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七 寿诞之时
第二卷 七 寿诞之时 (第1/2页)幽深地界，瓢泼大雨，落在地界那千万年的土地上，入眼处均是在雨中游荡的魂灵，以及搜魂队到处猎捕的身影。
空荡荡的大殿，在这雨天中显得幽暗寂静，只有坐在高台上的那个地王在把玩着手上的玉筒。良久，说了一句，“北岳山可信吗？”
“王上，可信。只是苏绝已经发现他体内那股力量的势头了。”
“哦！发现了才好，不然，总是被封印着的力量终究是无用的，再者说来，这股力量非同小可。”
“可是，他真的可以掌控这股力量吗？毕竟……”
“我相信他，正如我当初相信虬战地王一般。也许，现在看不出他的资质，可是当他的实力越高之时，体内那道封印着他与地界的联系的锁都将会被摧毁打开。”
阴影中那个苍老的声音似乎不再言语。
“去吧！好好看着他在人界的作为吧！地界的那些小猫小狗还难不倒本王。”
许久的沉默，只听见“嗖”地风声，一道黑芒飞出大殿，直向人界而去。
坐在高台上的韶华站了起来，直起身子，眼神的寒芒闪现着，“北方十城还安分吗？”
“王上，似乎隐隐有不安分之象，而且搜魂队在猎捕凶魂之时，无意间发现一些与地狱接壤的地方出现细微的裂痕。现在已经派出摄魂队去往各个地方查看修补了。”
“是吗？看来下棋的人准备下出一着了。”
北岳深处，过往云烟，冬迟春晚，秋落知多少。
晚秋时节，雾气开始重了起来，给这云雾深处的北岳山再披上了一层面纱，看不透，也猜不出所以然。萧瑟秋风下，山中到处奔跑的动物们还在显示山中的生灵们还在忙碌着。
今天的北岳却不同往常，自山脚下开始，树枝上，牙石上，皆挂有大红灯笼，一股喜庆氛围倒是冲淡了不少的秋风萧瑟的凉景。一排排的牛头卫或是山精妖怪之辈都夹道在上山之路上，欢迎来客。
这日，正是北岳山山主镇山王牛昂大寿。
偏堂中，牛昂收拾一番倒是喜庆不少，红面兽金铠，大红披风，倒也不差。可是面色上却是有着一种凝重，望着香龛上的楠木牌位，虽然有着笑意，但是眼里却多了一分伤心，嘴里也是喃喃地念道：“过了这么多的寿诞，可是你不在我老牛身边了，多少不觉得习惯，百年过去，发现还是这般不习惯。”
说话思量间，偏堂上进来一个人，文冠白袍，当是牛吉。
“父亲，寿诞已经准备妥当，各个山头的也已经安排了机灵的山怪妖精巡视了。若有万一，可直接石牌之间传递消息。”
“有石牌也未必有用，若是碰上那种正神实力的，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啊！”牛昂转过身子，望着牛吉笑着说道，“行了，事情妥当就好，该来的会来的，陪我出去迎接来客吧！”
大堂之中早已摆下多数的案盏酒席，入眼之处，多是红色，显得喜庆非凡。
牛昂与牛吉走到堂院之外，向山脚方向再度望去之时，无数红色丝带在空中飞扬，犹如红色长龙一般，所幸今日虽然天气清冷，但却无雨，只是深山之中雾气颇为严重，故而这一路下去，都悉数准备火把等物什，所以红龙之下便是一条火龙。
在山顶镇王府外向下看时，火光闪闪，顺着山风，居然可以依稀听见山下的喧嚣吵闹。
牛昂面容上露出一丝微笑，牛吉也似乎察觉到什么，当下也不多说，只是微微一躬，便带领几个亲卫看视各个山头的情况及来宾。
在镇山王一处别院中，苏绝在芜祖教导之下，尝试将这玉火琉璃杯收入心神空间之中。
这个时候，门外也传来一声叫喊，“老大，起来了没？老大。”
