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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狻猊辟邪图

正文 狻猊辟邪图 (第1/2页)

明天启年间,丁亥月,冬至。
  
  一场雪过后,山野之内,方寸之间都透着寒气,皎洁月色下,所见唯树影,不见鸟影,所听唯风声,不闻兽声。
  
  山内有一茅草道观,道士二三,入夜后,皆就寝。孙道长正在熟睡之时,忽有弟子敲门。“什么事!”道长显然不耐烦。弟子说“来了一位客人,说有急事求见师父。”“不见!明天再来吧!”孙老道一语回绝,翻了个身继续睡。“可是那人说晚一刻一家老小就完了,还送来了一封信。”孙老道闻此就披上破道袍,接过了信,打开见纸上写了四个字“辟邪狻猊”。“糟了!”孙老道一看便知道,出事了。
  
  三个月前苏州邓员外家公子邓子方成亲,清点贺礼时,无缘无故地多了一幅画,这邓公子生平最爱字画古董,打开一看,居然是唐伯虎的名作狻猊辟邪图,这狻猊龙脊虎骨,鹰爪豹尾,狼牙犬齿,红眼黑瞳,褐皮紫须,血盆大口,一副腾云下界之相,邓公子一见落款乃唐寅,立即欣喜若狂,爱不释手,孙老道当时也在场,他一看皱起了眉头,他对邓公子说“公子且慢,依贫道看来,此画中有怨气,不祥。”邓公子却笑着说“道长多虑了,字画不过文人的消遣,有何不祥?莫不是道长也想看上这画了吧。”孙老道一时也纳闷,一幅画为什么会带怨气?但也说不出什么,只是在临走时再三叮嘱,切不可把此画放在身边。如今莫不是中了道?
  
  孙老道赶忙去见来人,来人是邓府的崔管家,老管家一见孙老道就扑通就跪下,哭喊着请救救我家少爷,孙老道赶忙扶起“快说,出什么事了?”崔管家如实说来:“自从成亲之后,我们家少爷天天不离这狻猊辟邪图,连睡觉也放在枕旁,后来越发痴迷,常盯着画几个时辰不动,甚至茶饭不思,一日新入门的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夺来弃在门外,少爷只一个掌掴将夫人打翻在地,夫人掩面哭泣,回去发现手上沾满了血,取镜来看,竟有五道血痕。那伤口根本不像人指甲能抓出来的!”
  
  “后来呢?”孙老道问,“后来少爷连觉也不睡了,晚上披头散发站在家人门窗前,一家仆以为少爷有事吩咐,急忙起床开门,他刚走到门前,有双手捅穿门板,一把扼住咽喉,另一家仆亲眼看到,连挣扎的都没有,脖子就被生生掐断……老爷知道了抓他报官,七八个人进不了身,全身骨头被齐齐打断。”弟子们面面相觑,孙老道也十分吃惊,“更可怕还在后面”管家接着说“昨天早上起床发现,府中鸡鸭皆飞到墙上,马匹泣血,后院家犬更是含泪暴毙。”孙老道心里咯噔一下,“还是中了道了……”崔管家又跪下又磕头,“求救少爷一命,救救邓家一命!”孙老道急忙搀起,对弟子道“亭鹤,亭鹿,收拾东西,进城!”
  
  苏州,邓府
  
  邓员外腿脚不便,拄着拐杖出门相迎,“令郎何在?”孙老道问邓员外,“还在他自己房间,自从上次的事情后,谁也不敢靠近了”邓员外哭道“道长,我家素来与人无仇,如何引得这番灾难,老夫只此一子,求道长救救犬子啊”说着又要下拜“邓公,使不得使不得,快请起”孙老道赶忙搀起“这一切皆由那幅狻猊辟邪图所起,婚宴时可有可疑人进入?”“当时人多,并未注意,况且邀请的都是亲戚好友,怎会有人下毒手。”邓员外也很费解。孙老道摆摆手“此事以后再说,眼下救人要紧,带我去看看令郎。”
  
  众人行至邓公子院落,院门已被木板封死,加上了八条腕粗铁链,孙老道命人打开,众人有些犹豫,不敢开。孙老道大喝:“有我在这怕什么!开锁!”众人这才开锁拆门。
  
  院子很大,假山怪石,花草植物具再,一条石板路直通主屋,路旁还有一池,池上有假山,池水清澈见底,几条鱼翻着肚子,已经死了。主屋门窗都没有关,孙老道走近主屋,小心翼翼窥探屋内情况,却一直不见邓公子踪影,“亭鹤,取我罗盘来。”孙老道小声说,却没人回应,孙老道回头,发现众人还在门外,把头往里探,这些人里还包括自己的俩徒弟。“亭鹤!带着罗盘滚进来,”孙老道斥喝,“是…是师父”大徒弟戴亭鹤有点害怕,但还是跑进来了。孙老道抽出随身佩剑,左手托着罗盘,右手执剑开路,戴亭鹤也取出桃木剑,在后掩护。但是,直到进屋,罗盘也没有异常,这下孙老道纳闷了,人呢?门都上了锁,人还能飞出去?
  
