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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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多确实超越了他部族人民的许多狭隘的思维方式，但当他和凯瑟拉?妮可罗莉的婚期将近时，他对她的保护欲越来越强烈，几乎到了侮辱的程度。这一点，骄傲而有才华的凯瑟拉?妮可罗莉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她的疑惑很明显地在脸上显露出来，兰尼斯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她，因而很容易地看出了她的疑惑。
　　
　　“你本来要嫁给他的，。”他又说了一遍，他坚定的声音使得凯瑟拉?妮可罗莉重新望着他。
　　
　　“奥兰多并不愚蠢。”兰尼斯特继续说道。
　　
　　“别完全归咎于因莫比莱和半身人的宝石。”凯瑟拉?妮可罗莉警告他。自从那次皮克斯尔围剿团的威胁过去，自从奥兰多死后，兰尼斯特就一直向她和阿莱格里——这个矮人国王恐怕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想听到这件事的缘由——解释，因莫比莱扮成吉格斯的模样，利用了奥兰多佩戴的红宝石垂饰的催眠魔力。然而，这种说法并不能完全解释这个野蛮人疯狂的行为，因为在因莫比莱到秘银厅之前很久奥兰多就已经是那个样子了。
　　
　　“但的确是那块宝石让奥兰多陷得更深的。”兰尼斯特反驳道。
　　
　　“只是将他推到他想去的地方。”
　　
　　“不是。”这声简短的回答充满了绝对的信任，让凯瑟拉?妮可罗莉沉默下来。她将头抬起，浓密的栗色长发像瀑布一样垂在她的肩膀上，她等待着皮克斯尔精灵详细的解释。
　　
　　“他受到了惊吓，。”兰尼斯特继续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失去他的凯瑟拉?妮可罗莉更让非凡的奥兰多感到害怕了。”
　　
　　“他的凯瑟拉?妮可罗莉？”她重复着。
　　
　　兰尼斯特因她的过度敏感而发笑。“他的凯瑟拉?妮可罗莉，正如他是你的奥兰多一样。”他说，凯瑟拉?妮可罗莉完全被这些话语所吸引，似乎陷入了沉思。
　　
　　“他爱你，。”兰尼斯特接着说道，“全心全意地爱你。”他停了下来，但是凯瑟拉?妮可罗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他的每句话。“他爱你，这种爱令他感到自己脆弱，也感到惊恐。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事，不管是痛苦折磨，还是战斗，甚至死亡，能够让奥兰多感到惊恐，但是对凯瑟拉?妮可罗莉哪怕是最轻微的伤害都会让他觉得仿佛心房中冲着一柄灼热的匕首。
　　
　　“因此，在你们结婚前那段短暂的时间里他的行为显得愚蠢而疯狂，。”兰尼斯特说道，“就在下一场战斗中，你的力量和独立将会像奥兰多面前的一面镜子，反映出他的错误。和他那些骄傲的人民不同，也和柯西拉埃不同，奥兰多会勇敢地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永远不会重犯。”
　　
　　倾听着这个睿智的朋友的叙述，凯瑟拉?妮可罗莉清楚地回忆起了奥兰多被杀害的那场战斗。对凯瑟拉?妮可罗莉的过度担心很大程度上导致了这个野蛮人的牺牲，但是在他即将永远离开这个女孩之际，他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的确认识到他的愚蠢让他以及让他们俩所付出的代价。
　　
　　凯瑟拉?妮可罗莉现在不得不相信了，在皮克斯尔精灵的启发下她回想起了那时的情景。她相信自己对于奥兰多的爱是真挚的，而且也是值得的，以前她的确错怪他了。
　　
　　现在她终于想通了。自从奥兰多死后，凯瑟拉?妮可罗莉这是第一次在回忆他的时候没有带着愧疚的刺痛感，没有担心假如他还活着她可能反悔他们的婚约。因为兰尼斯特是正确的；奥兰多会承认他的错误，尽管他无比骄傲，而且他会变得成熟，如同以往一样。那是这个男人最吸引人的品质，一个近乎孩子气的品质，他总是看着这个世界以及他自己的生活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变得越来越好。
　　
　　凯瑟拉?妮可罗莉的脸上露出了许久以来最为真挚的笑容。她突然感到解脱，突然完全从过去的烦扰中走了出来。能够迈向崭新的生活。
　　
　　她看着皮克斯尔，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流露出的好奇几乎让兰尼斯特感到惊奇。她能够走向新的生活，但是它确切的含义是什么呢？
　　
　　慢慢地，凯瑟拉?妮可罗莉开始摇头，兰尼斯特终于明白她的举动一定和自己有关。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掌，拂开散落在她脸颊旁的几缕秀发，他乌黑的皮肤和她白皙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即使是在夜晚柔和的星光下。
　　
　　“我爱你，。”皮克斯尔承认。这句直率的告白并没有让凯瑟拉?妮可罗莉感到吃惊，丝毫也没有，“正如你爱我一样，。”兰尼斯特继续道，非常从容，相信自己的话是非常中肯的，“现在我也必须计划未来，奥兰多已经不在，我必须在我的朋友们中间，在你的身边，找到我的位置。”
　　
　　“或许在将来……。”凯瑟拉?妮可罗莉说道，她的声音轻如耳语。
　　
　　“或许，。”兰尼斯特同意，“但是现在……。”
　　
　　“朋友。”凯瑟拉?妮可罗莉说完。
　　
　　兰尼斯特把手从她的脸颊旁移开，举在她的面前；凯瑟拉?妮可罗莉伸出手来与他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朋友。
　　
　　时间似乎停滞，两个人默默地对视着，没有一句话，或许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永远，但是这时他们身后的小路上传来一阵骚动，他们都听出了那个声音。
　　
　　“愚蠢的精灵为什么不在秘银厅里面召唤。”阿莱格里大声吼叫着。
　　
　　“星界更适合利比亚。”吉格斯也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他们两个从高地后不远处的一丛灌木里跳下来，跌跌撞撞地停下来加入到他们两个朋友中间。
　　
　　“愚蠢的精灵？”凯瑟拉?妮可罗莉问她的父亲。
　　
　　“哼！”阿莱格里哼了一声，“我不是说……。”
　　
　　“好吧，确切地说……。”吉格斯开始纠正，但是当阿莱格里将他那张满是疤痕的脸转向半身人，并且冲着他咆哮的时候，吉格斯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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