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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我是另外一只鸟

37.我是另外一只鸟 (第2/2页)

阮碧筠含笑应了,温温柔柔地告退,礼节周到仪态优雅无可挑剔。
  
  可惜暖阁之中无人欣赏。
  
  等王家人出了门,床上躺着的柳三小姐便猛然掀开被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柳夫人吓了一跳,蹦起来冲了过去:“我的儿你又怎么了?大夫说了让你捂着发汗,你这是闹什么啊?”
  
  “娘!”柳三小姐坐起来扑到母亲怀中,哭得声嘶力竭:“我差点死了!她要杀我!她们要杀我!!”
  
  柳夫人顿时寒毛倒竖。
  
  栾家众人面面相觑。好容易等柳三小姐哭声低了些,栾大夫人试探着开口问道:“谁要杀你呀?三姑娘是不是做噩梦了?”
  
  柳三小姐抬了抬头,露出一双眼睛惊恐地四下乱看。
  
  阮青枝伸脖子咽下一块点心,灌下两口水忙忙地转了过来:“是谁下的手?王玉瑶?还是我家筠儿?”
  
  柳三小姐打了个哆嗦,又缩回母亲怀中去了。
  
  栾老夫人手中佛珠啪地放到桌上,看着阮青枝问:“怎么,柳三姑娘竟还是被人害的?”
  
  “是。”阮青枝叹气:“先前的话是我瞎说的。池水里根本没有什么毒虫,柳三妹妹应当是被人下毒之后推到水里去的。我想柳三妹妹自己多半知道谁是凶手,而且,如鲠在喉。”
  
  不吐不快。
  
  果然柳三小姐立刻抬起了头:“你倒是知道得多!焉知你是不是跟她们一伙的!”
  
  阮青枝闻言失笑:“你若真相信我跟她们是一伙的,此刻就该继续装睡,等我走了你再哭。”
  
  柳三小姐无言以对,气得脸色涨红:“就你明白!就你聪明!旁人谁都不如你!”
  
  “本来就是啊。”阮青枝神情坦然。
  
  众人被她逗笑,气氛缓和了些,柳夫人忙又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三小姐披着被子靠在床头,咬牙道:“她们根本没去假山,出门没多久就在小路上等着我了。骗我吃下毒药的是阮碧筠,推我下水的是王玉瑶!她们说……我死了,就没有人碍路了!”
  
  柳夫人脸色煞白,许久许久没能说出话来。
  
  栾老夫人没太听明白这些话,林氏便低声向她解释道:“听说宫里最初属意的睿王妃是柳三姑娘,阮……二姑娘恐怕是为了这个吧?”
  
  阮青枝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倒也没觉得意外,只叹口气摇了摇头:“够狠啊。”
  
  柳三小姐冷哼:“你是阮碧筠的姐姐,多半也是跟她同谋的吧?”
  
  “我不是啊!”阮青枝站了起来,“阮碧筠这一招一石二鸟,我就是另外一只鸟啊!”
  
  柳三小姐嗤地笑了出来。
  
  柳夫人立刻想明白了:“害死了我家娇儿,就没有人跟她争睿王妃的位子;再嫁祸给阮大姑娘——”
  
  阮青枝接道:“阮家就少个丧门星。”
  
  柳三小姐往被子里一缩,呜呜地又哭了:“我又没想跟她争当什么王妃!她怎么那么狠!”
  
  “这件事……”柳夫人欲言又止。
  
  阮老夫人扶着竹杖站了起来:“这件事,阮家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柳夫人忙跟着站起:“老夫人不必这样,小孩子做事没轻没重,不能认真跟她们计较的。上次您府上两位姑娘在我们家出了事,我们也还不曾赔罪……何况大姑娘已经把娇儿救回来了,这件事就过去了。”
  
  “青枝是青枝,那个孽障是那个孽障,怎么能混为一谈!”阮老夫人目光寒冽:“她算计大姐儿的性命,还要大姐儿替她还债抵罪,没这样的道理!”
  
  柳夫人愣了愣,低头称是。
  
  柳三小姐跳下了床,奔过来看着阮青枝:“所以你跟阮碧筠真有仇啊?先前在席上你倒是装得好!”
  
  阮青枝抬手摸摸她的额头,皱眉:“你还得回去继续发汗,余毒未清不要乱跑,否则落下病根有你哭的。”
  
  柳三小姐悻悻:“你怎么跟老妈子似的!”
  
  阮青枝推着她回被窝里坐下,之后转过来看向众人,叹道:“素日在自己家里闹,大家装糊涂也就过去了。如今竟然闹到外面来,还差点害了柳三妹妹性命……祖母,咱们家还要纵容她到什么时候!”
  
  栾老夫人攥紧手中佛珠,冷冷道:“栾家倒也不算是‘外面’。只是,亲家母,相府那两扇大门能遮得住小孩子任性攀比欺压长姐,难不成也能藏得住人命官司吗?”
  
  若真能藏得住人命官司,那就是当朝丞相纵女行凶,罪大恶极了。
  
  “这一次不会再纵容她,”阮老夫人咬牙道,“这些年,我也忍到头了!”
  