  二人分头寻找,孙老道一路畅通,廊前亭后,连一只老鼠都没发现,索性就把剑背过身后,看着罗盘的指针仿佛凝固了一般。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嘶吼,孙老道当即回头,又紧接着听见砸东西的声音,再一看罗盘,指针乱晃,立刻提剑入户,正撞到亭鹤捂着胳膊踉跄跑出来,“师父!来了!”
  
  亭鹤身后,邓少爷披头散发,一身白衣,从窗中跃出,落地如走兽一般四肢爬行,孙老道收起罗盘,剑藏于后,竖起剑指,闭眼凝神。邓少爷看见孙老道,怒目圆睁,四肢蓄力,一声咆哮,如猛虎扑食般突然爆发,这二人相距数米,这一扑竟眼看着快要杀到孙老道面前,孙老道此时突然睁开眼睛,右腿前迈,身体下沉,左腿在后弯曲如弓,又瞬间将周身之力聚在丹田,贯至左肘,朝前上方会力一击,正打中其咽喉,邓少爷一个后仰摔又被打回原地。
  
  “妖孽!还不束手就擒!”孙老道喝道,邓公子翻身再战,孙老道看到他已是黑眼红瞳指甲皆黑,状如鹰爪,深深抓在石板里,心知刚才一番交手,自己会力一击而这厮未用全力,此番不可再硬碰硬,“亭鹤,九阳符!”“师父,接符!”说着亭鹤从怀中拿出一张黄符,孙老道挥剑一挑,转身奔向旁边屋子,只见如踏云一般,点着青砖直上,横立屋脊,剑带黄!符,长须随风飘飘,颇具仙风道骨。
  
  这时候亭鹿也闻声赶来,见此情景,也抽出桃木剑,准备应敌。但是邓少爷似乎对鹤、鹿二人没有兴趣,仍然向孙老道冲来,双爪抓进青砖,向屋脊屋顶去,还未立足,只见孙老道一剑刺来,刺中眉心,正将黄符贴在眉头,邓少爷一声惨叫,翻身打滚,而眉心处的九阳符冒起烟,九阳符居然镇不住这妖孽!孙老道大惊,道教讲阴阳相生相克,这九阳符乃符中至阳,专门用来对付成了大气候的冤孽,小鬼小孽根本不配用,而眼下却镇他不住。黄符生青烟,于眉心处烧出一个洞,落了下来。邓少爷起身呲着牙,青筋暴起,黑瞳里显露凶光。这时,亭鹤亭鹿也爬上屋顶助战。“师父,现在怎么办?”亭鹤问,“亭鹤,我和亭鹿在前面吸引他注意,你绕到背后,用捆妖绳找机会锁他咽喉。”“是师父。”“亭鹿。”孙老道又吩咐道“你我左右开弓,务必牵制住这厮”说着咬破食指,把血抹在剑锋,亭鹿也同样咬破食指,抹在桃木剑上。
  
  这当间,奇怪的是,这位少爷反而没了动静,转过身子一直在盯那已经烧起来的符,一缕青烟升起,萦绕在他眼前,他歪着脑袋,凶恶之相稍稍收起,直到黄符烧尽,看着青烟散在空中,才又转过来,嘴里流着哈喇子,一声大吼,朝二人冲过来。
  
  “上!”孙老道一声令下,二人也执剑同时向邓少爷刺去,邓少爷用双掌接住两剑,刚要发力,却见掌心生烟,指间冒火,一阵灼痛袭来,却挣脱不了,孙老道和亭鹿趁机双双抽回宝剑,抬腿踹其胸口,邓少爷被踹下屋顶,疼得发出声声惨叫,亭鹤此时在屋上抛出捆妖绳,套头邓少爷的脖子,使劲向后拉,孙老道和亭鹿也下房来举剑再刺,邓少爷此时进退不得,这时,他从后一把攥住捆妖绳,大吼一声,竟把亭鹤连绳带人从屋上拽下,砸向孙老道和亭鹿,二人急忙收剑,来不及躲避,三人被砸了个四仰八叉。“师兄啊,你就不会躲开嘛?”亭鹿埋怨道,“这么大的力道,你行下次你来”亭鹤也不服气,孙老道也被砸了个眼冒金星“小兔崽子!这事完了之后,我罚你一个月不能吃饭,没让妖孽杀了,险些被你送去见道祖!”亭鹿赶紧爬起来拾起剑,却发现邓少爷不见了,“他跑走了!”说着就去追,孙老道坐在地上摆摆手,笑道“放心,跑不了的,我已经有法子了”
  
