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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回 三福临门 贵妃省亲来(1)

第4回 三福临门 贵妃省亲来(1) (第2/2页)

太和十九年十一月廿日,平东将军次女嫁入永轶侯府;太和十九年十一月廿一,平东将军韩修四子韩临昕诞;陛下降旨,允宜嫔韩氏于次年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回府探亲。是为:三福临门。
  
  正月初二圣旨下,晋封宜嫔位份为夫人。上元省亲仪式便更是隆重,韩府上下皆备齐了一应各物数份以备不时所需,菜单更是经各人之手,又过了数十遍,街道自天不亮就已经清路戒严,洒水洗扫。但此时距离夫人省亲的时辰其实还早的很。
  
  宜夫人受恩免了晨昏定省,但依例仍要去往皇后、太后处拜会辞行,并于上书房外等候皇帝下朝回来,行跪拜大礼已以谢隆恩圣眷。韩家阖府上下亦是忙碌,莫说那天还未亮便得起身,昨夜里又灯火通明到很晚,老太太更是大半宿皆忙着准备未睡,足算了来方两个时辰人定,着实是有些吃不消。
  
  虽夫人未到,但这从天亮起便会有的拜会是免不了的,一时间那顶宽巷子便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单是这些拜会之人便险些踏破了韩府新换的紫檀木门槛。眼下阖府上下皆忙碌,唯素苡得以清闲,谁人不是势利眼,这些小地方是没人愿意来的,素苡也就畅快待着了。但在这没人来的地方,她便偏偏遇见了不按常理出牌的太子殿下。彼时她正悄悄的挂了一个香囊在树梢上,按着闺中姑娘许愿的老法子,双目轻闭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信女卑微,自知平凡,不敢奢求,一愿娘亲弟弟身体康健永世平安,二愿平平凡凡等到出嫁无事烦身,三愿,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太子这就绕到了她身后:“你在这里做什么?”
  
  素苡避之不及,转过身来,一脸的慌张掩饰不住。她见过礼后便转身就要匆忙离开,太子是受皇帝嘱托前来相助,若是耽误得,太子没错,错可在她。可偏偏见的这太子并不在意自己的“要务”在身,反而笑着拦住素苡去路,嗳了一声道:“去哪里?躲我犹老鼠见了猫。”
  
  素苡又拘一礼:“殿下今日要务在身,民女不便打扰,这里您是客,是贵客,到哪里都会有人欢迎您,可偏偏这里地处偏狭人也偏狭,您何必来此等小地方,拘着了您黄帝后裔天生的龙气?”
  
  元恂想了想,全然忽略了后天素苡的反话,他点点头,笑道:“是啊,你是主我是客,我对这儿一点儿也不熟悉,所以就勉为其难许你引路带我逛逛吧。”
  
  素苡扯了扯嘴角道:“不瞒您说,民女对这边儿不熟悉,刚搬来不久。不过,府上为迎接来往众客,已然叫诸位管家好生备下、候着了。这些管家们都是新府上修缮时就跟着了的,比民女对此的熟悉程度那是好的不要太多!殿下既然有心要好生逛一逛府中各处,倒不如听信民女建议,由民女去命了他们来,好为殿下仔细指引一番。”
  
  元恂负手立,瞥她一眼:“伶牙俐齿的丫头。”
  
  素苡又是一个蹲福:“多谢殿下夸奖。”
  
  元恂习惯性咂了声就脱口而出:“你哪只耳朵听着是本宫在夸奖你了?”
  
  素苡垂头:“是,民女听岔了,不过——不知民女做错了什么?”
  
  元恂冷哼一声,拂袖转身,走了两步又走回来:“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嗳,你怎么总是民女、民女的?”
  
  “哦,是……臣女?臣,臣女幼时因高人算及命格不详,恐导致家父命途不顺,便特受家父嘱托,两岁时与生母一同前往平城临县,在家中产业里的一处庄子上住着,一直到今年方回到府中,所以,因着习惯导致臣女口误,还望殿下恕臣女御前失言之罪。”
  
  太子揶揄的看着她,“啧”了声道:“‘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看’!才不见多久,想不到你竟然一下子口齿伶俐起来了!得,带路吧。”说罢便要去拉素苡。素苡忙退开一步:“臣女对这儿真的不熟!还是让管家们带路吧。”
  
  太子笑起来,逗弄心更起,他挑起素苡的下巴,道:“本宫只要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带路,不要那些个粗鄙汉子。不管你对此熟悉与否,反正本宫就要你陪着,哪怕陪着说说话也行。本宫也就不信,这小小一家韩府,难道还能教我们两人迷失其中?”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素苡也不得不应,她避开太子的手,恭敬施礼道:“臣女领命。”
  
  素苡老大不情愿,太子的身份她自然惹不起,可偏偏又没躲得成,一路垂头丧气。心想着,自己这身份,与太子同路实属高攀,男女二人同行叫人瞧见又难免惹人非议,万一要是影响了自己往后的订亲,那岂不是糟透了?
  
