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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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姑娘别哭了，起来唱个歌跳个舞，小爷给你赏钱。”
　　
　　素娥立马抬起头，瞪着一双带泪的眼睛问道：“你给多少钱？”
　　
　　两位少爷反倒吓了一跳：“你会吗？”
　　
　　素娥站起身一擦眼泪：“我会唱也会跳，你给多少钱吧？”
　　
　　瘦少爷拿出一两银子在手里一抛一接：“够了吧？”
　　
　　一两银子就是一天的医药费，素娥当然同意。只见她理理鬓发，整整衣裙，连唱带舞，表演了一段当年流行在新平一带的北路秦腔旦角戏，嗓音婉转，身段优美，一下子把见过不少世面的两位少爷震住了，忍不住一个劲地叫好。
　　
　　素娥歌舞完毕，从瘦少爷手里拿过银子，撒腿就跑。
　　
　　两位少爷恋恋不舍地望着素娥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太妙了，太美了！不会是天女下凡吧？！”
　　
　　素娥飞也似跑进医馆，把紧攥在手中的银子啪地一声放到医案上，对郎中吩咐道：“赶紧用药。”
　　
　　郎中拿起银子用牙咬了一下，认定不是假的，一边开始配药，一边上下打量素娥，心想这姑娘看着挺正派，可银子的来路透着有些奇怪，不会是被人骗了干了啥不良之事吧？
　　
　　服下一剂药，眼瞅着窦滔的病情似乎有些见轻，素娥心想，这样看来，只要挣到足够的药钱，窦滔的伤病肯定能够治好；至于钱的来路，当丫鬟做短工都不靠谱，还是给那两位少爷唱歌跳舞来钱容易，每天给他们表演一次就够了。
　　
　　胡乱吃了几口饭填饱肚子，素娥一溜烟跑到大隅首，可一直等了小半天，腿都站酸了，却一直没看到那两位少爷的影子。素娥心想他们会不会正在哪个馆子里喝酒聊天呢，只要听见自己唱歌的声音，肯定立马过来。
　　
　　素娥亮起歌喉，婉转优美的歌声很快吸引了很多人，围拢过来边听边赞：这辈子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声。
　　
　　一曲终了，观众纷纷叫好。
　　
　　按照街头卖艺的规矩，艺人这个时候应该向观众收钱了，可素娥压根不懂这个，只顾瞪着两眼在人群中寻找那两位少爷，瞅了半天没找到，张开嘴又唱了起来。
　　
　　素娥唱了一首又一首，围观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把宽阔的大隅首堵了个水泄不通，不远处的花香楼也被轰动了，客人们纷纷跑来凑热闹，其中有几位读过圣贤之书的资深嫖客，经过一番认真观摩和讨论，给素娥下了八个字的结论：歌舞之妙，无出其右。
　　
　　眼瞅着嫖客一个接一个跑了个干干净净，花香楼的老鸨赵黄氏气得脸都绿了，立马找到署理县令强光诉起了委屈：
　　
　　“表哥，你要再不把她抓起来，咱花香楼的生意可真没法做了。”
　　
　　强光虽然是花香楼的后台老板，但毕竟觉得自己是有身份的人，不肯直接出面去干这种招人议论的勾当，他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你把她收进来，不就结了。”
　　
　　赵黄氏大嘴一撇：“说得轻巧，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咋出来的都不知道，回头主家找上门来，羊肉吃不着，倒惹一身骚。”
　　
　　“想个法子嘛。”
　　
　　“啥法子？”
　　
　　“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