  正厅里,邓员外见孙老道也没有制伏妖孽,急的团团转,而孙老道翘着二郎腿,端起茶杯,捏起茶盖,细细品着西湖龙井,“道长,都这时候了,怎么跟没事人一样?难道犬子已经没救了?!”邓员外实在憋不住了才这么问,孙老道泯了一口茶缓缓说道“邓公休急,令郎这事不能强攻更需智取。”“如何智取?”孙老道“这关键啊,不在人而在画,令郎为这狻猊辟邪图所惑,现在其行为亦如画中狻猊一般。”邓员外一听表示不解“狻猊不是辟邪神兽吗?怎会害我孩儿?”孙老道说“不错,龙生九子,其中一个便是狻猊,可这龙也有善恶,善龙兴云布雨,普降甘霖,恶龙则兴风作浪,涂炭生灵。更何况于狻猊乎?眼下这头我看便是恶灵。”说完又喝起了茶,“哦?孙道长莫非还会这擒龙的法术?”邓员外眼里闪着光。“哈哈哈哈,”孙老道笑的差点喷出来,“邓公说笑了,凡人安有擒龙之术,令郎所中的只是狻猊的一丝怨气,此气藏于画中,故而贫道可降服。若真是一头狻猊恐怕得请老君下界咯。”邓员外又问“道长刚刚说智取?如何智取?”孙老道把茶杯放下“嗯,这样,关键是先找到画,人画隔开,分而治之。接下来就易如反掌了。”“那需要老夫做些什么尽管开口。”为了救儿子邓员外也是拼了,“邓公,我需要大香炉七鼎,府上香料也全部交给我,所有仆人都听我调遣。明天正午开坛降妖。”“没问题!我马上安排!”邓员外当即表示支持,又问“可是今晚若是妖孽出来伤人怎么办?”“那倒不会。”孙老道又端起了茶杯,边喝边说道。“狻猊喜静不喜动,人不接近他就没事,况且今天一番恶战,它也暂时恢复不了。”“可是近来府上家畜不少毙命啊?”孙老道解释道,“那是这狻猊身上的煞气,飞禽走兽若不及时躲开,离的越近伤害越大,时间久了就会被煞气活活冲死。只是人感受不到罢了。”“那犬子不会有危险吧?!”“放心,贫道自有分寸,来来,品茶……”又喝了起来。
  
  第二天,孙老道开始布置道坛,地点在邓府后院,邓少爷住处不远,八个精致的香炉被抬了出来,颜色暗红,个个镂空雕刻,有飞禽,有走兽,铜足铁耳,三足而立。孙老道命人摆放成一个圆形,每个香炉上对着八个方向,都贴上散怨符,圆心处放了一张木桌,桌上摆铜钱剑一把,一对蜡烛,一尊焚香炉,三支小黄旗,一碟清水,水里还浸一枝柳叶。
  
  孙老道把仆人分成两队,一队跟着大徒弟亭鹤,等孙老道开始做法后,冲进邓少爷房间找到狻猊辟邪图,他给了徒弟一个明黄色的布袋,布袋上还缝上一张清静宁神符,“找到之后放在袋子里封好,带回来给我。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不然大家都要交代了。”孙老道说,“那咱直接烧了不完了,还拿回来干嘛?”亭鹤嘟囔道。“行啊,那你就等着天降雷火,不得超生吧。”这平时师徒俩拌嘴都习惯了,时不时会来句不松不紧的话,两个徒弟里面,大徒弟戴亭鹤爱偷懒,没事还耍个嘴皮子,孙老道可没少骂他,但他记吃不记打,该怎么来还怎么来,但是办事也是一点不含糊,属于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那号人,而孙老道最心疼的还是二徒弟林亭鹿,这孩子聪明伶俐,教的东西一点就通,更重要的是——勤劳。孙老道平日也懒,所以观内起居卫生多是亭鹿负责的。
  
  这次亭鹿被安排带另一队人在坛外以防不测,一队人带着腕粗的麻绳,有的还带上锄头,铁锹等工具,这倒不是孙老道安排的,是他们自己担心而带来防身的,虽说心里也知道不管用,只是图个心里安慰呗。
  
  一切准备完毕,正午时分,孙老道手执拂尘,登坛施法。
  
  是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亭鹿等人把香料放入八个大香炉中,须臾飘来缕缕熏烟,孙老道立在坛中央,点燃三根香,插在焚香炉中,左手竖起道指,右手拂尘一挥,喃喃念起咒来。
  
