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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番外 (第2/2页)

季颂忍不住干咳一声,“你快去工作吧,大男人闲在家里像什么样子?”
  
  “哦,”季新凉没再揶揄,而是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我去找方臣哥赛车好了。”
  
  ···
  
  八年后
  
  有个俊朗少年拿到了陵北高考第一名的成绩单,郑重地在报考单第一志愿上写下“陵北医学院”这五个字,一旁俊朗沉着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确定吗?”
  
  “当然,父亲。”
  
  季新凉看着儿子那双肖似妻子的眼睛,忍不住避开,“季家,不缺你一个大夫。陵北,也不缺。”
  
  季之藩看着季新凉,“父亲,可是我想当医生,像母亲一样,救死扶伤,此志不渝。”
  
  季新凉想要劝阻,却终究没有开口,而是说道:“随你吧。”
  
  看着父亲有些萧条的背影,季之藩没有妥协于此,他的视线落在了那张志愿表上唯一的一所学校名字上,坚定无比。
  
  母亲,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
  
  季新凉离开季家后去景家找裴方臣喝酒,迎面遇见景轲匆匆出门,看样子应该是去上班。
  
  两人对面,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敲门后,裴方臣来开门,“你来的倒是很快。”
  
  进屋后,季新凉看到了客厅里正在看书的景帆,看了看他打了夹板的腿,问道:“景大哥,现在好点了吗?”
  
  一个月前,景帆摔下了楼梯,小腿骨折,目前正在家中休养。
  
  “挺好的,不过啊,现在还真是感觉到老了,不像以前二三十岁的时候了,”景帆放下书,笑着招呼季新凉,向来温润的脸上也有了浅浅的岁月痕迹。
  
  裴方臣笑道:“老天已经够偏爱你的了,你看看我都老成什么样子了,你看着也不过四十出头而已,我看着都快六十岁了···”
  
  “方臣,你胡说什么,你这是又在哄人开心了,上次还有人说咱们俩是兄弟呢,”景帆无奈。
  
  裴方臣在景帆身边的沙发坐下,看着对面的季新凉:“兄弟,你怎么了?电话里听着就好似心情不太好。出了什么事吗?”
  
  “之藩他要娶学医,我不同意,但是又没办法阻止。”季新凉慢慢说道,语气里掩不住的心浮气躁。
  
  景帆与裴方臣对视一眼两人都很明白季新凉的心结在哪里:八年前龙眠山大雨连月,圩堤被破,洪水倾灌,九联圩地区哀鸿遍野,除了救援官兵前往以外,各地排遣了相关医疗队进行支援,恰好在九联圩的娄梨和更是身先士卒。
  
  这些年娄梨和大大小小的救援行动不断,但凡是需要她的地方她从来都是主动请缨,从国内到国外,那些镜头里的灾难她经历了无数,她都平安回来。可是这一次不算大的救援中,娄梨和却再也没有回来。
  
  “新凉,如果这是之藩的选择,那就随他去吧,你又何必杞人忧天?”景帆柔声安慰,“如果梨和在,她一定不会阻拦他的。”
  
  “我知道。可是···”季新凉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梨和一共留给我这么一个孩子,我不能让他受到伤害···梨和会怪我···我私心实在不愿意他···”
  
  裴方臣摇摇头,安慰道:“新凉,这个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很有想法的孩子,你这样不过是圈地为牢,自苦罢了,何必呢?儿孙自有儿孙福···”
  
  景帆接着说道:“新凉,你和梨和都是为数不多心境通透的人,这些道理你都知道,只不过梨和离开后你一直无法接受罢了···”
  
  “兄弟,八年了,你该放下了。”
  
  裴方臣伸手拍了拍季新凉的肩,“你还不到五十岁,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人生之中最痛苦的莫过于头白鸳鸯失伴飞,越是日久年深,越是懂得对方的重要性,失去也就越痛苦。
  
  这些年季新凉的痛苦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娄梨和离开后季新凉如日中天的工作基本全面停滞,虽然没有宣布退出娱乐圈大家却也心知肚明他们的不老男神已经再没有了那种冲劲儿。
  