苏绝整理了一下着装，推门而出，便看见今日的牛破天一身崭新的披甲装扮，颇有为将风范。牛破天还故意挑挑眉头，嬉笑着说：“老大，好看吗？”
苏绝沉默一会儿，认真说道：“嗯！好看，只是……”
“只是什么？”牛破天语气中带着点急躁。
“只是还是没我好看。”
牛破天一听，眼睛一翻，嘴里故意小声嘟囔着，“误交损友啊！”
二人正在谈笑间，苏绝突然想起贺礼之事，向牛破天说起此事，牛破天紧紧甲胄，浑不在意，“早就知道老大你肯定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放心，牛爷我早就备下两份礼物了，不打紧的。”
“牛兄弟。”
一声呼唤，二人回头看见一身书生装扮的玉秋，这书生气质更衬托出玉仲身上的英气勃发。牛破天看到玉秋这身打扮的时候，做出了一个和其二哥一样的动作，双手蒙眼，嘴里连连喊叫着，“不能看啊！不能看啊……”
玉秋愣了半天，检查自己一番，并无不对之处，正待要问之时，一声娇呼，“牛哥哥，苏大哥。”
这时，牛破天闻见这声娇呼，收起刚刚装怪的模样，睁开双眼，瞧见那玉姝打扮，桃红衣裙，玉珏铃铛，清脆作响，行走间妩媚生姿，眉梢眼角处与那日上山之时又多了一分妖娆的风情。
牛破天自小长在北岳山，哪里曾见过如此娇媚的女子，当下不由地觉得胸口沉闷，口干舌燥，心里似乎有一股火焰欲喷薄而出。
苏绝虽然不曾与女子打过交道，当下看见玉姝如此这般，却也只是微微失神，倒不像牛破天那般，面红耳赤。
玉姝含笑间，注意苏牛二人表情，发现苏绝也只是稍微惊愕一下，眼底光芒一闪而逝，而站在玉姝身旁的玉秋也将二人表情收入眼底，对于苏绝的反应，倒是有点惊讶，心中也是诧异，小妹一身媚术修为不低，不料这姓苏的小子居然只是这般，这牛破天好歹也是大地神牛本身，没想到心志这里反倒不及那姓苏的小子。
四人正聚在这苏绝院庭之中话谈之时，猛然听见一个巨大吼声，如同炸雷一般，四人面面相觑，不知是何事发生。
那如雷声般响声再起，牛破天惊喜大喊道：“不必惊慌，这是我二叔回来了。”
二叔？
一向平静的苏绝眉头一翘，嘴巴歪了歪，似乎想问，但是终究没有开出口。而玉秋哥妹二人倒是似乎知道一些事情，也没有开口，只是玉秋明显对苏绝有着一点兴趣，当下搭着话，“苏兄弟，是否是疑惑牛兄弟的所谓二叔？”
“是啊！我来这北岳山也是许久，并未见到过大牛口中的二叔，要知道，北岳山上能够当得大牛叔叔辈的也就负责整个北岳山的妖族军队调动之一的马叔。
据说是当年镇山王征战之时的左右手之一，不过我也只是见过一两面，多数时间这位马叔是在北岳山其他山头布防戒严一番，今日虽然是牛大叔寿诞，可是依照牛大叔谨慎的性子，断然不会将马叔调回来。”
“哦！谨慎？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不然，苏兄弟何以提及‘谨慎’二字？”
玉秋听到这段话语之时，掩藏在袍袖中的双手紧握了一下，眉角处更是跳了一下。
苏绝看着玉秋那狡黠的目光，拍头道了一声“哎呀！”知道这事情不该提及，当下打个哈哈，说了一句，寿诞之时什么防守松懈云云的理由就将这事情给推诿过去了。
玉秋也知道这是苏绝明显不想提发生的所谓何事，故而也不强行追问，也只是微微一笑，然而在苏绝望向牛破天在前面跑着的身影之时，向身旁的玉姝点点头示意，玉姝刚刚也听见玉秋刚刚那番追问，见到哥哥是这个动作，也是愣了一下，也只是点点头。
