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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自作聪明

第164章 自作聪明 (第2/2页)

“查清楚老五身边有多少暗夜营的人了吗?”
  
  莹衣恭声道:“回陛下的话,就目前所知来看,宁王身边至少有三十余名暗夜营的人。实际人数,应该还要再多一些。”
  
  “他这条命还真是金贵的很!小顺子……很好!”公良容若冷笑着自齿缝中挤出这句话。
  
  莹衣迟疑的道:“陛下,恕奴婢直言,以我们现在的人手,恐怕很难同时对付那么多暗夜营的人。”
  
  “朕知道。”公良容若回到宝座中坐下,凉声道:“莹衣,可知两军交战,最要紧的是什么?”
  
  莹衣思忖片刻,回道:“是粮草。”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陛下想断宁王粮草?”
  
  “不好吗?”
  
  莹衣斟酌了片刻,回道:“断绝粮草固然可以令宁王无以为继,但朝中重臣恐怕不会答应。毕竟宁王与那十几万士兵都是宋国之人。”
  
  公良容若微微一笑,“朕知道,所以这粮草不能明着断绝。”停顿片刻,他又道:“前两日,北境送来要求增加粮草的奏报,朕已经让户部在准备了,应该明后日就能够准备齐全。到时候会由一支千人队伍押送前往北境,朕会提前将路线图给你,到时候,你带人伏击,截下这批粮草。这粮草中途被劫,可怪不到朕身上来。”
  
  莹衣露出一抹笑容,躬身行礼,“陛下英明,奴婢这就去准备。”
  
  “记着,这件事一定要做的万无一失。劫到粮食后,立即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不要被人发现了。”
  
  “是。”莹衣再次行了一礼,垂首退出了兴德殿。
  
  四日后,押送粮草的队伍在经过一处峡谷时,被埋伏在那里的蒙面盗匪袭击,死伤倒是不多,但粮草全部被劫,半点也没有剩下。
  
  没有了粮草,这支队伍只能回京领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朝野震惊。公良容若一边装模作样的令刑部追查此案,一边命令户部尚书郑源重新准备粮草运去北境。
  
  之前那次运送几乎是户部全部余粮,重新调集至少要一个余月的时间。也就是说,在这一个月里,北境那边的粮草算是彻底断了。
  
  粮草虽断,北境大军却没有出现军心不稳的情况。在明知粮草将近的情况下,十几万士兵无一逃走,无一怨言,依旧唯公良语止之命是从。
  
  自出征以来,每一次与吴国和夏国联军交战,公良语止都是身先士卒,与他们并肩作战,从来没有弃他们而去的事情。两个多月下来,公良容若在士兵心目中积下了很深的威望。十余万士兵,皆愿与他共同进退。
  
  而公良语止也并没有就此坐以待毙,一边宰杀前阵子俘虏的战马供士兵充饥,一边亲自带人四处筹银。
  
  公良容若知道这一战的关键,他又何尝不知。此战,一定要赢!
  
  吴国和夏国联军发现宋国军队粮草短缺之后,知道这是一举击败宋国的大好时机,当即发起猛烈的攻击,被宋国军队用天覆阵挡了下来。
  
  做为《风后八阵兵法图》的主阵之一,天覆阵精妙无比,吴国和夏国联军的阵法师日夜拆解,却始终无法破解半分。
  
  悍不畏死的士气与天覆阵,助他们一次又一次挡下吴国和夏国联军的疯狂袭击。最终,北境的一个大户人家供给了一些粮食,虽然不多,但无疑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没有一个百姓会希望自己的国家军队战败,国破家亡。在了解公良语止的难处后,纷纷送粮过来。有一些自家粮食不多的,也都尽量匀出来一些给他们,希望为北境之战出一份绵薄之力。
  
  还有一些富户,除了捐赠自家粮仓的存粮之外,还花钱去外地收购粮食,并以最快的速度运过来。
  
  在众多北境百姓的襄助下,粮草之困得以暂解。与此同时,暗夜营众人趁夜偷袭吴国和夏国联军后方,在付出数条性命的代价后,烧了他们的粮仓,令他们也陷入断粮的困境。
  
  虽然吴国国内存粮丰富,但他们战线拉的太长,一时之间补给难以接上。公良语止抓住他们军心不稳的机会,全力进攻,在将近半个月的交战后,终于大败吴国和夏国联军,杀敌近万,俘虏多达七万,余者皆逃入吴国境内。
  
  整整四个月的浴血厮杀,终于还北境百姓一个安宁。公良语止也因这一战成名,成为北境乃至整个宋国百姓争相称颂的战神。
  
  当宋国得胜的消息传回开封时,公良容若气的几乎要呕出血来。他断了增援甚至断了粮草,公良语止竟然还是赢了,且赢的如此漂亮。开封城乃至这昭明宫,但凡有人的地方,都在讨论这场近乎神迹的战役,所有功劳都让公良语止一个人占了!可恨!
  
