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旧神
第1章 旧神 (第1/2页)星元历2240年，第六星区，金陵市。
斑驳的霓虹灯，覆盖于城市大厦。
一张张帷幕投下着缤纷光影，虚拟化的水鲸，从斑马线上的人群穿过去。
众人对此习以为常，如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往来。
作为第六星区的金融中心，金陵市有着最繁华的城区，和仿真度最高的天际帷幕。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名穿着黑色卫衣的青年，他正抬头，望着大厦上的霓虹帷幕。
巨大帷幕上，正在播放着一条通缉悬赏，被通缉者，青年，约莫二十八九岁，五官精致，只是他的耳朵微微翘起，有点像是古代神话中的精灵。
“苏梵，S级通缉犯，在《旧神》中游戏名称为【观者】，180级秘剑者。”
“此人夺取第十资料片的核心物品，并于神话虚境中杀死十几名财团高层，使其灵魂俱灭，违反《联邦宪典》第七十二条，已造成重大安全威胁。”
“银翼财团开出天价悬赏，全境通缉此人............”
穿着职业服的女主持人，一脸严肃，正在播报新闻，最后补充道：
“在两大财团的合力围剿下，苏梵的游戏角色已被击杀，并剥夺了登陆《旧神》权限，但此人保留完整灵魂，一定程度上残留有圣者力量，极度危险！”
“一旦发现目标，请保持冷静，尽快拨打治安号码10086...........”
繁华街道上的往来人群，不时有人驻足，望着帷幕上的重大新闻。
当他们看到悬赏金额之时，纷纷惊呼不止。
特别是天价赏金的最后注释处，居然有公民权限的提升，更是让路人们惊叹。
这是蓝海联邦近三年以来，第一个S级通缉犯。
更是五十年内的S级通缉犯中，唯一奖励给予身份权限的人！
光是这份奖励，足以让第六星区陷入疯狂。
“真是疯狂.........”
穿着黑色卫衣的神秘青年，能感知到周围的视线，不时在他的身上扫过，然而，路人们看到他脸上的平凡五官，纷纷收回目光，不再关注着神秘青年。
“这.......这是今年的最大新闻了吧？”
“若能找到他的位置，再汇报上去..........从公民提升到贵族，我能前往贵裔区生活。”
“呵，别做白日梦了，那可是掌握圣者力量的大人物，【观者】，这不是第六星区的顶尖高手，秘剑者中的异类，绰号‘星空剑圣’的著名强者吗？“
“那么危险的目标，遇上他，你先祈祷能活下来吧！”
路人们的交流声，从耳畔传来，神秘青年没有理会外界，静静站在细雨中。
当街道上的绿灯亮起，神秘青年穿过街道，步入金陵市的下层区域。
不一会儿，他来到错综复杂的小巷街道，头顶上方，只有大厦投下的阴影。
这里是下层区，游走于灰色地带的区域。
一名名穿着皮衣的站街女郎，朝路上的行人抛着媚眼。
街边的夜酒馆下，有竖着朋克头，打着耳钉的嬉皮士招揽生意。
神秘青年从他们的视线中穿过去，不曾引来多少关注。即便是站街女郎，在抛媚眼得不到回应后，也从他的平凡五官上，重新收回视线，不再关注神秘青年。
步入小巷，神秘青年隔绝了他人的视线，仿佛与外界隔离。
势力混杂的下层区，也不用担心电子监控。
来到熄灭的广告板前，神秘青年靠着挡板坐下，遮掩了自己的身影。
然后，他摸向脸庞处，轻轻一划，仿真人皮面具自动蜕下，留在手上化作银色弹珠。
这是他从《旧神》里带出来的两件道具之一，可以遮掩容貌，甚至改换气息。
掀开卫衣帽，神秘青年露出了一张完美容貌，精致到无可挑剔，即便是银幕上最著名的联邦男星看到这幅尊容，也要自愧不如.........只是他的耳朵略尖，有点像是古代神话中的精灵。
神秘青年正是苏梵，S级通缉犯。
“呼........”
