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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回 人心难测 少年不知愁(1)

第7回 人心难测 少年不知愁(1) (第1/2页)

朱漆的宏阔大门侧的小门开了,单薄的少女身影轻巧的冒了出来,水青色的衣裳飘逸着,仿佛从不曾沾染过这俗世尘埃。
  
  街市上常年都是热闹的,素苡一人孤身走在路上并无人注意,但却忽听身后有人唤她名字。她回头,就看那元恂一路拨开人群快跑而来:“可算遇到你了,近日可好?”
  
  素苡展颜一笑,退后半步,向元恂行礼:“臣女恭请殿下安。”
  
  元恂把她一把拉过来,然后四下跟做贼似的看了看,冲素苡瞪眼,低声道:“多礼!我私服出来的不是殿下!叫我公子就成。”
  
  她点了点头,又福了福道:“公子。”
  
  元恂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又多礼。”他拉了素苡的手拽她到一旁的偏僻巷口,多少清静了些,无那些个过路的人瞧着,多少也能自在着些。
  
  素苡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抽出来,她腼腆的笑:“殿……公,公子怎么有空出来的?”
  
  元恂道:“父皇去嵩山了,不在洛阳。老规矩,我留守在这儿替他看着。”
  
  素苡点点头“唔”了声道:“您是太子,理应在皇上不在的时候,承担守护京都的职责。”
  
  “唉!”重重叹了口气,他扶额:“你怎么也来这套?还嫌我听的不够的多?”
  
  “那倒是,你身边有的是人替我说!”素苡笑嗔:“况且,很快你就会有两位孺人伺候了,不出意外,我进府的时候你也有正妃了!不说那些孺人,就单这太子正妃,未来将会母仪天下的皇后,就一定会好好劝诫太子殿下……哎呀!容臣女高兴高兴啊!”掩饰不住的笑意在素苡脸上蔓延开来:“不做这正妃有个绝好之处,就是知理上进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可以推咯!”
  
  “你呀你!可厉害着呢!”元恂也笑:“这么说来,我倒该庆幸!你这么拎的清各人职责的丫头,幸好没做正妃!否则呀,我这耳朵不出两日,便得被你那些个职责所需的话塞满喽!”
  
  “哎呦呦,这是什么话!”素苡轻哼:“自己做的不好,还不许旁人提点?”
  
  “当然不是!要是你说我就忍了吧!指不定,心里还甜丝丝的!”元恂拉住素苡的手便要往另一处走:“哎,小苡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素苡浅浅一笑算是应了,跟着往前走了两步,看了眼身后远远跟着的一众侍卫,奇道:“咦?那个年纪挺长的公公呢?”
  
  “你说老糊啊?”
  
  素苡笑:“原来他姓胡啊?”
  
  “不是!”元恂笑着摇头:“他姓高,叫高道悦,因为他老是稀里糊涂,我有天就说,你是不是姓糊名涂,结果他就说,谢我赐名给他!”
  
  素苡“扑哧”一声笑出来。元恂摆摆手:“哎,别提了,从那往后我叫他高道悦他都不应,非得我唤他老胡才成!你说搞不搞笑!”
  
  素苡点点头:“这位公公可真有趣!”
  
  元恂想到那个红色的身影就气不打一处来:“有趣个屁呀!我跟你讲,我现在就后悔,当时没说,‘你是不是姓讨名厌’!话说,他都快烦死我了!整日那叫一个忠诚,天天苦言相劝,说我应该这样应该那样,什么好好学习、要听父皇的话,这些,也就罢了!听多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是他连本宫娶妻生子也要管!我又没多大年纪,父皇娶妻的时候都十七了,我还有近三年呢,急什么!本太子都不急,他个太监急什么急!要不是因为,他是太祖母留给我的人,换了别人,这么在我耳边絮絮叨叨,早给我命人几棍子打死了!”
  
  素苡嫌弃的皱了皱鼻子:“你太残暴。”
  
  元恂极为失望的嗳了声:“你不心疼我,反而说我!这是个什么理儿?”
  
