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饭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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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间”酒店的最顶层，寥寥分布着几个包间，这是酒店中最奢侈最豪华的几个包间，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承包给别人，哪怕你出价在高，酒店经理也会婉拒，所以，到了最顶层，拼得就不金钱了，而是其他东西，比如权力和人脉。所以平时“佳人间”的顶层都是空着，连灯都是关着的，因为一旦灯光打开那将会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但今天晚上，顶层的灯大开，位于墙壁内侧的圆形小荧光灯两个一组，一组间隔一米二，细数下来，竟分布了十二组之多，三面墙壁依次排列，面向最外面的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玻璃的材质如果拆分来开，第一层是三厘米厚树脂玻璃，外面再覆盖上二厘米厚的防弹钢化玻璃。这种类似将好东西推得多多的暴发户行为在这个包间中大肆存在，所以有人说集团的人是上个时代未斗完的地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佳人间”酒店外聚集的很多人流大部分都是顶层的开放所吸引过来的，人们争相着在外面合影留恋，也有不少记者扛着摄像机蹲在外面，以求能挖到什么隐秘的秘密。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作为这个包间的主角正若无其事得从一旁走过，只留下一丝市面上很少见的香水味道。
　　
　　顶层包间内，一众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正坐在包间的沙发上交谈这，沙发两个为一组，整齐排放成两列。香槟和甜点放在人群够得到的黑色方桌上，一旁原本还站着婀娜多姿的女侍员正听候吩咐，她们很憧憬着为里面的宾客服务，但不知为何，这次她们大部分人连宾客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酒店经理通知提前下班，仅留下了八个女侍员在酒店内待定。
　　
　　包厢内交谈的气氛不错，两个或者三个围在一起，喝着香槟，互相寒暄着。在最里面的沙发上端坐着一名中年男子，头发一丝不苟梳在后面，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清隽淡雅的气质到也对得起他名字中那个儒字。
　　
　　周儒生——周氏集团的会首。作为大阳市的老牌集团，周氏集团的势力不容小觑，周儒生也深谙场上规则，当学院分制制度开始实行之后，他就收缩范围，并将大量资源免费送予政府，大力支持政府工作。
　　
　　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再加上周儒生的行为处事丝毫没有越轨的迹象，所以政府对其的打压力度都是动动表面，根本没有伤到筋骨，这也是为什么近几年大阳市内的集团势力出现阴显两极分化趋势的原因。周氏集团就是那两极中的优势极，已经远远拉开了和其他集团的距离。
　　
　　周儒生对面沙发上也坐着两个黑衣男子，左手边那位身形魁梧，黑色西装显然不能遮掩那紧实的肌肉，隆起的高度让人咋舌，男子的脸上还有着一道长疤，从眼角处一直延伸到下颌上沿，更让人望而生畏。鹰一样锐利的眼神正不断扫射着包厢内的众人，当然，除了他面前的周儒生和一旁的男子。
　　
　　“啧，我说陈大会首，”一直在一旁默默喝香槟的男子发话了，“你那眼神盯着别人看是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人家的地盘抢过来嘛？”
　　
　　“哼！”凶狠男子听到这揶揄的语气，冷笑道：“我最想抢的地盘可是你和他的呢。”说完眼神直视着对面仍是风轻云淡的儒雅男子。
　　
　　与凶狠男子说话的男子面相普通，属于那种丢进人群就找不到的那种，但眼中时不时一闪而过的精光也彰显了自己的身份，普通人可做不了方氏集团的会首。
　　
　　听到凶狠男子那毫不掩饰带有阴显敌意的话，他也只是默默拿起香槟，抿了抿，甚至饶有兴趣般咂了咂嘴。
　　
　　周儒生干脆就当没有听见那句话一样，眼神也不曾在对面两个男人身上过多停留，只是默默盯着包厢的大门，骨节分阴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真皮沙发的扶手处。
　　
　　凶狠男人感受到了莫大的嘲讽，但也没有继续做出格的事情，相比较而言，接下来的事情要重要得多，他也清楚为何周儒生对他的挑衅漠不关心，周儒生的心思也都放在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上，或者说是那两个人身上。如果因为自己的某些私事而打乱了周儒生的计划，那他的下场只会更惨！
　　