  曾经,季新凉的幸福有多么让人羡慕,失去娄梨和的季新凉如今就多么让人心疼。
  
  那个名字被镌刻在陵北医学纪念碑上的女子,举办葬礼的那一天,陵北墓园被前来告别的人们包裹,人满为患可是寂静无比,只有落花割裂空气的声音在众人耳边飘过。
  
  创下最多救援记录的大夫,这是娄梨和在陵北的记号。
  
  裴方臣对娄梨和的感官也是从那时候有了质的改变,当时他无意间看到景轲在所有人背后哭得不能自已,他上前安慰:“人必经之路,你不要太伤心···”
  
  “裴方臣,你不懂,你不懂对于我来说她意味着什么···”性情刚强又固执的景轲难得说出软心肠的话:“十年前,我不小心沾上了一个医疗官司,整夜整夜不能合眼,是她一直在支持我帮助我知道我渡过难关,从医以来,也是她手把手地指导我,对于我来说,她比景帆和你重要多了。”
  
  “原来你离开陵北第一医院是因为那个官司吗?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们?”裴方臣忍不住问道,十年前,景轲毫无预兆地辞职离开了那个他的伊甸园,景帆百思不得其解,前去询问却只是得到一个因为景轲乐意这样一个答案。
  
  这些年他们的关系还算可以,景轲甚至亲自接景帆和他一起住进了曾经景家的老宅子。
  
  可即便是同一屋檐下,景轲很多话依然只对娄梨和倾诉。
  
  裴方臣曾经一度以为景轲对娄梨和心生旖旎,所以多年不娶,可当景帆提及此事时,娄梨和忍不住笑了:“男人与男人之间可以不只是亲情,男人和女人之间也可以不只有爱情。景轲只会爱上另一个永远陪在他身边对他一心一意的女人。”
  
  事实证明,娄梨和这个人眼明心亮,景轲很快就和跟他一起辞职的一个姑娘结了婚还有了孩子。
  
  “有些事,只能告诉知己,告诉你们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烦恼。”景轲终究是放下手里的花,擦去眼泪,振作起来,离开了。
  
  八年了,所有人都振作起来,唯独季新凉没有,他一直被困在那段悲伤的过往中无法自拔。裴方臣常常想,如果当初娄梨和知道季新凉会颓废至此她还会不会去参与救援。
  
  “新凉,陵北墓园的规矩,八年一到,放飞的日子就要到了。”景帆冷不丁开口说道。
  
  裴方臣一头雾水:“什么放飞的日子?”
  
  景轲解释道:“陵北有个传说,人的骨灰下葬后的第五年,家人可以将下葬的骨灰取出,倾洒在那个人生前最想要停留的地方,这样此人来世就能降临在那里并得到幸福。”
  
  “我怎么不知道?”裴方臣疑惑。
  
  “你不是陵北的人,你当然不知道。我还是很小的时候听外公说起的。”景帆道,“新凉,你应该早就开始准备了吧?”
  
  “嗯。”季新凉点点头,“是,后天就会动土。”
  
  “你想留她在哪里?”裴方臣问道。
  
  “我···”
  
  季新凉还没说完,手机就响起来,“卢欢?”
  
  这个名字已经很就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就连当年娄梨和的葬礼她都没有出现。
  
  “喂,卢欢。”季新凉接起电话。
  
  “季新凉,娄梨和的骨灰你什么时候动?”卢欢一如既往的直接。
  
  “后天早晨七点。怎么,你要来么?我给你安排住处。”
  
  十八年来,卢欢定居国外,一次都没有回来,季新凉想要为她安排好这些,毕竟她曾经是娄梨和的朋友。
  
  “不用了,我怕你见到我以后就会后悔欢迎我回去。我会准时到的,再见。”卢欢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季新凉看着黑屏的手机,一脸无奈:这家伙还是如此我行我素。
  
  裴方臣问道:“是梨和的那个伴娘?”
  