  众人想到阮碧筠小小年纪这般心狠手辣,都觉得心中发寒。栾老夫人又落了泪,颤颤地将阮青枝拉到身边,细问她这些年过得如何。
  
  柳夫人叹道:“可见世人传言是信不得的,就连人自己的眼睛也信不得。我素日看着阮二姑娘只觉得哪儿都好,谁知内里竟是那样阴狠;倒是阮大姑娘这么多年不声不响,人品性情反而都不错。”
  
  栾老夫人攥着阮青枝的手抹泪道:“我看大姐儿样样都好!什么凤命煞命,我们家可不信那些!”
  
  这种话老人家能说,年轻人却不敢轻易附和。
  
  众人各自沉吟,阮青枝迟疑着开了口:“祖母,其实我一直想问,我这个‘煞命’,从小到大应验过几次?筠儿的凤命之祥瑞,又应验过几次?”
  
  此话一出,众人莫名地都有些紧张。
  
  阮老夫人竹杖点地沉吟,抬头问道:“你自己记得几次?”
  
  阮青枝眯起眼睛,微微冷笑:“很多次,但没有一次是天灾。惜芳园失火是因为有人从外面扔火折子进来,摔下假山是因为有人在后面推我,仲秋夜落水是阮碧筠亲自动的手……所以我想知道,究竟是那些坏事证实了我的‘煞命’,还是旁人要用我的‘煞命’掩盖那些坏事?”
  
  阮老夫人默然良久,叹道:“你说得对,没有一次是天灾。”
  
  十四年来的每一件事,都是人为。相府中人都知道大小姐是煞命天地不佑,所以人人都可以随意作践她,不管出什么事,只说是她命不好就行了。
  
  那,阮碧筠的凤命呢?老夫人心下有些犹疑。
  
  阮碧筠的凤命还真不是相府编造出来的。先是出生当日府中百鸟献瑞,后有抓周宴上大相师主动上门断命,阮二小姐这个凤命是实实在在毫不掺假的。因此多年来阮文忠夫妇待她如珠如宝,看见她就仿佛看见了相府光明的未来。
  
  可是,一只这样阴狠歹毒的凤凰,给府里带来的究竟会是祥瑞还是灾厄?阮老夫人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直到此刻仍旧没能作出决断。
  
  这般长久的沉默,看在旁人眼中却是另外的意思了。
  
  柳夫人擦擦眼角,哈哈笑了:“原来所谓凤命煞命也都不过如此,看来老天爷还不算瞎。多谢阮老夫人为我家娇儿做主,我们国公府知道该怎么做了。——栾伯母,今日娇儿给府上添了不少麻烦,我们改日再来赔罪。天色不早,我母女二人这便告辞了。”
  
  柳家的婆子们被带了过来,互相搀扶着背了柳三小姐出去。阮老夫人自觉脸上无光不愿多留,于是也跟着起身告辞。
  
  栾老夫人却拉着阮青枝恋恋不舍,又说了好一会子话,看着天色快黑了才肯放人。
  
  出门时筵席早已散得差不多,门前行人寥寥。携云伴月周嬷嬷她们也被送了出来,在门口迎着一同上了马车。
  
  赴宴时丫头仆妇们是安置在另一处单独招待的,为了不引起慌乱,柳三小姐落水的事并没有外传,所以携云伴月都毫不知情,上了马车依旧嘻嘻哈哈聊得欢喜。
  
  阮青枝手里攥着栾老夫人塞给她的一包各式各样的珠花,心里总觉得有些费解。
  
  那位名份上的外祖母待她实在太过于亲近了些。即便是真的至亲骨肉,能做到这样的怕也不多吧?
  
  许是因为一整天都在劳神的缘故,此刻阮青枝觉得有些疲惫。脑海中乱乱地想着今日的事,头晕目眩。
  
  马车摇摇晃晃、摇摇晃晃,耳边是携云伴月两个小丫头吱吱喳喳的声音,那两张笑脸越来越模糊——
  
  不对!
  
  阮青枝猛然坐起,身子却仿佛并不受自己控制,莫名其妙地向前摔了出去。
  
  “小姐!!”两个小丫头齐齐扑过来拉她,却谁都没有抓住。三个人在半空中错开,各自向前面的车窗撞了过去。
  
  出事了!
  
  撞上车窗的阮青枝终于反应过来:刚才不是她头昏撞出去,而是马车差一点翻倒了!
  
  她慌忙稳住身形转过去看老夫人,果然老人家已经跌倒在角落里,同周嬷嬷互相搂抱着,表情痛苦。
  
  “卢叔,怎么回事?!”阮青枝高声喝问车夫。
  
  外面却无人回答。只有马蹄声杂乱,马车东倒西歪乱撞仿佛深夜街头的醉汉。
  
  阮青枝一手扶住车窗,一手撩起车帘向外张望,视线却依旧模糊如同隔了水雾。
  
  尚未看清人影,一道刺目的白光已向她面门直扑而来。
  
  “小心啊——”伴月凄厉的喊声尖锐如针刺破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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