　　一阵脚步声突然响起，全包厢的人就在这一刻都停止了谈话，眼神紧张望着紧闭的包厢大门。按道理来说，像“佳人间”这种顶级酒店，包厢的隔音效果应该非常好，更别谈位于顶层的特级包厢，而作为这间酒店的出资人，集团的会首们比谁都了解。顶层包厢的隔音效果好到什么程度呢？在酒店装修的时候，顶层包厢是最先完工的，有一个小集团的会首为了保证装修的质量，亲自住进了顶层包厢，日夜监督，晚上外面施工队轰隆作响，里面小会首鼾声如雷。拿他本人的话来说，将那扇门关上之后，你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唯有自己的心跳声。
　　
　　可他们所有人都确定自己听到了脚步声，而且是两个。一个清脆利落，一个沉稳有力，不久后，脚步声消失。
　　
　　包厢的大门被人推开，年轻的男女就那样坦然站在所有人面前，面带微笑，其中男生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来晚了！”
　　
　　所有人都将眼神投向最里面沙发上的男人，他是这场饭局的主导者，理应由他来接话。
　　
　　周儒生慢慢起身，拂去因为久坐衣服上形成的褶皱，朗声道：“既然贵客已到，那就入座吧！”
　　
　　听到周儒生的话后，那些位于包厢最外面的会首们才站起身，朝着门口两个人微微点头后，缓步走向包厢里面早已准备好餐具的木桌，但并未就坐，而是站在某个座椅旁，似乎一早他们就定好了位置。
　　
　　汤文杰和张訸璇目睹了这一幕，并对着那些朝他们点头的人一一回礼，报以微笑，汤文杰的眼睛却瞟向了休息区，那里还剩下三个人，周儒生和对面两名男人。他认出来那两名男人了，凶狠男人是陈氏集团的会首——陈金龙，另一个则是方氏集团的会首——方熙。
　　
　　他们两个人是唯一没有对周儒生的话作出反应的人，站起身也只是对来客的尊重，却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朝餐桌移动。
　　
　　周儒生微躬下身子，得体道：“两位，请！”
　　
　　方熙连忙摆手，热情握住周儒生的手，大笑道：“周会首，哪用这样啊，我们之间怎么还整这些虚的，让客人见笑了！”说完就大步朝餐桌走去，陈金龙则是嗤之以鼻，不知道是在嘲讽方熙的做法还是对周儒生的虚伪表示不屑，冷哼一声后，甩着脸色走向餐桌旁的一个位置站着。
　　
　　汤文杰微眯着眼睛，依然是那副人畜无害的微笑挂在脸上，张訸璇则是微微动了动腿，汤文杰注意到后，用手托住女生的腰，轻声问道：“太久没穿高跟鞋，累了？”
　　
　　张訸璇点点头，然后整个人的重心往腰上的手靠，有力一个支点，让她舒服多了。
　　
　　周儒生镀着小步走过来，脸上满是歉意，“失礼了，失礼了，快快落座吧，菜都已经点好了，都是酒店的招牌菜，要是不满意，就再点点。”
　　
　　汤文杰在学院内听到过很多关于面前男人的新闻，“周氏集团捐赠多少多少钱给孤儿院，”“周氏集团与政府达成合作，对大阳市有着什么什么积极影响”等等。如今亲眼见到后，确实不愧于名字中的那个儒字，淡雅温柔这个本该形容女子的词用在他身上却一点都不突兀。
　　
　　“哪里哪里，”汤文杰连忙回应道，“到是麻烦周会首和其他会首了。”说完跟着周儒生的脚步，也走到餐桌旁。
　　
　　周儒生带着两人来到餐桌最里面的空位，对着大家说，“大家落座吧，这里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了，说起来我这个股东很不称职，‘佳人间’剪彩的当天都没有到场。”
　　
　　“呵呵，”陈金龙嘲讽道，“周会首贵人多事，想必那天有更重要的事吧！”
　　
　　周儒生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等到大家都坐下后，端起酒杯，认真道：“感谢大家今天给我周某一个面子，都来捧场，在这里周某敬大家一杯！”一饮而尽手中的酒后，周儒生又说道：“这个局是我周儒生做的，我也希望大家能遵守我的规矩，好好吃完这顿饭。”手中的酒杯慢慢落下，在接触木桌的一瞬间，以酒杯为中心的无形气浪掀起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每个人都感觉到无形的压力正在身边汇聚，压得人呼吸困难。但转眼间压力就消散于空中，好像刚才的那股气势根本没有出现一样，但汤文杰瞥见了自己手机上的指数，元素力量已经达到了红色的危险标识。这是专门为执法队配备的装备，用于探测某个地区的元素指数。
　　
　　汤文杰默默收回手机，和其他人一样端起酒杯回应着周儒生的敬酒，但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这顿饭吃得也就食不入味。
　　
　　就这样，气氛古怪的饭局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木桌上的菜都已经见底，大部分是汤文杰和陈金龙以及方熙吃得，张訸璇以减肥为由，点了一份沙拉吃完之后就停下了碗筷。
　　
　　古怪的气氛终于被某人打破了。周儒生敲了敲酒杯，示意安静。这阴显是多此一举了，因为木桌上除了某些人的咀嚼声根本就没多少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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