  当万太后踏进兴德殿时,地上满是被砸碎的瓷片,一众宫人惶恐的跪在旁边,颤栗不止。莹衣也是垂着头,不敢言语。
  
  万太后稳稳踏过那些瓷碎片,在椅中坐下,淡然道:“皇帝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公良容若忍着心中还未平息的怒气,说道:“母后有所不知,那个贱种赢了北境之战。这会儿已是在班师回朝的路上!”
  
  “哀家知道。”
  
  万太后的话令公良容若一怔,不解的道:“母后既是知道,为何……”
  
  “为何还能这样平静是吗?”万太后接过宫人递来的茶,淡然道:“这一战的结果确实出乎哀家意料之外,但也算不得太坏。”
  
  公良容若冷笑道:“母后可知现在外面的人叫他什么?叫他战神!呵,战神,凭他也配!”
  
  万太后微微一笑,说道:“亲王也好,战神也罢,他仍然是你的臣子。岂不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公良容若闻言,凝声道:“可他现在声望正盛,恐怕……”
  
  “声望从来不算什么,真正麻烦的是他手里的兵权。所以他一回京,皇帝就要立刻收回他手里的兵权,他若不肯……陈氏那些人,可不就是为这个准备的吗?”
  
  在她的言语下,公良容若渐渐平静下来,迟疑道:“儿臣只担心,他知道兵权是自己的护身符,宁可坐视陈氏等人死去,也不愿交出。”
  
  “他若有这样狠的心肠,早已成大事,哪里会等到现在。”万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背,“所以皇帝尽管放心。”
  
  公良容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希望一切如母后所言。”
  
  万太后笑了笑,转而道:“除了陈氏与小顺子,叶雪梅与高雪柳这两颗闲置许久的棋子也该动一动了。尤其是高雪柳腹中的孩子”
  
  一听这话,公良容若当即蹙眉道:“高雪柳倒还好说,叶雪梅却是一直躲在老七府里不出来。除非硬闯,否则……”
  
  万太后闻言,摇头道:“皇帝向来以孝道为先,穆王府有先帝亲赐的圣旨,若然硬闯,岂非不敬先帝,万万不可。”
  
  公良容若很是不解,这时,一旁莹衣听了,试探道:“太后,可是要请供奉出手?”
  
  “不必如此麻烦。叶雪梅能将老五推到今日这一步,可见她有多么聪明。她应该最清楚兵权对老五意味着什么。所以,她一定会想尽办法保老五兵权在手。”
  
  公良容若嗤笑道:“自身都难保,还怎么保那个贱种的兵权?可笑至极!”
  
  万太后却道:“是吗?为何哀家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她的话令公良容若大为愕然,“母后何出此言?”
  
  “皇帝尽管已经知道叶雪梅之能,却还是低估了她,若是再给此女两年时间,兴德殿这个位置,恐怕真要易主了。”
  
  公良容若有些尴尬的道:“儿臣并没有小觑她的意思。但说到底,她只是一介女流,无权无势,如何能够左右兵权?”
  
  万太后凉声道:“凭她一人,自是不能,但老七呢?老二与老六呢?皇帝把他们几个都给忘了?”
  
  公良容若这次终于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凝声道:“母后是说,叶雪梅会去找这些人?”
  
  万太后没有回答,只是徐声道:“那么多亲王郡王联合在一起,要保老五兵权,皇帝该当如何?”
  
  公良容若默认不语,他虽贵为天子,权倾天下,但并不见得可以为所欲为。若老七他们真的联合上奏,要保公良语止兵权,事情将会变得很棘手。
  
  “哀家想了很久,这是当下唯一可以保住老五兵权的法子。所以叶雪梅一定会去做这件事情。”
  
  公良容若冷笑道:“老七也就罢了,她凭什么以为老二老六他们几个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倒戈相向,帮着老五与朕为敌?简直是异想天开。”
  
  万太后微微一笑,“是否异想天开不要紧,要紧的是她会离开穆王府,这就足够了。”
  
  莹衣犹豫道:“太后说她聪明过人,奴婢担心她会猜到咱们的计划,从而躲在穆王府不出。”
  
  “只要她不想老五死,就算明知前路危险,也一定会踏出穆王府。毕竟老七担不起那么大的事。莹衣,从今日起,你派人日夜监视穆王府,只要叶雪梅一踏出府门,就立刻将她擒住带回,不得有误!”
  
  “奴婢谨遵太后懿旨!”在莹衣离去后,万太后对公良容若道:“虽说公良语止拒不交出兵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还是要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儿臣明白。如今城内外共有士兵将近三十万,到时候以城墙为据守之处,足以应对。”
  
  万太后颔首道:“他们粮草不足,在攻城战中最是吃亏,拖上十天半月,不战也败。”
  
  当夜,一顶小轿自穆王府后门悄然抬出,天琴阁的人暗中尾随,在离穆王府一段路后,现身拦截,吓得那些轿夫四散而逃。而他们也未去追,毕竟上头指名要的,是轿里那个人。
  
  当轿帘被掀开时,所有人都傻了眼,里面是空的,哪里有半分叶雪梅的影子。其中一人最先反应了过来,“不好,中了他们调虎离山之计!”
  