苏梵吐了口气，举起手臂，看着皮肤上隐隐呼吸的青色花纹，明灭不定。
这是圣者力量的标志，也被称作圣痕。
此刻的它变得不够完整，因为他的游戏角色已经被销毁了，无法与现实中的身体形成共鸣，能发挥出的圣者力量大大降低，即便如此，苏梵也远远胜于普通人。
圣者之下，皆是蝼蚁。
这一切得益《旧神》对于人体奥秘的开发，和馈赠于他们的精神力量。
至于《旧神》诞生缘由，还得从历史说起：
从上个世纪中叶，整个蓝海星步入了人类联邦的时代，全球划分为九大星区。
九個星区保持自治，形成不同文化。
伴随着科技水平的发展，九大星区的物质愈加丰富。
但贫富差距拉大，金字塔效应明显，社会矛盾愈发尖锐。
为此，独立于九大星区外的中央议会，集合整个蓝海联邦的力量，推动了《旧神》诞生。
《旧神》，这是一款堪称为‘第二世界’，‘完美潜行’，‘第四次科技革命’的虚拟游戏。
仿真度达到百分百，登陆者在游戏中的感官体验，与现实世界完全一致。
而且它蕴含着人体之秘，登陆者能在《旧神》中窥探非凡，一步步解锁人体的奥秘。
据说《旧神》来源于‘月文明’的古代遗物，不过，苏梵在第六星区的曾经地位虽高，却没资格加入中央议会，他对于《旧神》背后真相，也只是道听途说。
更何况他与银翼财团决裂之后，信息渠道也彻底断掉了。
毕竟，苏梵可是宰了对方的整个高层圈子，除了会长，没有一个核心成员能得以幸免。
怪不得开出天价悬赏..........苏梵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值得卖这个价钱。
不过他也付出了巨大代价，游戏角色不仅被击杀，而且对方使用了特殊手段，阻止苏梵的角色重新复苏——换句话说，也即是彻底销毁了角色，并禁止登入《旧神》。
意味着他失去了《旧神》眷顾，只掌握不完整的圣者力量。
哪怕重来一遍，苏梵也不后悔。
因为他必须这么做，否则，银翼财团会夺走苏梵的一切，包括着游戏资源。
“没有游戏角色，我可无法使用这个玩意.........”
苏梵喃喃自语，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黄金晶体，这是他从《旧神》里带出来的第二件游戏道具，最后携带的东西，也是这一切纷争的源头，来自于第十资料片【神灵浩劫】的核心物品。
——旧神之核。
黄金色的晶体，散发出迷醉色泽，照亮了苏梵的漆黑眼瞳。
足以让整个银翼财团陷入疯狂，对他展开追杀的核心物品，【旧神之核】，它的作用很简单，就是让使用者具备神性，有希望踏入神灵领域。
从第十资料片开启至今，落于玩家手上的【旧神之核】不超过十枚。
在第六星区，苏梵更是第一个夺得【旧神之核】的圣者，有希望更进一步。
曾经在神灵虚境中，苏梵利用银翼财团追杀他的力量，反而猎杀了即将复苏的最初旧神——‘时间之主·柯罗诺斯’，对方所掉落的神灵晶核，趁乱被苏梵收入囊中。
可是.........
使用【旧神之核】必须为游戏角色，苏梵已经失去人物，不具备吸收它的条件。
“总不能找个别人，白白送出去吧...........咳咳咳！”
苏梵正自我调侃着，忽然，他咳嗽了几声，殷红色从嘴角流下。
从贵裔区突围杀出的时候，苏梵动用圣者力量，已经受了不轻伤势，又失去了游戏角色，身体恢复得非常缓慢，这一下子，不禁有些狼狈。
在他咳嗽的时候，一些血液溅到了黄金晶体的表面，两者融合起来。
刹那间，黄金色骤然散开，照亮了苏梵的脸庞：
“这........这是？！”
黄金晶体伸出大量的丝线，如同蛛网，缠绕上了苏梵的身体。
下意识间，苏梵就要激活残存的圣者力量，反抗异变继续，但他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自身击杀‘柯罗诺斯’时候，对方所留下的最后一句，有些莫名的遗言：
“冒险者，你还记得曾经的遗憾吗？”
遗憾.........
苏梵停下了举动，从衣袋里取出一张泛黄照片，上面是古老神社前的合影，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黑发少女像树懒般的挂在青年背上，双腿夹着他的腰部，少女露出阳光笑容，面对着照相机，比着一个剪刀手。
若早点发现她的‘小病状’。
若当年不与银翼财团签下不平等合同。
若是他不错过那一场场机遇。
生平里的种种遗憾，在苏梵的内心如泡沫上涌。
最后，他望着黄金晶核，在内心深处，莫名冒出一个荒诞念头。
若是.........
一切可以重来。
轰！
金黄色的光晕绽放，带着回溯时光的力量，彻底吞噬了青年身影。
...............
无尽混沌的黑暗中，洋溢出了一缕金光，很快占据整个视野。
“这........这是哪里？”
苏梵恢复了意识，用力撑开眼皮。
下一秒，映入眼帘的场景，不再是阴暗湿冷的小巷。
一瓶瓶咖啡豆摆在桌子上，左侧是煮着咖啡的机子，腾腾冒出热气。
右侧是罗列整齐的书籍，上面放着《第六星区·历史学》，《高中数理》，《高中语言学》等等，让苏梵熟悉的课本，一度让他产生了重回高考的恐惧错觉。
视线上移，苏梵看到吧台外，黄昏下空无一人，一张张被闲置的咖啡桌子。
这.......这不是我在若水市，父母去世后留下的那个咖啡馆吗？因为经营不善，再加上我前往金陵市进修大学，就卖掉了这个祖传铺子.............苏梵怔怔出神，内心翻涌起思绪。
“难道........”
苏梵豁然抬头，望向了店里墙壁上的电子日历，他记得着，这是父亲最喜欢的小挂饰，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妹妹也强调要留下它，保持原样。
——星元历2230年，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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