耳边更是传来玉秋的轻声，“北岳山定然有事发生，不然何来谨慎。牛昂镇山王三个字在妖族内的分量可是比父亲还重上几下，比肩妖皇了，你去告诉父亲，我的这些话。”
玉姝也知道事情轻重，也不言语，借口离开，实则去了万狐王所在客房。
苏绝也不想这些，毕竟哪里这番心思，只是想着牛破天的二叔是何模样。玉秋似乎看出苏绝心中所想，掩嘴一笑，“苏兄弟，可是在想牛兄弟那二叔是何等人物？”
“是啊！怎么？玉大哥知道这些？”苏绝一改刚刚推诿事情模样，眼睛睁地大大的，一脸好奇。随后，又自顾自言语着，“是了。你好歹也是一王之子，定然知道一些事情。”
“苏兄弟，牛破天二叔名字你可能不知道，可是本体你定然听过。”
“哦！本体？你是说兽身？”
“是极，他二叔本体乃是东海夔牛，声若雷鸣，常居于东海流波山上，据说这夔牛一脉在洪荒之时，可是与当初大泽雷兽不分上下的人物。只是蚩尤炎黄之战时，夔牛领头人物被杀，皮做成大鼓，故而这夔牛一脉现今也只剩的他二叔一妖。”
“啊？”
苏绝虽然听过芜祖讲过天下各个奇异妖兽，可是哪里听过这段事情，心中好奇如那雨后春笋不断冒出，连连追着玉秋问着这些事情。
玉秋一边走着一边和苏绝说着这些，。
那夔牛乃是洪荒异种，不多见，故而一代多是一头，如今他这二叔就是那洪荒之后的子孙了。虽然没有神牛血脉，可是终究有些关系，当初镇山王替妖族战斗之时，与这夔牛战了一场，二人也因此结拜为兄弟。这也是为什么牛兄弟大哥可以在东海那里占据一席之地的原因，毕竟，在东海陆上，夔牛的实力可是不容小视啊！”
苏绝听到这里的时候，也是恍然大悟，难怪破天大哥牛吉可以占据东海太山，定然有牛破天二叔帮助。
二人也是一路说着，一路走着。
当出到府外之时，便一眼望见那望山台上几个人，其中一个身材异常魁梧高大的身影十分引人注目。
那人穿着也不讲究，赤脚站在地上，身上只是一件宽大的衣袍。原本牛昂身躯也算高大，可是和这大汉一比，也是矮了几分，而牛破天那个看着很高大的身材也只是相较同龄人而言罢了。谈话间，高兴之时，那大汉笑起来发出声音犹如雷鸣一般，甚为惊人。
牛破天看见玉秋及苏绝，一把拽过苏绝，向那被称为二叔的大汉介绍着，“二叔，这是我老大，苏绝。”
“老大？”
那大汉微微俯下身子，仔细打量着苏绝。平淡无奇，并没有什么惊人的气质或是非凡之处啊！只是……老大吗？看到这里的时候，那大汉眼角中牛破天那笑嘻嘻的模样和眼前这个少年平淡的样子，忍不住有再次认真看了起来。
苏绝的内心像是察觉到什么，一道细微的红芒从双眼中一闪而过，似流星不留痕。
只是这一瞬间，也落入了那大汉眼中，眼眸中那闪逝的红芒让大汉的心底惊澜起来。似曾相识的感觉，大汉的眼中也是有着疑惑，可是那道红芒却恰恰证明了这个平凡少年的不凡之处，即使只是个所谓的妖族土灵吗？
大汉直起身子，望向牛破天的时候，只是点点头，再看向牛昂的时候，眼神中的困惑却透露出来。
牛昂也看到了这一切，只是笑着摆摆手，大汉也没有当面发问，只是拍拍苏绝的肩膀，“小子，那牛破天就麻烦你了！谁叫他这么丢脸，输给你了。”
苏绝惊讶了一下，而后笑着说：“一定，我会的。只要是我的兄弟，都不能受到伤害。”
那爽朗的笑容，那有力地话语，真的很像当时一个年轻的牛头人所说的话语，大汉也是笑了起来，只是没有了雷鸣般的阵势。
牛破天也拉过来玉秋，一样介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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