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被带走了
23、被带走了 (第2/2页)黎明的金光，大片大片地洒在他身上。
被黑色尾巴贯穿的方黎青尸体定格在高空中，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宛若在昭告天下。
“啊……尸气化形了呢。”
远处一栋数十层高楼，一道身影坐在楼顶边沿，双足晃荡，长长的双马尾随风飘摇，透过戴在脸上的京剧脸谱，一双墨里透红的眸子正在眺望百里一中发生的事情。
——
都死了。
方黎青带来的警捕队员，死得一干二净。
应验了姜世羽说的「全部杀光」。
大部分，都是姜世羽和礼帽老头杀的。
老头丧尸的实力，比那只像猴子一样的运动服丧尸，要强上一些。
普通人类，甚至是训练过硬的特种兵，即便用上枪械，大概率也不是这种丧尸的对手。
姜世羽填饱了肚子，杀机消散，那种仿佛随时会丧失理性的危机感也消失无踪。
他跟礼帽老头一起站在积尸如乱麻的校门口，掏出一支烟刁在嘴角，问道：“要吗？”
校内无数学生，全躲了起来，悄悄探头地张望着。
他们内心千呼万唤，都在巴望这一老一小两只丧尸赶紧离开。
姜世羽本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礼帽老头竟慢慢地点了点头。
“……”
姜世羽沉默少许，递给了它一支香烟。
夸张的是，老头还摘下礼帽，从帽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之后，僵硬的苍老面孔上，嘴巴和鼻子冒出了烟雾。
姜世羽苦笑一声。
强大实力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茫然。
他不明白这算怎么回事。
自己该如何自处？
老头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类，可是姜世羽能感觉到它内心对自己的敬畏。
要杀了它吗？
“谁让你来的？”
姜世羽问。
“呃……”
“不能讲啊？”
大抵是‘同类’原因，姜世羽能明白它的意思，只好叹了口气。
一根烟抽完，老头再次朝他鞠了一躬，才反身缓缓离开学校。
姜世羽望着它的背影，最终放弃追上去杀死它的念头。
自己是什么身份？
在这场末世里，要干什么样的事？
姜世羽摸了摸灼热的右眼，阴戾之外，是深不见底的迷茫。
“怎么回事？”
“怎么还留下来一个！”
“没想到姜世羽变成了丧尸！”
“他只有一个人，要不……”
“你没看见警捕局方局长怎么死在他手里的么？”
“对啊，要杀你去杀！”
学生们躲在楼里，议论纷纷。
“世羽！”
徐奈跑了过来。
姜世羽看了看她的肩膀。
绑上了布条，染血。
“对不起。”姜世羽低声道。
“没关系。”由于失血过多，徐奈的脸色苍白如纸，笑起来有一种病态美，“只要你一直一直记得我就好。”
姜世羽笑道：“奈奈，也许我真的不是人类了。”
他一笑，徐奈反倒哭了。
“可是……可是……”
徐奈哭得一抽一抽的，「可是」了好久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终于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她流了太多太多的血，能撑到现在完全是靠意志力。
姜世羽抱起徐奈，打算就近找一家有医生的医院给徐奈治疗。
不料刚一转身，一道女声焦急地远远响起：“姜队长！姜队长！不好了！”
姜世羽回头一看，远处，庞莉莉跌跌撞撞地从南校区的校道里跑了出来。
她望见遍地的警捕队员尸体，以及站在尸堆里自若吸烟的姜世羽，还吃了一惊，回过神之后，接着往这边跑来。
庞莉莉气喘吁吁地来到面前，满脸震撼：“姜队长，这么多人都死——”
她身上有许多伤口，是被人为抽打的痕迹。
姜世羽愣了一下。
庞莉莉仔细一看，也愣了一下。
扑通！
她倒跌坐地，挪动屁股后退着，惊慌失措道：“你……你的眼睛……你是丧尸？”
正围过来的魏明昌几人一怔。
他们这些目睹全程的伙伴，纵然也才知道姜世羽一直遮住眼睛的原因是为了隐瞒丧尸身份，不过他们都察觉到，姜世羽是保留一定人性与理性的。
而且……
姜世羽从没表现出要攻击身边同伴的迹象，更甚他一直流露出来的，是要带领同伴活下来的决心。
但是，莉莉一行人先前被迫逃离现场，此时陡然发现姜世羽是丧尸，下意识产生畏惧和抵触心理也是情有可原的。
魏明昌想了想，说道：“莉莉，羽——”
砰砰砰砰！
魏明昌话说半截，岂料姜世羽扬起脚，凭空踢出几下。
魏明昌、常耀、董刚、郑保琛受到巨力撞击，齐齐倒飞出十几米远，狠狠摔在地上，个个口吐鲜血，痛苦呻吟。
四人疼痛之余，脸色骇然，心头错愕。
羽哥明明是有理智的，从他对徐奈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为什么要突然对我们出手？
魏明昌想不明白。
庞莉莉屁滚尿流，连连尖叫。
姜世羽扫了眼高一楼各间教室探头探脑的无数学生，居高临下地一脚踩在她肚子上，阴冷道：“说，什么事？”
庞莉莉大叫不已。
啪！
姜世羽毫不迟疑地扇了她一巴掌。
庞莉莉胆子小，被扇了一嘴，吓得哭喊道：“别杀我！灵姐被方兆坤带走了！”
什么？
姜世羽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