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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第2/2页)

“有个俊俏的小和尚,从小住在庙里,安分守己,兢兢业业,可是有一天,他动了凡心,爱上了一个前来上香的女施主,而这个女施主也对他一见钟情,两人相爱了。可小和尚是不能动凡心的,所以他每天备受煎熬,后来他把这件事向佛祖坦白,问佛祖自己该怎么办。佛祖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犯了戒,就会受到惩罚,但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他可以与女施主分开佛祖依然愿意接受他。小和尚却摇摇头,他要问的不是这个。佛祖问道那你想要问什么呢?小和尚说,这位女施主对他情深似海,他亦无怨无悔,唯一担心的是女施主会因为自己而堕入轮回。佛祖说,因果自有天定,不过女施主不过一普通人,不会扰乱因果,这段感情里唯一有损的只有小和尚而已,而且他已经经历九世轮回,十世渡劫成仙,若躲不过这次的情劫,小和尚不仅前功尽弃,还会永堕轮回,不得再与佛祖相伴。”
  
  “小和尚是个很虔诚的人,慧根深刻,灵秀异常,但是他却道:佛即我心,心在佛在,六根不清动了色戒,他本该受罚,他认。”
  
  “佛祖问,为何不回头。”
  
  “小和尚说,心既已动,不可转也。擅自动情,六根不净,已是对不住佛祖,若再始乱终弃便不堪为人,勿论成神,女施主对他情深似海他无以为报,唯以一心报之,所有因果他愿一肩承担,既然女施主不会有损,他亦无憾。”
  
  “佛祖问,你曾经在我面前许下承诺,如今若你言而无信,此生必然承受锥心之苦。”
  
  “小和尚道,因果轮回,皆在我身,如此甚好。往后身在婆罗,心有我佛,再无二心。”
  
  “佛祖道,不后悔?”
  
  “小和尚回答,不悔。”
  
  “小和尚还俗,和这个女子在一起,幸福地生活了一生一世,死后落入地狱,生生世世守在转世桥边,一次次看着那个女施主来了又走,每一次她离开,他都会为她念一份经文,祝祷她幸福。”
  
  “好了,故事说完了。”男人喝了口水,
  
  娄梨和道:“或许,对于佛祖来说,生生世世,轮回永无尽头,可是小和尚知道,对于这个女施主,她能看到的只有眼下,对于她来说,一辈子就是一辈子,生命本就是有尽头的。”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啊。小和尚因为背弃自己对佛祖的承诺,日日承受锥心之苦,可是他的妻子却很幸福,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不要伤害一个爱你的人,人心难得。即便是佛法也不能凌驾于人心之上。或许你会像这个小和尚一样忍受痛苦,可是我认为,如果是为了一个爱你的人,一切都值得。”
  
  一切都值得···
  
  娄梨和的目光落在指间的婚戒上,她轻轻转动指环,一遍又一遍,目光飘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让她难以决定的问题。
  
  ···
  
  晃晃悠悠的火车终于到达泽宁,娄梨和在晨光中醒来,广播响起,该下车了。
  
  泽宁的风一如既往的湿润,即便是这么多年后,娄梨和依旧能够嗅到里面淡淡的水腥气,那是她极度讨厌的味道。
  
  明恪,我回来了。
  
  ···
  
  娄梨和站在小围楼下的时候已是下午,从一楼到五楼,四十级台阶,每一步,娄梨和都走的很慢,楼道里的小广告一层接一层,新的盖了旧的,凌乱无章,拐角处的堆灰被风吹着聚成一个个圆锥,这里一点都没有变。
  
  娄梨和站在明恪家的门前,从包里拿出季新凉准备的钥匙,缓缓打开了那扇熟悉的门。
  
  这里和记忆中的家变化不大,即便是芮香尘进行了整理,娄梨和依然感受到这里每个角落都有明恪的味道。
  
  就这样打量着这间屋子,娄梨和恨不得将心在地上滚一滚只为了多沾染一些明恪的味道。
  
  “阿恪···”
  
  娄梨和轻轻呼唤一声,记忆中此时一定会有一个男子从卧室里缓缓走出,一面擦着手上的油彩一面温柔浅笑,整个房间的夕阳仿佛都落在他一人身上,灿烂而温暖,她多想再抱一抱那个人···
  
  墙上,是芮香尘整理好的画作,每一幅的创作娄梨和都知道,在那些画前停留的每一秒,娄梨和的脑海里却仿佛风吹书页般,滑过斑斓的回忆。
  
  那些回忆里,有悲有喜,有静有动,娄梨和一一走过,仿佛又将那些快乐的时光遍历,心都要沉醉其间。
  
  卧室里,画作堆积,娄梨和却没有欣赏,而是打开了柜子,一眼就看到那床叠得整整齐齐的碎花被,她轻轻抚摸着然后将它抱起,铺在了床上,不管不顾地昏睡过去。
  
  梦里,有人轻轻拍着她的背,又与她十指紧扣放在心口,一遍遍地为她歌唱晚安曲:“梨和,我希望你余生幸福平安,无忧无虑。”
  
  明恪,我现在很幸福。
  
  酣睡一夜,娄梨和清晨醒来,开始打扫房间,整理明恪的画作,一张又一张,娄梨和将他们整整齐齐地堆叠,大约到了中午,有人给她打电话,不认识的号码。
  
  “喂?”
  
