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晨风 第十六章 余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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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卡回到斯卡因小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发黑了。
　　
　　教堂的戒严并没有停止。不过卡伊郡城的城卫军已经撤走了，只有一支蔷薇花骑士团的骑士小队还留在这里。
　　
　　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阿斯卡会进了教堂。简单的收拾好了行李后，他就离开了。
　　
　　他并没有在教堂里久留。他对这些一脸冷意的蔷薇花骑士有着很深的戒心。
　　
　　阿斯卡会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死掉的骑士只是被伊芙琳魅惑了心神，操控身体攻击他的傀儡而已。
　　
　　这些事情，雷诺主教和安德烈团长已经猜到了，但却都没有告诉他。前者认为阿斯卡作为一个牧师，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后者则是因为不屑，认为自己堂堂一个大骑士，没有必要去和一个小牧师解释。
　　
　　离开了教堂后，阿斯卡沿着官道，径直向酒馆走去。
　　
　　他总觉得，那个让他感觉很熟悉的声音，会在酒馆里找到答案。
　　
　　酒馆并没有什么变化——古拉加斯顶着一个红通通的酒糟鼻在打着瞌睡，蕾娜端着托盘忙忙碌碌地跑来跑去，不时停一下帅一巴掌在一个醉鬼的脸上，一副生意繁忙的热闹景象。
　　
　　阿斯卡绕开几个醉醺醺的酒鬼，走到柜台处，“啪啪”两声拍在柜台上，惊醒了打着盹儿的古拉加斯。
　　
　　“哪个混蛋打扰老子睡觉？！”古拉加斯高声怒骂了一句，待看清楚了后，又换了一副笑脸说道：“吆，我们斯卡因的英雄回来了！”
　　
　　对于古拉加斯的调笑，阿斯卡没有任何反应，一脸的面无表情。
　　
　　古拉加斯对此也没有在意，而是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金黄色的格罗姆酒，喝了一口后又看着阿斯卡问道：“今天喝点什么？还是苹果酒？”
　　
　　阿斯卡摇了摇头，“最烈的酒是什么酒？”
　　
　　“最烈的？”古拉加斯一愣，然后拍了拍身后的一个酒桶，大声喊了一句，语气里的骄傲被整个酒馆里的人都听了出来，“最烈的酒当然是我古拉加斯酿造出来的伏加特了！”
　　
　　“那就给我来一杯最烈的伏加特！”
　　
　　很快，一杯无色透明的酒水被古拉加斯送到了阿斯卡面前。
　　
　　“喝啊！快喝啊！”古拉加斯趴在柜台上催促，几个看热闹的酒鬼也赶过来起哄。
　　
　　闻着浓郁馥香的酒气，阿斯卡却也不怵，端起酒杯，直接喝了一大口。
　　
　　“好！”周围人齐齐喝彩了一声。
　　
　　酒水流入喉舌，刚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但很快，阿斯卡就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感觉正在自己的身体里蔓延，从嘴巴开始，经过咽喉，食道，一直到胃里，全部都是火辣辣的炙热感，仿佛整个身体被引燃，在燃烧。
　　
　　“水。”阿斯卡晃着晕乎乎的脑袋，干涩着嗓子冲古拉加斯喊道：“给我水！”
　　
　　古拉加斯没有管他，自顾自地喝着自己的格罗姆酒。还是蕾娜看地有些心疼，跑过来给他倒了一杯水，又小心地扶着他喝了下去。
　　
　　完事后还瞪了一眼古拉加斯，埋怨道：“没事给他喝伏加特做什么？不知道他不能喝酒吗？！”
　　
　　古拉加斯听的目瞪口呆。
　　
　　一杯酒喝下去后，阿斯卡舒服了不少，趴在柜台上看着古拉加斯，觉得有些重影，又回头看了看，顿时觉得整个酒馆里全都是人，地板上，地板下，桌子上，桌子下。
　　
　　“古拉加斯，”趴了一会儿后，阿斯卡突然问道：“你说，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古拉加斯似乎也有些醉了，嘟囔着说道：“我就想多赚些金币，然后酿造更好喝的酒。”
　　
　　“你呢？阿斯卡，你活着是为了什么？”古拉加斯反问了一句。
　　
　　“我啊，”阿斯卡晃着手里空荡荡的酒杯，一整杯的伏加特已经被他断断续续地灌进了肚子里，“我也不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可能就是为了宣扬教义，发展信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