我们日本的罪魁祸首。那么,你‘诱’骗殿下前去见他,是不是另有所图?”
  
  张明远冷笑道:“这位先生指斥在下另有所图,倒要请教,贵驾可否直说在下‘图’个什么?”
  
  那名‘侍’卫为之语塞——原来幕府虽说衰败式微,总还被诸国大名、领主乃至天下武士视为武家政权的最高统治者,至少在表面上维持着对将军殿下的尊重;强藩大名率军上洛,也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这一次三好长庆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放逐将军殿下,连这最后一块遮羞布也不要了,摆明是要踢开幕府另起炉灶,维持了两百多年的室町幕府或许就要很快灭亡了。而且,明国大军已经攻占了九州萨摩,就算是没有得到将军殿下的请求,难道他们就不会进军京都?
  
  见那人无言以对,张明远得理不让人,继续说道:“贵国名列我大明天朝开国圣君太祖高皇帝钦定‘三十不征国’之中,太祖高皇帝并于《皇明祖训》中昭告天下并后世子孙‘四方诸夷皆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若其自不揣量,来扰我边,则彼为不祥。彼既不为中国患,而我兴兵轻伐,亦不祥也。吾恐后世子孙倚中国富强,贪一时战功,无故兴兵,致伤人命。切记不可。’是故百年以来,贵国不法之徒、强梁之辈屡犯我大明天威、扰我海疆、毁我市镇、掠我子民,我天朝并未曾以怒兴兵。今次讨伐萨摩,亦为惩戒幕后纵容、‘操’控倭寇海匪的岛津氏而来。对于将军殿下乃至贵国平民百姓,并无恶念。设若殿下并无复兴尊氏、义诠及道义公历时三代肇造的家业、再创武家一统天下之太平盛世,我大明天朝绝不强人所难!也就是说,殿下即便前往萨摩,也可只与俞将军‘交’流剑道、切磋剑术,至于要不要敦请天朝义师帮助殿下复登大位,殿下还可以从长计议。我天朝官军一定对殿下持之以礼,任由殿下来去自由,绝不留难!”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这才冷笑一声,说道:“我天朝圣君知悉殿下而今被家奴三好长庆囚于伏见山这小小的寺院之中,可谓是龙困浅滩、虎落平阳,即便有讨逆杀贼之心,也是无能为力。是故又曾嘱咐在下,设若不愿假手天朝复登大位,那也由得殿下。在下只将殿下救出伏见山,便可回去向我天朝圣君复命了。”
  
  听到那位自称是明国钦使的神秘人物鼓动将军殿下依靠明**队复登大位,足利义辉身边的‘侍’卫们心中各有所思,也都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方才cha话反对的人自然是觉得不能借助异族之力平叛复位,以免损害幕府和将军殿下本人的威严。但在同时,还是有人觉得这么做也未尝不可,有明国数万大军帮助讨伐三好长庆,不但能够平定叛逆、再树幕府威权,足利义辉复位之后,一定会对他们这些共患难的“从龙功臣”***行赏——别的不说,三好长庆原来领有的纪伊、阿‘波’、和泉、淡路、山城、摄津、河内、大和等国一定要被收回,他们或许都能成为一国乃至数国的大名。如今那位明国钦使承诺将他们救出伏见山,他们就可以转道前往那些对幕府依然心存忠义的大名之家,传檄天下,号召诸国共同起兵讨伐逆贼三好长庆。也就是说,他们既能摆脱眼下成为阶下囚、受制于人的悲惨局面,又不必担心落下天下人的话柄,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他们还是心存顾虑,不明白明国钦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将他们救出三好长庆的掌控范围之内,到底意‘欲’何为,有人便直截了当地问道:“钦使可否知道,我们日本武士视恩情为负债,绝不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好处。不知贵国皇帝陛下责令钦使大人这样帮助我们,事成之后,需要我们如何报答?”
  
  “我天朝圣君君临天下、富有四海,仗义襄助将军殿下,为的是匡扶正道、理顺伦常,怎会向自己的藩属之国索取回报?谈不上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不过,”张明远说道:“将军殿下复登大位、重掌权枢之后,定要尊我大明天朝为主,约期朝贡,不得有误。此外,更要好生约束国中诸人,不得再逆天行事,犯我天朝盛威!”
  
  道义公当年曾跪受明国敕封,约定以十年为期,遣使入贡。而后,诸多大名看到朝贡贸易获利不菲,往往还要胁迫朝廷和幕府出具勘合符验,自行去往明国朝贡,明国钦使的要求不算过分;再者说来,道义公当年确实也曾严禁边民下海为寇、袭扰明国,明国再次重申这个条件,也在情理之中。可以说张明远的承诺使他们最后一丝疑虑也随之打消了,有人就把目光投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足利义辉,叫道:“殿下——”
  
  足利义辉摆手阻止了‘侍’卫说话,又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和你走一趟。不过,山下驻扎有三好长庆家的五百兵士,你怎么把我接出去?”
  
  张明远微微一笑:“在下能上得伏见山来,自然有办法将殿下接出去。只是不知殿下可有许多‘女’眷随行?”
  
  足利义辉说道:“我的夫人留在室町御所的内庭之中,身边除了两位侧室和几名‘侍’‘女’之外,没有其他‘女’子了。”
  
  张明远皱着眉头说道:“那么,这几位‘女’眷……”
  
  足利义辉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个就不劳钦使费心了。”
  
  说罢,他转过头,对自己的一名‘侍’卫说道:“她们都是曾经得到我的宠爱之人,不能落在三好长庆那个逆贼之手,你去传我的命令,让她们自尽吧!”
  