  季新凉点点头:“是,她说要回来。”
  
  “这人倒是挺奇怪,我以为她是梨和的朋友,却连葬礼都没来参加···”裴方臣困惑。
  
  “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季新凉摇摇头,当年娄梨和的葬礼前他特地联系卢欢,对方却道:婚礼参加过就够了,葬礼有什么值得参加的。
  
  不过转念一想,她所说的不无道理。
  
  ···
  
  娄梨和的骨灰动迁礼那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
  
  季新凉准备将娄梨和的骨灰带回了季家老宅,准备撒在小花园的玫瑰花丛中,却不想,被一个姗姗来迟的不速之客拦住。
  
  十八年没见,卢欢变了很多,眼角添了细纹,但是一身正装显得很庄重,只见她伸手挡在娄梨和面前,视线落在他怀中的白玉匣子上,“我来接她。”
  
  “什么?”季新凉一惊,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直在他身后的季之藩走上前,彬彬有礼地对卢欢道“这位女士,您是不是找错了人?”
  
  卢欢抬起头,打量了一番面前气度不凡的季之藩,憔悴的脸庞柔和起来:“你应该叫我干妈,容容。”
  
  季之藩一愣,他已经成年,这个小名已经很少有人再用来称呼自己,迟疑一番,他继续问道“您是?”
  
  “我是卢欢。”
  
  卢欢没有继续把时间浪费在季之藩的身上,继续对季新凉道:“不如我们去季家细说,这里并不合适。”
  
  ···
  
  卢欢笑了,“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不过这事是她托付我的,可别找我麻烦。”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也别来问我。”卢欢道,“我只是个转运的,是她生前托付我的,就在季之藩的百日宴上。”
  
  “托付?你?”季新凉艰难地问道:“她要你把她带到哪里去?”
  
  “玫瑰岛,明恪留给她的玫瑰岛。”
  
  “什么···玫瑰岛···我怎么不知道···”
  
  “娄梨和喜欢玫瑰,所以明恪生前为她买了一座岛还种满了玫瑰花,等一切设施齐全后,明惜把这个岛转给了娄梨和。而娄梨和把这个岛交给了我,唯一的要求是等到五年迁移骨灰的时候把她撒在玫瑰岛,然后把这个岛交给之藩。”
  
  “她···想留在玫瑰岛···”季新凉的脸色白的可怕。
  
  “是啊,陵北的规矩应该不用我解释了,你作为她的丈夫可以拒绝我。”卢欢并没有强制要求什么。
  
  季新凉的眼圈渐渐红起来,最后惨然一笑:“我懂了。”
  
  “你懂了什么?”
  
  “原来当年,她愿意回来,是这个意思。”季新凉喃喃自语,“今生赠我,余生还他,原来她始终都是爱着他的。”
  
  季新凉的痛苦在卢欢的意料之中,娄梨和当年曾说,若新凉先走一步还好,若是她先走一步,季新凉怕是要肝肠寸断。
  
  “你带她走吧,她很多年前就想走了,是我困住了她这么多年,还自以为是地深情···”季新凉突然背过身去,卢欢听到椅背的后面传来一句话:“带她走!”
  
  卢欢垂眸,仿佛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走到一旁捧起那个沉重的玉色石匣子,然后慢慢退到门边,“季新凉,资产转移文件我放到桌子上,劳烦你交给季之藩了。”
  
  回应卢欢的只有沉默。
  
  ···
  
  那个微微带着潮湿凉意的天气,卢欢将娄梨和留在了那个耀眼而悲伤的岛屿,乘船离开时,卢欢看着半岛的艳丽一点一点化为天边的一点朱砂,心中默想:“娄梨和,我可不是季新凉,什么都由着你,你想要催眠季新凉,也要看我同不同意。···我得不到的,他得到了全部,难道我还要被绑架着保证售后吗?”
  
  蓝天白云,有海鸟穿过空域,留下余影。
  
  卢欢回忆起季之藩的百日宴上娄梨和的那番话:
  
  “如果有天我死了,而五年之内新凉都没有恋爱或者结婚,等迁移式上,你带走骨灰,然后在他面前敲三下桌子。”
  
  卢欢皱眉:“为什么要敲三下桌子?你要催眠他?凭你的本事还需要我做这件事吗?”
  
  “有些催眠复杂一些更保险,而你需要做的,只有这个动作而已。”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所有的准备工作你都会准备好,万事俱备只欠我这个东风?”
  
  卢欢问道“我没问题,只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死在你前面?”
  
  “如果你死了,我自然会去找别人。”娄梨和无谓地答道,“东风是谁都无所谓,只要它来自我需要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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