  素苡偏过头去,噘嘴道:“我不要跟残暴的人待在一起,否则每天都得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活。”
  
  元恂跑到她眼前,非要撞进素苡的视野里:“我保证对你不会!”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他挠了挠头:“而且,是他们惹我我才这样的。”
  
  素苡很天真但很认真的看着他:“他们惹你,你应该跟他们讲道理。”
  
  “讲道理有什么用!”元恂觉得完全说不通!他叹气:“你不知道,跟很多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还不如省省力气残暴点儿得了。”
  
  素苡叹了口气:“好吧,臣女也觉得跟您讲道理讲不通,所以还请您行个方便让一下,臣女还有急事。”她侧身一步踏了出去,元恂赶忙追过去,挡住素苡的去路,素苡止住步子,蹙了眉头道:“我不喜欢残暴的人,是因为残暴的人都不长久,昔日秦始皇秦二世……你别多想,我只是不想因为您,将来成日活的战战兢兢。”
  
  元恂白高兴一场,他还以为素苡是关心他呢!他叹了口气:“好吧,我应你就是。”
  
  素苡却不放过他:“羽簪定情,说得好听,现在您身边接触到的,并且有兴趣的闺秀,只有我一个,所以您这样说。但是天下定情者众多,人生那么长,真正能坚持到最后的能有几人?咱们且不说完全不纳妾的,就是和妻子能够勉强举案齐眉的放眼全京城又能有几成?”
  
  元恂挠了挠头:“我肯定是那几成。”
  
  素苡明知故问:“哪几成?”
  
  想了想,元恂把身上的香囊解下来:“你这般不信任我,又何必送我这个?”
  
  素苡挑眉:“这就不要了?”元恂盯着她一言不发,她愈发来气,眼底竟有水光闪烁:“好!不要便不要!也是我天真是我傻,居然熬了两个晚上给你绣香囊,还撒谎,为了延迟要交给母亲的女红功课!我有病,我才会觉得一根羽毛簪子就能代表你的真心!我有病,才会相信你,还把一个用来把我当小孩子糊弄的破簪子天天放在枕边!反正,现在圣旨没下,你还有反悔的机会!往后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也全然没有关系!再见,就当陌路人好了!人家都说少年夫妻得长久,我信。现在看来,也许话说的是对的,但是我定错了位,没拎清自己不过一个妾!”
  
  “好了好了!”元恂去抓她手没抓到,便强硬的抱住她,然后用力箍住她不让她反抗自己给她顺气的动作。“我错了我错了,这个香囊我很宝贝的!少年夫妻得长久,我不说了吗!我和你虽然因为一些事情不能做真正的夫妻,但是我们的感情绝对是更胜夫妻!我这个人,一旦动情一定是天荒地老的!你,你,就是,我不会说话,你不要恼我,气坏了身子。”
  
  素苡渐渐平息了挣扎,良久,她擦了擦眼泪想站起身:“臣女真的有急事!”
  
  元恂都要哭了:“你还在恼我!要怎么样吗!我以后保证都不惹你了!”
  
  素苡无奈叹气:“别小孩子一样,我真有事。”
  
  “谁才小孩子一样嘛!”元恂嘟囔。回想了一下发现她的言语中已经换了“你”“我”的称呼,估计是真消气了,于是赶紧放开她免得她再恼人。“你去哪儿?我陪你!”
  
  素苡没有拒绝:“我去药房请一位名医,我娘亲病的奇怪,想让他瞧瞧。”
  
  元恂问:“什么名医?我怎么不知道京城最近有名医来?”
  
  素苡轻哼:“您日理万机,哪有工夫管这些?不过小女子的小事一桩,往后您府上小女子只会越来越多,您还顾不过来呢!”
  
  元恂摸了摸鼻子,避开这个话题:“那个,你娘亲,要看病,宣太医不是更好?”
  
  “我不要!府医说那位名医会有办法,我就只请他。”
  
  元恂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死心眼儿!”
  
  素苡也毫不逊色的一甩头:“我就死心眼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一向一个选择就赖到底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你要怕被撞,最好趁早反悔!”
  
  元恂嘿嘿一笑,又一次妥协:“好好好!你肯定撞不上来!我这么心疼你怎么会舍得让你撞墙呢!你以后就赖上我吧!我喜欢。那,那个,你要什么医,我下令!我下令让他来就是!不来,我就以他妻儿老小要挟!”
  
  “残暴!”
  