  即便是为了完成圣命,手段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镇抚司太保爷,张明远心中依然对足利义辉如此草菅人命而略感惊诧,也对那几位可怜的‘女’子即将遭受的悲惨命运而暗暗不忍,但他深知倭人‘女’子一向被视为男人的附庸,毫无地位可言,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对足利义辉躬身施礼,说道:“那么,就请殿下赶紧收拾行装,等到夜半时分,待三好家的兵士大半都睡去了,在下便带殿下下山,山下有天朝的人接应,定能保证殿下安全。”
  
  第七十七章故国
  
  “从这里就踏上了你们三河冈崎城松平氏的领地了。”官道上,一位僧人打扮、胡须‘花’白的老者缓缓地对着身旁的一位高高大大、敦敦实实、长着一张圆脸的少年武士说道:“这里曾经属于今川氏,冈崎人最终还是把它夺了回去。”
  
  那位武士打扮的少年低声叫道:“师傅……”
  
  那位老僧淡淡地说道:“我给你说这些,只是在告诉你,你不在日本的这些年里,这块土地上曾发生过什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如果一定要说有,那也只是想告诉你,再大的领地,如果守不住,迟早也会被别人夺去。你有如此忠心的家臣,值得高兴啊!”
  
  那位少年武士犹豫了片刻,这才鼓足勇气说道:“冈崎人趁着义元公兵败之际,夺回三河领地,师傅当真不记恨他们吗?”
  
  那位老僧说道:“你既然用了‘夺回’一词,可见在你的心里,也认定这块土地属于你们松平氏所有,既然是别人的领地,被别人收回去也在情理之中。再说了……”
  
  那位老僧将目光投向了远方,那是与三河毗邻的骏河、远江的方向,声音低沉地说道:“为师已经不是今川氏家中之人,更非义元公的军师,即便是记恨冈崎人,也不能再帮着今川氏巧取豪夺别人的领地了……”
  
  听他们的对话,赫然竟是刚刚从明国回到日本的今川氏军师雪斋禅师和冈崎城松平氏的少主松平竹千代——在明国时,松平竹千代为自己取了个汉人名字叫做“袁家康”,其中“康”字取自自己的祖父、松平氏有名的雄主松平清康;“家”字意思是缅怀自己远隔万里重洋的家国故土。此番回到日本,他又恢复了本名。
  
  原来,今年年初,今川义元知悉被自己灭亡的尾张织田氏昔日被放逐的家督继承人织田信长悄然回到尾张,夺取了已经归顺自己的织田信友的领地和城池,不胜震怒之至,定议要再度率军上洛,讨伐织田信长。雪斋禅师认定织田信长背后有明国人支持,便决定自己先行上洛,说服朝廷和幕府下令近畿诸国共同出兵讨伐尾张,并与那位神秘的明国海商五峰船主会面,打探明国这么做的初衷。可是,就在雪斋禅师正在近畿游说诸国大名的时候,今川义元匆匆率军上洛,被织田信长长途奔袭桶狭间,今川义元在田乐洼间被取下了首级,今川氏三万上洛大军顷刻败亡,近畿也为之大‘乱’。骏河今川氏的宿敌纪伊三好氏家主三好长庆趁机窃据“天下人”之位,并放逐了幕府将军,将近畿诸国控制在了手中。身为今川氏元老重臣和今川义元军师的雪斋禅师无法安全回到骏府,不得不潜入堺港,找到了那位神秘的明国海商五峰船主,原本打算要五峰船主用船送自己回去;但是,当他听闻明国已经派遣大军讨伐九州强藩岛津氏的消息之后,又改变了主意,跟随汪直来到明国,恳请跸见明国皇帝,指望能察知明国意‘欲’何为,也为飞速衰败的骏河今川氏寻求一条后路。让雪斋禅师感到疑‘惑’的是,明国皇帝虽说以“外藩小吏,焉能一睹天颜”为由,拒绝了他的跸见之请,却主动把当年被织田信长带到明国来的三河冈崎城松平氏少主松平竹千代‘交’给了他,让他带回日本。当年今川氏为了控制三河松平党,强令松平氏家主松平广忠将只有六岁的幼子松平竹千代送到骏府做人质,惜乎在途中被尾张织田氏所劫,没想到自己辗转来到明国,竟然能够带回竹千代,即便松平氏不能感恩戴德,重新归顺今川氏,有这份天大的人情在,松平党也就不会无所顾忌地与尾张织田氏联手对抗今川氏。因此,雪斋禅师欣然接受了明国皇帝的这一份大礼。其后,在他与松平竹千代‘交’谈的过程中,他又发现此子虽说命运多蹇,却天资聪颖,**怀大志,绝非池中之物,就将松平竹千代收为徒弟,将平生所学,尤其是兵法军略对松平竹千代倾囊相授。汪直船队驶往日本之后,又将他们直接送到了三河,师徒二人和松平竹千代的一名‘侍’童酒井七之助便朝着冈崎城赶去。
  
  眼看着冈崎城已经遥遥在望了,雪斋禅师和松平竹千代等人遇到了一位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背一手牵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童,另一只手里挎着一只竹篮子,里面盛着不多的一点野菜。
  
  松平竹千代猜想那位‘女’子是附近村子里出来挖野菜的村‘妇’,又见她身边的那个孩子瘦骨嶙峋、一脸菜‘色’,如乞丐一般的可怜,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是单薄破烂,在初冬阵阵的寒风中簌簌发抖,令松平竹千代心中着实不忍,便示意酒井七之助从怀中掏出两块饭团递给了那位‘女’子。
  
  没想到,那位‘女’子竟像是受到极大的侮辱一般,立刻闪躲到了一旁,冷冷地说道:“对不起,我是武士家的‘女’人,只因孩子的父亲已经亡故,生计才这样困难,但是,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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