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次杀人

第十章 第一次杀人 (第2/2页)

获救后，我再次把目光聚焦在枪膛的准心上，这次，我的猎物是一名约十五、六岁的佤族少年。如果在中国，这本该是花样的年华，生活应该是跟书声相伴，而不是与鲜血为伍。
　　
　　战场上，没有仁慈，我毫不犹豫的扣响扳机，一枚子弹“砰”的一声，划破空气，朝佤族少年的方向飞去。很遗憾的是，我并未能成功将他击杀，子弹只是击中他的肩膀。纵然如此，阿卡47的威力，还是要了他半条命。子弹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个刺眼的血窟窿，狰狞的白骨赫然的显露出来。
　　
　　那名佤族少年，很痛苦的躺在地上，略显稚嫩的脸蛋，因疼痛纠结在了一起。我狠了狠心，再次扣响扳机，罪恶的子弹从黑洞洞的枪口出发了，它的目标地是少年的头颅。
　　
　　不知是运气在作祟，还是上苍想终结那名佤族少年的痛苦，我居然成功的击中目标，佤族少年只微弱的哼了一声，便永远的闭上了双眼，世间的繁华多样，从此之后再与他无关了。
　　
　　我的心情，并没有因顺利将对方击杀而雀跃，相反，很沉重，沉重到有些窒息。这是我第一次亲手杀人，只要我继续在这条路上行走，以后这样的事情只会有增无减。到时候，不知道又会有多少条生命，会死在我罪孽的双手下。少年，不要怪我狠心，要怪就怪这世界太过黑暗，希望你去的那个世界，从此没有战争。
　　
　　一名中年男子，见到少年死亡后，奋不顾身的从石头掩体处冲了出来。看样子，他很可能就是少年的父亲，因为在战场上，能因一具尸体而无视自己安危的人，除了血浓于水的亲情，再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在缅甸，很多军队都能找到父子、兄弟同在一个阵营的士兵。当兵入伍，或许是他们生活的唯一出路。我们并未对眼前的一幕，感到任何的诧异。相反，他们只不过是我们的敌人罢了。他们背后一切的故事，不管再怎么感人肺腑，也与我们无关。
　　
　　身旁枪声再次响起，这次开枪的是光头，他的枪口，毫不犹豫的对准了那名中年男子。在光头的世界里，没有亲情的概念。我一直以来，都认为光头当一名杀手，比当雇佣兵更合适，因为他的血液是冰冷得。
　　
　　说起光头的身世，比我们这些人更加曲折。光头从小无父无母，他的童年是吃百家饭长大得，经常被他唯一的叔叔虐待。在他十四岁那年，他反抗了，压抑了多年的愤怒，终于爆发了。光头颤抖的拿起一把柴刀，砍了他叔叔几刀。从此之后，他便在社会上流浪了。吃人的社会，教会了他如何学会残忍。在他十九岁那年，他犯事了，他捅了别人几刀，被关进了暗无天日的监狱。
　　
　　“啊”
　　
　　仅仅是一声微弱的惨叫，在战场上却是意味着一条生命的终点，那名中年男子死了，死在了光头的枪口下。我们谁也没有因此而感到压抑，因为或许在不远的明天，发出那声惨叫的也可能会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