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零点看书 > 孤注一生 > 引子 上帝的骰子

引子 上帝的骰子

引子 上帝的骰子 (第1/2页)

【其实人这一辈子就是不断的利益交换。只是有的人会换,这辈子就越换越好;有的人不会换,就会越换越差。】
  
  一九八三年春北方某木材厂露天工地
  
  冰云斜抱着一块木板靠在板垛上,她已经没地方可以退了,她就斜抱着它站在那儿,不把它垛上去,也不放下来。
  
  车间主任在她旁边一块凸出木垛的板头儿上坐下来,大腿就靠在她腿上:
  
  “坐这歇会儿。”主任拍着仅剩一点儿的板头儿。冰云不做声,把板子从左手推到右手,仍然抱着。主任饶有兴味地看看她,腿又往她的腿上靠了靠。冰云的心收紧了,腿也绷紧了,那个人大笑起来,腿从她的腿上离开了:“你是不可想揍我了?你说我要是真想欺侮你,你就抱这么块板子,就能打过我啊?”
  
  冰云不说话,心说:“那要看往哪打了!”
  
  “你想往哪打啊?是照我脑袋上打啊,还是照我命根子上打啊?”那人站起来,手臂夹在裤腰上扭了扭,眼睛看着她,好玩儿又邪恶似地笑起来:“冰云,我就稀罕你这倔劲!你瞅瞅咱车间,我不就对你最好?咱厂上千人,大姑娘老了去了,可我丁树贵不就看上你了吗?”脸凑在她脸边:“啊?”
  
  她不说话,怀里抱着板子,低头摘手上扎的刺:看上?看上就是你的啊!不知道可耻。儿子比她都大,还对她起这种念头,真够不要脸的!就看上她,看上别人敢这么嘚瑟吗?就是小人!下贱胚!她发狠地摘着手上的刺,这些看起来比头发丝还细的小木刺倒还真厉害,隔着线手套都能扎到她手里,她的手每天被千疮百孔地扎满了这样的刺,她每天晚上回到家都得用针挑半天。
  
  “你看看这双手”,她的手被抓起来:“这哪是干这种粗活的?”
  
  她不作声,也不动,翻眼睛冷冷地盯着那人,那只手便有些讪讪地松开了。她便继续摘她手上的刺。可是那些该死的刺总也摘不干净,摘干净了明天又会扎上,好像摘刺已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讪讪松了手的人又在那块凸出的板头上坐下来:“冰云啊,你说你整天抱这些板子,累得跟驴跟马似的,你较啥劲?有好活你不干。我一句话,明天就能让你当检验员,你等这厂子都是我的了,我一句话让你进机关,当团支部书记!”
  
  冰云不由地停下摘刺去看那个人。
  
  “你瞅啥,不信啊?你看这眼睛水灵地!就在这车间里,给你换个活,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儿!我明天真让你当检验员。”眼睛看着她:“但你得答应我。跟我。”
  
  “你刚说以后厂子是你的,是啥意思?”
  
  “哈哈……”那人大笑起来:“吓一跳吧?我告诉你,这厂子迟早是我的。”看她一眼,“你看你咋还不信呢!你知道我这个车间主任是咋当上的?是我舅和咱们大局长他们打麻将赢来的。这里面的事可多了!现在这不马上要搞承包了吗,我跟我舅说了,让他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个厂子的承包权给我赢过来。到那时候,我就是这个厂的厂长,给你安排个啥活,还不是都是我说了算。”
  
  “赢来?拿啥赢?”吃惊让她忘了沉默,张口问道。
  
  丁树贵看看她,得意地笑起来:“丫头,不懂了吧?你还太幼稚呢!”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这些不能跟你说,这里面的事可就复杂喽。我只告诉你冰云,这厂子迟早是我的,你跟了我,等我跟我媳妇离了婚,我就娶你。到时候,我让咱局一把手给咱们当结婚介绍人,”说话的人又凑近来,冰云把怀里的板子扶直了,正好挡住他的脸。丁树贵便伸手扒拉开板子,继续道:“到时候你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你就是咱区第一大厂的、最高级夫人——”
  
  “丁主任,那承包权真是能赌赢来的?不是公开竞争来的?”
  
  丁树贵看着问话人的一脸认真,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有点说多了,但也不以为然:穷丫头懂个屁!她敢上哪说去?说也没人搭理。现在反正都说了,索性混说透了,也让这丫头知道知道啥是能量:“竞争?赌不也是竞争嘛!”他无谓地,勾着手指头掸了掸身上的锯末屑:“这年头这就是竞争。那些当官的在一起打麻将,你以为是在玩啊,那是在办事。办事得送礼,但送礼多俗啊,又乍眼,这样几个人赌几圈,该送的全送出去了,该解决的事也全解决了。”
  
  冰云吃惊地盯着他,都忘了转神。那人大概被她的表情滋润得兴奋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就叫利益交换,懂吗,人这一辈子就是不断的利益交换,只是有的人会换,这辈子越换越好;有的人不会换,就会越换越差。”色迷迷地看她:“女人得会换。”
  
  “我就不信啥都能换。”冰云鄙夷地,拂掉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陈长安牧云瑶 罗天蓝秀儿 从我是余欢水开始 龙族:重启新世界 他比我懂宝可梦 叩问仙道 重生之苍莽人生 唐朝工科生 紫气仙朝 重生1991:开局迎娶绝美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