  元恂快疯了,老糊那个干儿子不是说了,女人要哄着来,哄着哄着就好了吗?为什么这素苡这么难哄?“哎!我不这样了,我……”
  
  素苡不想听他说话再浪费时间,于是绕过他就走,元恂忙追上去,一路跟着她走一路道:“我真的不了!我……罢了,我跟着你就是。”
  
  一路又行过一条街,素苡见元恂还跟着,当即心也软了。这些日子和元恂几番相处,她也大致了解了,这位小殿下其实也是被惯坏了。小时候母亲就被依例赐死,打小跟着太皇太后,隔代宠坏娃,他小时候的生活环境肯定是有求必应。所以,虽然他表面上一副纨绔子弟样儿,心应该还是很好的。
  
  不过一间小小医堂,人不少,想来诊金不会高。素苡暗暗庆幸的捏了捏袖中瘪瘪的钱袋,老老实实排队。等了好一会儿,转头去发现元恂竟还在,脸上居然也没有什么不耐之色,心下一暖,微微一笑。
  
  “姑娘面色还不错,不知是什么病症?”
  
  素苡反应过来是“名医”在问询她了,她赶忙坐下道:“这位名医先生!我,我是,我,我想请您去瞧瞧我娘亲!她,身子不太好,府上,呃,家里,一贯请的郎中说,看不太出来,说,您一定有办法。”
  
  那郎中闻言笑着摇头:“名医不敢当,勉强算是医罢了。”
  
  “呃,”素苡想了想道:“周,周隽周先生,您认识吧?”
  
  他一笑:“这般,在下先行自我介绍一番,在下同介绍姑娘来此的周先生同姓,算起来年纪略还小些,姑娘若不嫌弃,可唤我小周先生。至于这‘名医’,是他说的吧?”
  
  素苡点头:“是,周先生说,您医术高超,他看不出来的病,您或许有办法。”
  
  小周先生微微一笑:“在下并非医术高明,也不可能看出他看不出来的病。只不过,”他压低声音道:“他是府医,而在下不是,在下逍遥自在、孜然一身,有些话他不敢说,在下敢说。”
  
  素苡拿出她从香炉底磕出来的一小包香灰:“这么说,这香的确有问题了?”
  
  小周先生挑眉:“姑娘为何认定这香有问题?”他接过纸包,看了看又嗅了嗅。
  
  “我……”素苡揉了揉眉心:“就是,我,我身边一个丫头,是,是,哎呀,就是,我知道她没安好心,她也不可能投诚,就是,最多做一个两面转圜的,现在,负责的就是点香,总是躲着我,不过前些日子,怕是发觉我看出了什么,便已经不再用这香了,更换上的应该是妥当的香料,我看过,如果没记错,和书上画的安息香是一样的,没问题。可,如今这个,已经渐渐弃掷不用七八日了,我娘亲的病,却还不见好转。”
  
  小周先生道:“在下见不到病人,不能随意臆断……姑娘可曾听过,三十六计第六策?”
  
  素苡哪里有机会看那么多书,她纳闷道:“什么意思?”
  
  “你娘的病,问题约莫不是出在香上。别的,在下还是要见到病人才能下定论。”他想了想,道:“你阿娘入眠时,同屋可有旁的丫鬟?”
  
  素苡摇头:“我阿娘睡眠不好,很浅,稍有声音便会醒。冷了热了也是。阿娘每晚都要饮用安眠的汤药,但仍旧见效不大。”
  
  小周先生什么都没说,只是提笔写了方子,递给素苡:“在下未见病人,无法下论断,只择了些调理的药。另外,药方要注意,莫要给旁人瞧见,见者有心,防不胜防。周隽他不能说,是因为幕后之人得罪不起,而在下,虽避世医馆中,多少还是会受权贵势力染指,有的时候,话都只能点到为止,韩府,水有很深。您且看看,可否有丫鬟愿意侍夜。”
  
  素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先生说的我都明白,回去,我会细细揣度。也请先生放心,我行事一定多加小心。先生愿意慷慨相助,令我感激不尽,自然不敢轻率,让此事牵连先生。”
  
  医馆外一派明媚阳光,元恂耐性等着,无事可做便只能看着,又觉这光刺眼的紧,不禁蹙了眉头。见素苡出来,他赶忙迎上前去:“怎么样?好了吗?”
  
  “嗯,好了。”她笑着挽了元恂的臂膀,缓缓踱步与元恂并肩同行,元恂也不在意她这无礼且不宜的举动,反倒是高兴非常。二人之间距离很近,素苡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后面跟随着的人,并听不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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