  素苡头痛极了,她要是跟元恂亲近过了,将来恐怕就只能进太子府做一小小媵妾了,那时候指不定一辈子没见过夫君几次就老死宫中了。不经意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她忽然有了点子。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素苡道:“殿下,臣女虽然对这儿不熟悉,但是,多少还是能勉强介绍一番的。”
  
  元恂挑眉看她。“殿下您看,这儿——是树,这儿——是花坛,这儿呢——是好一片青青草地,这儿呢——又是好一座高大的假山。”她回头看了一眼正憋笑的元恂,还没发作?传闻中极为没耐心的太子殿下怎么还不发话阻止……但还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呀!殿下您看,这儿——还有好清澈的一汪池水,呀——还有好多的小红鱼!”
  
  元恂低低的笑着望了一眼池中一众鱼儿,缓缓的点了点头。素苡磨牙的声音吱嘎吱嘎响:“殿下!新府的修缮!家中的各位匠人!可见!是极为用心了的!您看!那雕栏玉砌!那精致的花纹……”然后,她确实,编不下去了。
  
  她叹了口气。
  
  遥遥见韩瑛蕊趾高气昂的领了两个伺候的小丫头迎面走来,素苡仿佛瞧见了大救星,赶忙加快了脚步跑过去:“啊呀!原来是蕊儿妹妹!”
  
  韩瑛蕊脸色一板刚要发作,便听素苡接着道:“妹妹呀!这是太子殿下!姐姐平日里不爱出门这你也知道,我对这里可当真是一点儿也不熟悉!可园子里又没有什么人,殿下又说要漂亮的女孩相伴,勉为其难!点了姐姐。这一路上,怕是也难过极了,妹妹,你对这里可熟悉?可愿意陪太子殿下游园?”
  
  韩瑛蕊欢喜的眉飞色舞,那日大夫人阮氏便已经同她说了要送她入太子府一事,听闻太子常嫌弃画师画不出女孩的神韵气质,需得见了真人才好,这不就是天赐的好机会吗!她拼命点头,两眼都放光:“愿意的愿意的当然愿意的!妹妹正好闲着,也时常来到园中,对此极为熟悉!”她对向元恂,施施然施礼道:“臣女韩瑛蕊愿意为殿下引路游园!”
  
  元恂挑眉,想不到素苡这丫头竟打的这个主意,看着方才这个叫韩瑛蕊的,趾高气昂的那好一副模样,便知是韩家诸多女儿中的某位嫡女了。他脸色一板:“本宫不要她!就要你!真是!什么女人都敢往本宫面前带!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引路!”
  
  素苡是真的愣了,这是……走的哪一套?元恂眼睛微眯:“本宫的令,你都不听了?”
  
  “哦哦,是是是!臣女这就……”她咧了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这就给您引路!”
  
  可怜那韩瑛蕊,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就这般冷却住了脸上的欢喜,被人生生丢下了,在这园子里的假山后。素苡久而不语,元恂逗了她几回,素苡也未曾理睬。终于,当元恂第三次问她怎么了,问她是不是生气了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刷的一下站定顿足:“殿下这玩儿的又是哪一招?”
  
  元恂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哪儿有哪一招?我就是不喜欢她,就想你来带路嘛!你不听,我就只能,只能另寻法子咯。”
  
  素苡冷冷的晲着他:“殿下不觉得这样很不好吗?”
  
  元恂却不答,反而问她道:“那丫头是你嫡妹?”素苡只看着他不说话,他又道:“时常欺负你?”元恂哈哈笑起来:“你知不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蚀、把、米?”
  
  元恂说着说着脸就靠过来,等素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离的很近了。她红了脸颊赶紧躲开:“殿下自重!”
  
  元恂哈哈大笑起来,一边鼓掌一边笑:“哈哈哈!真好玩儿真好玩儿!”
  
  素苡来气:“你故意的!”
  