  亭鹤这边已经带人埋伏在邓少爷院落外,为了能快点找到画,他带上师父罗盘,静静地看着指针的变化,和之前一样,指针还是一动不动。
  
  孙老道这边念完第一通咒,右手捏起三支小黄旗插在案头。在道教中,道士做法之前都要插上一只三角小黄旗,名曰窥天旗,以窥探对方实力,对方实力越高,小黄旗的反应越大,轻则晃动几下,重则当即折断,如有剧烈晃动,作法者必须立马停止,不然性命难保。孙老道这次对付的不是一般冤孽,故而插三支旗,此时见旗不动,又喃喃念道:“紫微星斗入凡尘,真武大帝佑吾身,雷电风云即回避,来往鬼神行莫停!”。念毕,弯身倒退用拂尘在地上竖着写出“敕令”两个大字,大喊一声“真武大帝急急如律令!”。左手剑指起势,右手又用拂尘一拍,顷刻间,法坛中心掀起一股尘浪向八方散去,飞沙扬土,吹得众人迷了眼。这真武大帝乃道教四圣之一,又称荡魔祖师,孙老道此番借得真武大帝辟祐,来往鬼神皆须速速回避!
  
  风过后,法坛以八个香炉为界,画出一个圆,圆内一尘不染,石板如玉洁白,木桌如镜耀眼,连孙老道的破道袍都如同洗过一般,法坛外地上如旧,形成了明显的分界。众人见状甚异之。
  
  紧接着孙老道将拂尘收起,又捧起碟子,柳叶蘸水,绕桌一周,向外洒水。众人此时看到,八个香炉冒出的烟气直升而不散,聚拢而不乱,盘旋于屋顶之上。众人见此异象,皆俯首下拜。烟聚得越来越多,数墙之外,戴亭鹤那里亦可闻得香气。
  
  亭鹤爬上外墙,隔着几重屋檐,隐约看见师父那边有烟升起,立马示意众人安静,如果不出师父所料,邓少爷该现身了……
  
  亭鹤仔细查看,然而院内并无动静,他掏出一枚铜钱,弹进院内,听得铜钱落地的清脆声,那铜钱径直溜过庭院,一直溜到屋檐下碰了石阶才停下。“这厮必定是又躲起来了。”亭鹤不敢耽误,翻身进院,沿着墙跑到前厅门口,探了探头,屋里也同样没人。看着罗盘穿过前厅,来到了天井中,亭鹤同样又弹出一枚铜钱,还是没动静。心想,应该是跑了吧,也好,速速找画要紧。转身要走,突然抬头看见一白影蹲坐在屋檐一角,背朝自己,挺得笔直,衣服已经碎成条,赤膊光脚。亭鹤吓出一身冷汗,险些坐在地上,明明就在自己头上,罗盘居然没有反应,倘若是进来看到自己,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邓少爷仿佛入定一般,盯着孙老道那个方向,亭鹤不敢出声,也不敢让外面的人进来,只好自己一边警惕屋檐上的危险,一边向卧室方向移动。到卧室边,一脚刚踏入,就看见邓少爷突然站了起来,“呜”了一声,亭鹤一惊,赶忙闪进门后,偷偷看到邓少爷爬到屋脊,回头望了一望,朝孙老道那个方向跳去了。
  
  亭鹤再次拿出了罗盘,放在地上,这才看到罗盘又些许摆动。道教认为,天属阳,地属阴,地表乃阴阳相汇之处,故而罗盘在地阴阳平衡才是最灵敏的。
  
  在卧室床前,罗盘反应最大,可亭鹤都快把床拆了也没有找到画,“该不会埋在地下吧?”心想。情急之下,亭鹤掏出四张引路符,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放好,又摸出一枚铜钱放在中间,亭鹤就地打坐,“一探阴阳二探路,三寻生门四寻物。”念罢,用桃木剑指向铜钱,剑端向上一挑,大喊“起!”只见铜钱噌地一下就立起来,亭鹤又执剑向前挥去,大吼“去!”那铜钱笔直向西北方溜去,溜到墙根不仅没停反而顺墙直上,最后打在梁上,定睛一看,床上方西北角的房梁上挂着一个紫色盒子,“找到了!”亭鹤掏出铜钱,像飞镖一样掷出,割断绳子,接过画,打开果真是狻猊辟邪图,亭鹤大喜,赶忙装入黄袋子里,而那画一入袋子,仿佛有生命一般,困兽般极力挣扎,亭鹤一把握紧袋口,打了个死结。然而此时画中挣扎的力量愈发厉害,差点从亭鹤手里挣脱,亭鹤双手死死抓住,被画拽着破窗而出,跌进院子,亭鹤见情况不妙,将其揣入怀中,牢牢夹在腋下,赶忙朝门外跑去,这时,正碰上崔管家带人进来,说听见孙道长那边刚刚传来打斗声,“画已经找到!快走!”亭鹤等人急忙向后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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