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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楔子 (第1/2页)

这是一片平静的海域,海面随夜风起伏。
  
  海底深处一百零八座山峰围成一圈,山峰之间是无尽的淡黄色液体,就像是巨大的汤盆盛放着淡黄色的汤汁,这些淡黄色汤汁与周围的海水泾渭分明,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海面,却照不亮这里深沉寒冷的黑暗。
  
  在那淡黄色液体中有一片禁地,黑色的锁链层层叠叠的扭动着,排开周围的液体,形成一处半球形的空间,这里当然也是漆黑一片,但因为一道盘坐的白衣身影而显得不那么清寂寒冷。
  
  那白衣人影就这么盘坐着一动不动,突然他眼睑轻轻颤动,蓦地睁开双眼,霎时虚室生电,莹莹白光盈满这片广阔的空间,只是这光芒却如何也不能透过那层层叠叠的黑色锁链形成的结界,更遑论穿过海水呼吸海面自由的空气了……
  
  “一百年了……他们还是不打算放我出去吗?”白衣人自语,说着看向身侧立着的长剑,又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长剑轻颤,发出阵阵低吟,好似在响应主人的决心。
  
  且看那剑,剑茎五寸,剑身五倍长于其茎,剑镡浑圆,剑脊内陷,除剑格处刻有剑名“耿介”二字外,周身再无纹饰,通体银白,外放毫光,正是三尺青锋,上士之剑。
  
  白衣人凝视长剑,嘴角上扬,一声轻笑后不再言语。眼睑微垂,这片宽广空阔的空间再度沉寂下来,陷入黑暗。
  
  黑暗中时间缓缓流逝,白衣人的眉头微微蹙起,周身衣衫无风自动,四周的虚空浮现密密麻麻的眼珠,它们初始像是在搜索什么一样转动不止,某一时刻这些布满血丝的眼珠突然齐齐聚焦在白衣人身上,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戏谑意味,无数半透明的触手扭曲着从虚空中探向白衣人,当左下方的一只触手触碰到衣角时,大门关闭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响起,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一般,眼珠、触手、衣衫全都凝固不动,白衣人在此时睁开双眼,虚空中的眼珠和触手也随着黑暗一同退去。
  
  白衣人一声轻叹:“失败了……那扇‘门’果然不是那么好开的。”说着从他盘坐的身躯里站起一道虚幻的影子,片刻间那虚影便凝如实质,其五官神采具与白衣人一般无二,那虚影一步跨向长剑耿介,毫光微闪,剑身轻颤,就此融入剑身不见踪影。
  
  周围的铁链似有所觉,颤动作响,倏忽间长剑大放光明,光芒刺眼,穿透黑色锁链的重重阻碍,照亮被黑暗笼罩的海底。禁制锁链受到挑衅,颤动的愈发激烈,某种不可知的奇异能量从锁链中释放出来,像长剑笼罩而去。
  
  此时,“耿介”内一片充斥光明的空间内,白衣人面色肃穆,眼底一片决然之色,双手法印变换不止,外界,长剑耿介一声轻吟,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遁光穿透周围奇异能量和黑色锁链的层层封锁直抵海面,在夜空下稍作停顿便向南方飞去。
  
  海底封印内躁动的锁链在失去目标后渐渐平息下来,满溢空间的奇异能量在感知到那白衣人留下的身躯的后也如潮水般退去……
  
  耿介南飞后不久,原地出现了两道青衣人影,两人具是青年外表,丰神俊朗,一身青衣随风鼓动,直欲凭虚御风而去,端得是卖相不凡。
  
  “封印未损,人也尚在,这……”一人迟疑道。
  
  “是那人的剑,向南去了,追!”另一人说完便化作遁光直往南方追去。
  
  后一人看了一眼封印,确认无误后也向南追去。
  
  耿介一路南飞,穿过无垠大海,终于抵达了一片山林密布的大陆,林间走兽横行,都是些灵智未开的普通兽类,一见耿介威势,便都退走隐入密林,只有一头刚刚离开母亲独自生活的幼虎皱着毛茸茸的脸冲着长剑龇牙咧嘴。这情形倒是叫长剑内的白衣人会心一笑,颇有几分怀念。
  