  元恂挑眉:“当然!不这样,怎么把你这个死心眼儿拉来,给我老老实实带路啊!”
  
  素苡转身便走。元恂收敛了玩笑神色,赶紧去追:“素苡!你走我就治你的罪!御前失礼!”
  
  素苡顿足,回头狠狠的瞪他:“你惯常拿别人玩笑,你知不知道你的玩笑对别人来说其实是伤害?拿别人的痛苦当乐趣,恶趣味,很好玩吗?”
  
  元恂又恢复了一派嬉皮笑脸的模样:“事已至此了都……你就老老实实为我带路,陪陪我呗?”
  
  素苡看着他,神色异常严肃:“殿下,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臣女明白,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含着金汤匙长大跟我们这些鄙贱之人不一样!但您不该已给人添乱为乐,今日您的所作所为,会影响我们姐妹关系,甚至毁坏臣女的名声,臣女可不想因为今天一段小小的闹剧付出终身。”
  
  再说假山后的那位,待二人刚刚走远些便忍将不过去了:“该死的丫头!”
  
  韩瑛蕊大骂,却又还觉不甚解气,便又一脚踢翻了旁侧草丛里隐蔽着的浇花用的空水桶,“咣当”一声吓坏了假山前天的阮氏及另三位夫人。
  
  阮氏一声大喝:“谁在那里?”
  
  若是此时韩瑛蕊推出去个丫鬟替了罪倒也好,只可惜一贯娇惯的韩瑛蕊哪里有这个反应,日常会提点她的嬷嬷也不在身边,她便磨磨蹭蹭走出来,扁了扁嘴就要哭。
  
  阮氏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蕊儿,你在做什么!”韩瑛蕊愣愣的张了张嘴,继而很快反应过来,辩解道:“身边的丫头不懂事!踢翻了水桶,洒了女儿一身。”
  
  这些个夫人个个儿都跟那人精儿似的,究竟是水桶先翻还是骂声先起,韩瑛蕊身上又到底又没有被“洒了一身”的“水渍”,还有那远远离开的一袭黄袍的少年……她们都打个哈哈撇开了话题。
  
  阮氏狠狠瞪了韩瑛蕊一眼,韩瑛蕊委屈的靠过去,压低了声音同阮氏诉苦:“母亲,都怪那个素苡!”
  
  “别说了!”阮氏当即低声怒斥,唬的韩瑛蕊再委屈也不敢再说一个字。目送了阮氏与三位夫人离开,韩瑛蕊的眼泪便扑索扑索掉下来。她可要委屈死了!她恨死了素苡,结果素苡却是个没什么记性的,元恂那一双眼睛滴溜滴溜转上两圈,几句好话便让她把方才的事全抛到了脑后。此时二人正说趣儿着,素苡笑的正开心:“可不是!先前有个来拜会的,是原先我们家,在平城旧居往西的第十户那家、素未谋面的邻居!”
  
  “这个嘛!脸皮厚些的,如何都能与你沾亲带故,我不也是!我和你们家还真的是没什么关系呢!平时我这儿也有好些人这样来找,什么同窗也就罢了,素日一个照面的事情也拿出来讲,我后来烦了,也顾不得什么名不名声的了,直接拒之门外!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来了。”
  
  素苡看他:“那殿下平时岂不是很无聊?”
  
  元恂抿唇,特意驻足强调道:“本宫平日里有的是事情做!”
  
  素苡撇撇嘴:“哦。”
  
  “你不好奇?不好奇我平日里都忙些什么?”
  
  素苡瞥他一眼:“什么?”
  
  “嘿嘿!”元恂得逞一笑:“等哪天我娶你进府你就知道了!你可以天天看、慢慢研究!”
  
  “什么娶不娶嫁不嫁的不害臊!”素苡掉头就跑,却被元恂拉住胳膊:“我和你闹着玩儿呢!”
  
  素苡回头:“你经常这样对别人说吗?”
  
  元恂嘿嘿笑起来:“也没有!我就只对自己喜欢的漂亮姑娘这么说。”
  
  素苡瞪眼,这不就是娘亲常说的花心男人吗!“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负责任吗?”
  
  元恂也不恼,反而厚脸皮应道:“嗯,好像是有点,那往后我都不这么说了!就对你说!”
  
  素苡扶额,全然不想理他。
  
  忽的听见门外一路的引路拍手声已经过了三巡,一声尖细的太监嗓音高高的刺破宁静的天际:“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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