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花（下）

萱草花（下） (第2/2页)

三番队长单臂架在腰间斩魄刀的刀柄之上，展了展双肩，戏谑的古怪腔调刺得她头皮发麻：“真是辛苦呢，松本副队长。”
　　
　　她稍稍直立身躯，却还保持着僵硬的微小弧度：“职责所在。”
　　
　　嗒～舞台上灯光熄灭，剧情告终。
　　
　　十番副队向外，三番队长向内，各自迈出脚步，背影相对，却又同时停滞不前。记忆的藤蔓破土而出，带着细碎声响，攀上身体，执拗地把他们牢牢缠绕在原地。裹着水银的明丽气泡，从幽深的水中升腾到眼前。
　　
　　相似的寒夜里，银发少年婴孩似的躲在破旧的毛毯下瑟瑟发抖。桔发女孩小心翼翼地钻进来，紧挨着他躺下。少年睁开眼睛，有些发窘：“乱菊？”女孩的脸颊发烫，不敢看他，默默握起他冰凉的双手放在胸口。融融暖意由掌心扩散，解冻了指尖，软化整个身体……
　　
　　一篇接着一篇，酒馆老板用力翻着发黄的账页，垂首叹气：“唉……唉……”
　　
　　衣衫飞扬，如同拍动翅膀的黑色燕尾蝶，十番副队率先瞬步离去。紧接着，羽织亦在空中荡出白色波浪，三番队长的脸上笑意不减，悠然走进昏暗酒馆。
　　
　　十番队全员在屯所门前集合，整装待发，但是日番谷冬狮郎总觉得不对劲，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也说不准。
　　
　　“松本！”少年队长转头寻找自己的副队。
　　
　　“在！”一直站在大门阴影里的副队走到近前，恭敬地站好。
　　
　　少年队长终于发现问题所在，自己的副队自从回来以后就一言不发，若是平时这家伙肯定会大声埋怨这么冷的天还要工作，加班费太少又没有夜宵吃。
　　
　　“松本，你没事吧？”少年队长压低声音询问道。
　　
　　“没事，没事！”美女副队展颜一笑，用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面前的少年队长一脸疑问：“真的？”
　　
　　“恩！”美女副队重重地点头确认，“只是没睡好。”
　　
　　三番队长身形灵巧地躲过想给他拥抱的十一番席官，把手中的酒壶抛给更木剑八。
　　
　　十一番队长随即低下头闻了闻味道：“你这家伙很识货嘛！”
　　
　　银发男子缓缓走来，坐在剑八身边，接过他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把空酒杯递回他面前。
　　
　　更木剑八示意旁人把酒倒满：“喂，喂！你这么喝可是会醉的。”
　　
　　银发男子无言地接过酒杯又是整口的吞下去，烈酒刀片一样划过舌头，烧痛喉咙，最后在嘴里泛起阵阵苦涩。
　　
　　“这酒……”他端着酒杯，扬起头看着黑沉沉的房梁，悄声叹息：“变得好难喝……”
　　
　　雪花从屋顶的缝隙中溜进来，站在破旧的毛毯上，偷偷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个孩子。
　　
　　男孩带着笑意入睡，仿佛含着金平糖一样心满意足。女孩又把他的双手握紧了一些，再次用视线仔细刻画他的模样。
　　
　　许久，女孩才恋恋不舍地合上水晶样的眸子。
　　
　　“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