  只是这般光景以后恐是见不到了,他想。白衣人索性从剑中现出身形,一手支颐坐在剑上,静静看着那只二愣子幼虎——这样比在剑里看的真切些。
  
  他在等人,等一位和蔼有趣的前辈,等和前辈谈过——也就是交代完后事之后,他还有些事要做,现在多看看这些鲜活可爱的灵魂很是能够放松心情,也多少能冲淡他心里的自责和无奈。
  
  很快,他等的人来了。他起身看向来人,那是一位满头赤发,玄色衣衫的中年人,他眼角有很深的皱纹,那是爱笑的人才拥有的、蕴含着柔和意味的皱纹,无数时光逝去,岁月已经不能在他脸上留下痕迹,那些皱纹是笑的勋章,若是有人能看到他的脸,一定能从这些痕迹里勾勒出他微笑的样子,只是此时,他眉宇间笼罩着阴云。
  
  白衣人看到前辈此时的表情,心中自责更甚,脸上难免显出一丝落寂,于是躬身一礼以作掩饰。
  
  中年人坦然受了这礼,又看白衣人这般作态,心中明白事态果然如他预料的那般,神色间多了些哀戚,摇摇头道:“你‘开门’了?”
  
  白衣人点头道:“嗯,可惜功亏一篑,此来是向前辈告别的。”
  
  “你太心急了,你本是最有希望的……”中年人叹息道
  
  “左右不过一死罢了,只是前辈和诸位同道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分,九如有愧。”白衣人——沐九如道,说着一点微光从他眉心飞出,飘向中年人,“这是晚辈‘开门’时所见所感,前辈可交予诸位道友参详。”
  
  中年人郑重收下,道:“我知你心忧天下寒士,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是……唉,罢了,可有什么俗愿未了,我虽出不得此地,但也可托人代行。”
  
  “蒙前辈恩德,九如方有如此成就,尚未能为前辈贡献绵薄之力便要去了,已是羞愧难当,如何还敢劳烦前辈,只是晚辈还有要事,后面这两条尾巴却是要烦请前辈周旋了。”沐九如说着又是躬身一礼。
  
  中年人望着远处正逼近的两道遁光,摆摆手道:“既如此,你去吧。”
  
  “告辞!”沐九如最后一礼,融入长剑往东北方向飞遁而去。
  
  沐九如走后,之前那两名青衣人来到这片陆地前,远远停在海岸线外,似是有所畏惧,向着红发中年人一稽首,其中一人道:“我二人一路追寻沐九如佩剑来此,未想到在此地遇见大圣,敢请教大圣可曾见到那沐九如的佩剑往何处去了。”
  
  被称作大圣的中年人皱眉道:“我在此地夜观天象,正觉大道无形,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黾黾兮不可名,混混沌沌似有所悟,未见到我那沐小友的佩剑,却是你们两个世家走狗,扰了本座明悟之机,坏了本座修行!”
  
  两个青衣人被这般呵斥,骂作走狗,偏偏碍于眼前之人修为高深不得发作,心中恼火至极,想他二人“入神”境界,天下之大,到何处不是被奉为座上宾,今日在南华洲这般蛮荒之地却受了这等侮辱,心中苦楚,自是难言。
  
  其中一人看向先前问话那人,心中埋怨不已:谁人不知眼前这位巡山大圣与那沐九如相交莫逆,只是碍于某种不可知的原因囿于这鸟不拉屎的南华洲,不插手世间纷争,不然沐九如又岂会被东离洲世家和婆罗洲教廷联手封印在天元海域,你又何必自讨苦吃多此一问?
  
  至于问话那人此时心中悔恨苦楚如何深重就不再赘述了。只是不管心中作何想法,两人面上都是恭谨赔礼:“惊扰大圣修行,晚辈惶恐,既然大圣不曾见到沐九如佩剑,那我二人这就告辞往别处寻去了。”
  
  巡山大圣面色不悦道:“滚吧,越远越好,老远就闻到你们身上的腥臊气。”说着一手捏住鼻子,一手并拢在面前扇风,好像真有什么恶臭亟待驱除似的。
  
  二人心中不忿,面色涨红,但奈何修为不足,莫说不敢发作,便是发作了也不够别人一只手收拾的,只能安慰自己眼前之人对世家修士一向如此做派,灰溜溜去了,真可谓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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