  “请问是娄梨和小姐吗?我是快递,现在在小围楼下,请您下楼拿下。”
  
  快递?娄梨和有些困惑,不过她还是将它拿了回来,打开一看,眼眶便热了。
  
  那是她带在身边十年的那只行李箱。
  
  娄梨和输入密码,打开后,果然看到里面那件整整齐齐洁白的婚纱。
  
  侧袋内插着一张卡片,是季新凉留下的。
  
  娄梨和将那张印着浅红玫瑰花的卡片反过来看,只见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无须忧虑,可尽情思。”
  
  不需要顾念我季新凉,你大可尽情思念明恪。
  
  娄梨和不知道季新凉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有时候她会觉得这个比她小很多的男孩比她还要了解她自己。
  
  娄梨和良久才放下那张卡片,轻轻抚摸着那件婚纱,这件美轮美奂的婚纱,当年她离开泽宁唯一带走的就是它,她也依然记得当初是忍受着怎样的锥心之痛把它送给李珺,兜兜转转,如今它依然在自己的身边。
  
  这间房子,这些画,这件婚纱,这个人,一切仿佛都还在,一切仿佛都变了,娄梨和站起身,不再看那件婚纱,走进卧室来到阳台,在明恪最常停留的位置上静静地看着天边,看到夕阳西沉,看到明月东升。
  
  凉风习习,娄梨和忍不住抱紧双臂,看到一旁空荡荡的自家阳台,眼眸中流露一丝压抑不住的厌恶:可是···那里还有一封明恪留下的信。
  
  当初季新凉把信匆匆放在了娄永的房间架子上,娄梨和不得不再进一次那个令她作呕的房间。
  
  只是翻个围栏而已,娄梨和很顺利地来到了娄永的卧室前,内心无比抗拒地触及那扇门,如果此时能有一双外壳手套该多好!
  
  房间的门轻轻打开,里面黑暗一片,娄梨和没有开灯,按照季新凉说的位置摸了几遍都没有找到,不得不去摸索开关,灯光大亮,这个阴暗的房间经过十年又见光亮,但那时一瞬间的光晕却让娄梨和胸口发闷,目之所及仿佛还有那个人冷酷邪恶的音容,娄梨和的脑袋里嗡嗡直响,心里却还记得要来拿那封信。
  
  好在并没有用很久,娄梨和便在缝隙里拿到了它,欣喜之余急不可耐地想要离开,急切太过,手指在倒刺的木架上割破,血珠露了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她眼花,她好像又看到娄永自杀时满桌鲜血的惨状,当时她像疯了一样一点一点地刮掉了那些凌乱的血花,书桌的边边角角,她几乎把整张桌子刮掉了一层皮。
  
  那个时候耳边仿佛一直回荡着娄孝铭的诅咒“你想逃么?就算我死,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恐惧仿佛是从地上长出的藤曼,一点点缠绕她,将她拉入夜海深处,让她无法动弹,无法呼吸。
  
  还记得到了大学的第一年,她整晚整晚失眠,时常幻听,做实验的时候还发现自己对鲜血产生了轻度恐惧,而最糟糕的还不止如此,她知道自己病了,却又似乎很享受这种自虐般的快感,仿佛只要她还痛着,她最爱的那个人便还活着。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呢?好像是当她知道医致奖学金的捐赠人的那一刻吧?
  