  想再抓那几名轿夫来问,已是来不及,只能匆匆赶回穆王府,继续藏身暗中监视。既然穆王府的人如此大费周章将他们调离,那么叶雪梅一定是趁此机会离开了穆王府。有去必有回,只要她一回来,就立刻动手抓捕。
  
  他们猜测的没错,叶雪梅确实是离开了穆王府,而她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在信王过世后,诸王中势力最大的燕王府。
  
  管家奉上茶,朝等在正堂的公良延庆二人躬身道:“请王爷与姑娘稍后,王爷很快就来。”
  
  “知道了。”在打发管家离去后,公良延庆侧了身子,朝一旁的叶雪梅道:“姑娘你当真有把握说服二哥?”
  
  叶雪梅微笑道:“七王不信我?”
  
  “当然不是,只是……”公良延庆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下人,压低了声音道:“咱们现在可是要劝他与皇兄作对,随时会招来杀身之祸。二哥不是个没脑子的人,他能答应吗?”
  
  还未等叶雪梅回答,穿着赤色缂金长袍的燕王大步走了进来。今夜的风很大,吹起他的袍角猎猎飞舞。
  
  公良延庆笑着迎上去,拱手行礼,“深夜叨扰,还请二哥勿要见怪。”
  
  燕王热情的道:“老七肯来叨扰,我这个做二哥的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见怪。”
  
  在扶起公良延庆后,他望向屈膝行礼的叶雪梅,神色一变,“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会带她过来,你就不怕让禁军看到?”
  
  他听到管家来报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公良容若为了抓捕叶雪梅动用禁军围困穆王府的事情,在开封城传的沸沸扬扬,要不是有先帝的圣旨,早就冲进去抓人了。
  
  “二哥不用担心,我们既然站在这里,自然有办法避过禁军。”
  
  “也是。”燕王点点头,在椅中坐下,看着公良延庆道:“老七你一向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更何况还把叶才人带来了。说吧,什么事?”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二哥,确实是有一些小事要请二哥帮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似是不经意的扫过了那几个站立一旁的随从。
  
  燕王会意,便对下人们道:“你们几个都下去吧,没本王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待正堂只剩下他们几人后,燕王开口道:“好了,现在这里没外人了,老七你说吧。只要是二哥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
  
  “那就先谢过二哥了。”公良延庆笑施一礼,随即道:“五哥得胜归来一事,想必二哥已经听说了。”
  
  燕王笑笑道:“是呀!这次老五立下不世战功,陛下定会重赏于他。说不定他会是咱们这群兄弟当中,第一个得到世袭罔替殊荣的人。”
  
  公良延庆也跟着笑了笑,道:“二哥,我是诚心来与你商量事情的,你怎么说这种话?有意思吗?”
  
  被他当面这么一刺,燕王面色顿时冷了下来,“我说的都是实话!”
  
  公良延庆回道:“五哥虽然立下了不世战功,但在开封城等待他的,却是刀光剑影,甚至……杀身之祸!”
  
  燕王脸色一沉,不自在的道:“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若你来此就是为了说这些,恕我不奉陪。”说罢,他起身欲走,叶雪梅却在这时唤道:“请王爷留步!”
  
  燕王收住起势,漠然道:“还有什么事?”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七王刚才那番话虽说直接了一些,却没有错。五殿下在北境确实立下了赫赫战功,可这战功,于他而言,却如催命符一般。如今开封城内,所有与五殿下有关的人,几乎都被陛下控制,连陈太妃也不例外。”
  
  燕王默然片刻,道:“就算真是这样,与我又有何关系?”
  
  “以现在的形势来看,五殿下一踏进京郊,陛下就会要求他卸下兵权。一旦交出兵权,五殿下必死无疑。五王与您虽非一母所生,却也是同胞兄弟。我希望燕王可以替五王作保,让他保留兵权。”
  
  “保留兵权?”这句话落在燕王耳中,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笑了几声后,讽刺的道:“想是叶才人在后宫待得久了,不知这前朝兵权之事,才说出了如此荒诞不羁的话来。”顿了顿,他挥手道:“看在老七的面子上,刚才那话,我就当没听到,你们走吧。”
  
  叶雪梅面色平静的继续道:“吴国虽然退兵,北境恢复安宁,但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夏国和赫舍也是虎视眈眈,诸国包围下的宋国,并不安宁。五王此次出征,与将士出生入死,深得军心,若由他继续执掌这十几万大军,必然能震慑诸国,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这对宋国有百利而无一害。”
  
  燕王轻哼一声,“你这话该对陛下去说,他才是能够决定老五是否继续执掌兵权的那个人。与我说那么多作甚?”
  
  “五王已经成为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又怎么会允许五王继续执掌兵权?只能依靠王爷您。”
  
  燕王盯了她片刻,冷声道:“姑娘找错人了,本王可没那么大的能耐。至于老五……祸是他闯出来的,这后果自然得由他自己承担。”
  
  见他想都不想就直接推了这件事,公良延庆心中恼怒,“怎么说也是兄弟一场,二哥就当真一点情分都不讲?”
  
  燕王并未因他的话有所内疚,淡然道:“不是我不肯念,而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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