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了

第九章 死了 (第2/2页)

话音落下，随着门与地面刺耳的摩擦声，两名黑衣人走了进来，耿植认出其中一名正是他之前偷袭的目标，至于另一个是不是把他从家中背出来的人他不是很确定，但八九不离十。毕竟这种脏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两人松开耿植的一瞬间，耿植用力一挣，想要挟持住面前的陈英谋求一线生机，但一使劲儿才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动了手脚，身体中传来阵阵空虚感，完全使不上力，被两名黑衣人轻松控制住。
　　
　　“别白费力气了，反抗是没用的。”
　　
　　陈英笑着走近，看着被两名黑衣人控制住的耿植，抬腿朝耿植腹部使劲踢了一脚，却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惨叫痛呼，冷哼一声。
　　
　　“无趣，不过等会儿可就由不得你了。”
　　
　　挥挥手，两名黑衣人便架着被踢得躬起身子，但咬紧牙关不肯出声的耿植朝地牢更深处走去。
　　
　　地牢并不大，狭小幽深的空间里的脚步声很快停息。这里离地面更远，没有阳光透进来，所以用火照明。
　　
　　耿植感受到灼人的火焰抬起头来，却看到了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景象：从天花板上延伸下约莫十几道黑色铁链，铁链末端是漆黑的、像是秤杆上挂着的铁钩——只不过放大了好几倍。而此时，其中三个铁钩上正挂着三个小小的身影，虽然衣服和身体都破损不堪，但依稀能看出正是失踪的小胖、耿庆、二丫三人。
　　
　　黑色的尖端穿胸而过，三个小小的血肉模糊的身影像腊肉一样挂在这森冷的地狱里微微晃动，身上满是鞭痕、烫伤和锐器划伤的痕迹，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黑色的血从伤口渗出，顺着身体流到下一个伤口，聚集了更多血液后继续流淌，直到落在地上奏出“嘀嗒、嘀嗒”的沉郁旋律。
　　
　　满腔的愤怒无处释放，平日明亮纯净的双眼第一次蒙上仇恨的色彩，骤然转头，耿植死死的盯着一旁的白衣少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角泛起血丝，身体前冲但被黑衣人死死拉住。
　　
　　“怎么样？我的艺术品？很完美吧？”
　　
　　陈英颇有些兴奋和自豪，但看到耿植扭曲的表情和喉间压抑的嘶吼后，又平静下来，有些失望。
　　
　　“唉，看来你也不能理解我，真是的，这世上怎么尽是些俗人，就没人能明白我的美学吗？不过不要紧，知音虽然难求，但至少我还能在这浊世践行自己的艺术。”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孤独的求道者，怎么样？是不是和我很搭啊？”陈英有些神经质地又状似深情地说道。
　　
　　末了回头朝着两个黑衣人声色俱厉道：“喂！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
　　
　　“啊？是！”两人一时为陈英那种病态感所慑，闻言慌慌张张的应答，连忙把耿植绑在一横一竖两根圆木制成的十字架上。
　　
　　做完这些两人就想告退，哪知陈英突然道：“你们两个留下来吧，再美妙的艺术，一个人独赏也会显得寂寞，而且让你们见证艺术的诞生，说不定能让你们这些凡俗醒悟，认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美和真理。”
　　
　　两人唯唯诺诺不做声，但也不敢离开，而陈英却不再理会他们，自顾自走到一旁摆放着各种工具的桌子边挑挑拣拣，嘴中嘟囔着：“先用哪个好呢？嗯，这个不错，不，还是这个好，可这个也很不错啊，真难选啊……”
　　
　　两个黑衣人站在一旁，虽然面前有熊熊燃烧的火盆不断散发着热量，但看着白衣少年诡异的行为，听着隐隐约约的碎碎念，心中只感觉到一阵阵阴冷。
　　
　　呼——
　　
　　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妖风抚在两人的背脊上，两人同时打了个冷颤，偏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额间渗出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