  她知道,她必须离开了,她要找到治疗自己的方法,而不能沉溺在这种病态的生活里,所以她离开了,还将婚纱送给了李珺,说到底,这件婚纱何其无辜,何必跟着自己平白埋没了光彩。
  
  在国外的日子里,她一点点地学习着,一点一点地走在当初明恪的梦乡之中,一点点地用催眠为自己脱敏,改善自己的心理问题。
  
  娄梨和回到明恪的家中,窝在那床碎花被里,静静看着明恪留下的最后那封信,她没有打开,只是静静地搂着那封信入眠。
  
  梦里,她牵着明恪的手,走在路灯昏暗的小路上,前方都不知道是去哪里,内心期盼着这条路永无尽头,可以这样和身边的人一直一直走下去。
  
  转天,娄梨和出现在泽宁墓园,这样小地方的墓园,并不华丽,很是萧条。
  
  很多的墓碑边草长势“喜人”。
  
  而这一片荒凉凌乱之中,有一个角落格格不入,娄梨和一步一步缓缓走过去,毫无意外地看到了明恪的墓碑,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周围整齐干净。
  
  娄梨和的脚步停在黑色大理石墓碑前,初秋的风惊扰林间的鸟儿,打落了片片残红。
  
  “阿恪,我来看你了。”
  
  墓碑上什么铭文都没有,简简单单的名字和年月。
  
  “对不起,让你在这里等了许多年,”娄梨和顿了顿,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石头,“或许,还要麻烦你再等下去,我现在,还不能去找你。”
  
  “我现在,很好,就像曾经你我希望的,当了大夫,有了钱,结了婚,现在还有了孩子。”
  
  娄梨和从怀里拿出那封信,噗的一声点燃打火机,看着火苗一点点吞噬那封信,直到它化为一抹青烟:“这封信,我没有看,对不起。”
  
  “我知道你黄泉路上孤单,可是现在我有个放不下的人,我舍不得他。我承认···杜辛颜说的对,我是个自私的人,如果你很想我,你且等等我···”
  
  娄梨和慢慢地说着,没有注意到隔着一条小路的对面有个人隔着草丛一直看着自己。
  
  “梨和?”
  
  娄梨和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扭头一看,脸色一沉:“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胡安柚的母亲。
  
  “梨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胡母话音未落,就见娄梨和已经一言不发起身离开。
  
  “梨和!”胡母连忙一把拉住娄梨和,却在下一秒被娄梨和挥开。
  
  娄梨和连一句狠话都懒得说,更不要说任何的眼神。
  
  “梨和,我要死了。”胡母的语气里全是祈求。
  
  娄梨和的脚步果然停住,却并非因为同情胡母,“你来这里干嘛?落叶归根吗?”
  
  不对,娄梨和突然道:“如果我没记错,胡安柚的父亲,可不是葬在这里。”
  
  胡母讷讷不言。
  
  “你不会一大把年纪还想着什么生不同衾死则同穴吧?”娄梨和面带讥讽,她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语气中依然带着一丝不敢置信“我猜中了?”
  
  明白了这一点后娄梨和不再浪费时间将心思花在胡母的身上,她的视线落在那隔了一条小径的荒草丛中,那里隐隐约约露出一角石碑。
  
  那就是娄孝铭和范文月的墓碑所在。
  
  与明恪相背而立,永不相见。
  
  “泽宁的人,信奉风水,那里是整个墓园最荒凉的地方,如果你想去,我没意见,你也不用来征求我的意见,随你,那两个人现在与我无关。”
  
  “谢谢。”胡母瘦小的身影微微一颤。
  
  娄梨和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不等她开口便将她心中所求一一回到。
  
  末了,娄梨和突然又开口:“胡阿姨,我不想知道你怎么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你也不用告诉我。我不知道你们的爱情有多么轰轰烈烈,人的选择决定了自己的命运,无论当初你是怎么看我,在范文月走后,我曾经真切地把你当成我的母亲一样爱戴,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不需要再见。”
  
  说完,娄梨和大步朝外走去,头也不回。
  
  三天后,胡母和墓园的工作人员前来交接,却看到明恪的那处墓碑有人在动工,“你们在干嘛?”
  
  工作人员告诉她:“哦,这个人的骨灰要被迁走了,他家的人办好了手续让我们尽快动土。”
  
  胡母一愣,明恪的家人?还能有谁,可不就是娄梨和么?
  
  这就是不必再见么?
  
  风裹挟尘沙吹到了胡母的脸上,她第一次有些怀疑当年的选择。
  
  ···
  
  明惜回D国后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整整一周。
  
  直到妻子告诉他有几个快递来了,需要他亲自签收,明惜才满脸憔悴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你这是怎么了?要是让爷爷看到了该吓一跳了。”妻子有些担心。
  
  “我没事,快递呢?”明惜问道。
  
  “在门口了,只不过他要你亲自签收。”
  
  “什么快递?”
  
  “不知道,你去看看吧,是从陵北那边寄过来的。”
  
  陵北?
  
  明惜快步走过去,接过单子,上面的寄件人写着娄梨和的名字。娄梨和?她寄了什么过来?明惜签了字以后看着面前叠成一人高的三个箱子心中纳闷。
  
  “不打开看吗?”
  
