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见

第十七章 初见 (第1/2页)

菲的老家，在渠县文崇，一个山清水秀，很是漂亮的地方。
　　
　　文崇，有山有水，人杰地灵，常常出现在我的梦中。
　　
　　同时，也是我大爹家住的地方，以及爷爷，祖祖，世世辈辈居住过的地方。
　　
　　于我而言，这个地方，真的是太熟悉太熟悉了。
　　
　　菲笑了，“杰，原来我们还是正宗的老乡啊。”
　　
　　“是啊，是啊。”我不置可否。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菲又说。
　　
　　“老乡见老乡，背后开黑枪。”我故意抬杠。
　　
　　“杰，你是个大男人，你就不能绅士点，让着我一些吗？”菲有些生气。
　　
　　“凭什么？你给了我什么好处，我就要让着你？”我有些不屑地置问。
　　
　　看着菲一脸的苦瓜相，我心一软。
　　
　　“好男不跟女斗。女士，你真的是文崇人吗？”
　　
　　我用探究的眼神，望着她。
　　
　　“当然是，渠县文崇银铁的，如假包换。我们家乡盛产柑橘。”
　　
　　而我的思绪，却陷入了沉思。
　　
　　文崇，被巴河分隔成两半。
　　
　　每年夏季，河水涨潮的时候，大爹家的房子，田地，都会被水淹，一年的庄稼，损失惨重。很多时候，大爹家全靠国家的救济金度日。
　　
　　所以，渠县又被人称为稀饭县。
　　
　　住在河边，啥子都好，就怕涨洪水。
　　
　　洪水泛滥的时候，白茫茫的一片，水会吞噬一切，包括人的生命。
　　
　　有位亲戚，在涨水时，看见自己家的木船，绳子快要被河水冲断了，心中着急的不得了。
　　
　　因为那条木船，是亲戚从信用社贷款，买来经营的。
　　
　　亲戚是光棍。
　　
　　因为家穷，长的五大三粗，相貌堂堂。又不愿意去女方家做上门女婿，都四十好几了，还没有找到对象。
　　
　　自从贷款买了木船以后，亲戚成天便与木船呆在一起，帮助路过的人，摆渡过河。
　　
　　挣得的钱，买些必需的日用品，给年迈的母亲上交一部分，剩下的，便攒起来，准备还清贷款后，再娶一房媳妇。
　　
　　银行的贷款还没有还完，船却要被冲走了。
　　
　　船就是命啊。
　　
　　亲戚冒险下河，还没有游到船前，结果，一个浪头打来，亲戚便被洪水卷走，后来尸骨无存。
　　
　　被亲人埋了个衣冠冢。
　　
　　“在想啥呢？”正在我暗自伤神之际，菲问我。
　　
　　我便讲了亲戚的故事。
　　
　　“死的那个人呀，他一个人走了，留下老母亲一人，还有一屁股债，真是很可怜。我在家时，也听说过。真的是很惨的。”
　　
　　“也是啊，老人都说，欺山莫欺水，还是很有道理的。”
　　
　　菲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想文崇大河，究竟吞噬了多少生命？”
　　
　　“这个呀，”菲轻笑出声。
　　
　　“大河边淹死水鹞子。文崇河边，每年死的人数，不止十个人。”菲很是笃定。
　　
　　“我信。”
　　
　　车子在国道走了半天，终于到文崇镇了。
　　
　　然后，下车走小路，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
　　
　　“还有多久？”我问菲。
　　
　　“快到了。”
　　
　　“不会吧？从下车到现在，你一直说快到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怎么还没有到？”
　　
　　“杰，你要相信，这次是真的快要到了。”
　　
　　顿了顿。
　　
　　“杰，你看，翻过这个山头，到对面，就到了。”
　　
　　“菲，不会吧？以前老人常说，看到屋，走到哭。两个山头看上去很近，实际隔着几里的路程呢。”
　　
　　“杰，我带你操近路，最多一个小时不到，就到了。”
　　
　　唉，已经上了贼船，只能听天由命，真是让人无语。
　　
　　我抬头，看见对面山上，升起的一缕缕炊烟，已经是晌午了。
　　
　　初春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我已经脱掉衣服，穿着一件背心，继续走着。
　　
　　路上，不时有人指指点点，看着我们经过。
　　
　　“嗯，菲，你上次在电话中说，你怀了孩子？现在过去这么久？怎么看不出来？”
　　
　　“我，我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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