  等箱子搬进客厅,妻子好奇地问。
  
  明惜皱了皱眉,“打开吧,看看她到底寄了什么。”
  
  三个箱子一已打开,展现在两人眼前的是各式各样叠在一起的油画,明惜的妻子拿出一张仔细看:“这是···阿恪的画?这签字···”
  
  签字是真的,明惜看着手里的画,眉头越加皱紧:当年他就看到过这些画,可是他并没有把这些画带回来,因为这些画都只属于一个人,可是为什么这个人要把画寄给他呢?
  
  “嗯?这个箱子装着什么?”
  
  明惜听到妻子的惊异,实现跟过去,看到有个纸箱里装着一个旅行箱,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当初他亲手把箱子带去了泽宁,如今又被那人送回给他。
  
  明惜放下手里的画,弯腰将旅行箱打开,里面果然是那件他送走的婚纱。
  
  娄梨和这是把明恪所有的遗物都寄给了他,还给了明家。
  
  不,还有一样,还有一样她没有还回来。
  
  明恪的骨灰···
  
  但是很快明惜就收到了这份缺失。
  
  明恪的骨灰,是娄梨和亲自送到明家的。
  
  “你来干什么?”明惜看得出娄梨和的精神状态并不好。
  
  “我,把你弟弟送回来,这是我欠你们的。”娄梨和恋恋不舍地看着手中的骨灰盒,深吸一口气将它放进明惜的手中,“我不想让他再留在泽宁。”
  
  “那为什么当年你要让他一个人留在那个鬼地方?”
  
  “如果我说,”娄梨和紧紧捏拳,“我本来是要去陪他的,你信吗?”
  
  明惜的瞳孔微微一缩,“你···”
  
  “骗你的,我很惜命的。”娄梨和语气一转,让人猜不透她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娄梨和说话总是这般让人真假难辨,但是明惜却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她没有撒谎,也不是为了骗取原谅盒同情。
  
  “为什么这个时候送明恪回来?”明惜看着娄梨的眼睛,“你想要把他送回来,然后去过自己的生活吗?”
  
  “难道我不该这么做吗?”娄梨和反问,“泽宁那个地方,我再也不想回去了,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娄梨和便转身离开,却被明惜出言留住脚步。
  
  “也罢,就这样吧。”明惜略显憔悴疲惫,“你先等一等,有样东西,我要给你。”
  
  约莫十分钟,明惜从家中拿了份文件来到娄梨和面前,递给她:“自此,我们就两清吧。”
  
  这两个星期来,明惜用尽方法依然无法得出当年的细节,如今看到明恪的骨灰,他的心中突然想起当年明恪提及娄梨和时眼中的光彩。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可是如果不信你,我弟弟未免太过可悲,所以我相信他也相信你,我相信你当初把他留下是因为爱,也相信你闭口不言是因为有苦衷,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明家原谅了你,但是我没有,我只是想要相信···你能对得起我的信任吗?”明惜将文件递给娄梨和。
  
  娄梨和接过文件,上面的外文她很熟悉,那是玫瑰之岛的意思,“这是···”
  
  “当年,我弟弟兴高采烈地回到家,让我帮他买个地方,他要在上面种满玫瑰花,迎娶他最心爱的姑娘,如今,这份礼物我物归原主。”明惜说起这件事,眼中依然隐藏痛楚,“这样一份文件,我想换一个你的真心话,可以吗?”
  
  迎娶最心爱的姑娘···
  
  娄梨和的手不断颤抖,她轻轻翻开文件,看到后面的签名,看到那熟悉的字迹,一滴眼泪落下,将那印鉴微微化开,她连忙伸手擦干净。
  
  “你的答案呢?”明惜将娄梨和的行为看在眼里,
  
  “你想知道什么?”
  
  “我相信,当初你留明恪在泽宁是因为真心,可是为什么你不告诉他们明恪是你父亲害死的,为什么要任由他们把我弟弟判断为失足意外?”
  
  娄梨和低着头,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只见她轻柔地扶摸着那份文件,“我只是让他回来的时候送我一束玫瑰花,他居然种了一座小岛···”
  
  “你的回答呢?”明惜追问。
  
  娄梨和抬头,坦然地看着明惜:“有些真心话,我只愿意说给他听,当初我连催眠都不让你参与,如今更不会开口。”
  
  明惜皱着眉。
  
  娄梨和却笑了“哥,谢谢你把这份文件给我。”
  
  哥?
  
  明惜一怔,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眼睁睁看着娄梨和转身离开。
  
  娄梨和捧着那份文件,心中默念:
  
  明恪,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将来或许还有再见的时候,但是在此之前,我再也不回头了···
  
  风中传来细细的吟唱,似悲似喜,不知飘散何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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