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子呼来不下床！

第十章 天子呼来不下床！ (第2/2页)

郭老头领着雷二，轻车熟路来到一家小馆子。木质二层小楼，雷二觉得就外观来说，很像前世古装剧里面的小馆子。门上招牌写着“好邻居菜馆”，这勾起了雷二的回忆。
　　
　　前世华夏的三四线城市，有很多叫这种名字的小馆子。里面的木桌子油腻腻的，小板凳被人坐得黑亮黑亮，地上还有很多成团的卫生纸和用过的一次性筷子。雷二特喜欢跟兄弟们在这种馆子里喝酒吹牛逼，贼有氛围。半瓶啤酒下肚，菜也就该上来了，量大还便宜，好吃又实惠。
　　
　　郭老头是这里的常客，店家也认识这个平易近人的老神仙，一见这次老神仙领个小神仙，各种溢美之词砸向雷二，搞得他直害臊。俗人也分不清武者和修真者，在他们的观念中，山上的都是神仙。
　　
　　生意实在是好，毕竟赶上“超越龙门”这种旺季。雅间没有了，大堂也没空桌子了。掌柜的把自家人用的桌子板凳抬出来，给大小两人安排到一个角落。一边忙活一边跟郭老头赔罪，郭老头极有仙家风范地说了“无妨”俩字，惹得雷二在一旁直撇嘴。进口大麻袋，装！
　　
　　“你小子别在这跟我装，”两人落座后，郭老头说：“你小子要是有老子一半牛逼，还不知道你怎地怎地呢。”
　　
　　“小二，上最好的酒！再拿俩酒碗！菜按老样子上！”
　　
　　“好嘞！”
　　
　　不多时，小二拎了两坛子酒上桌，那酒坛子外头还往下扑簌簌掉泥巴，一看就是自家藏的好酒。雷二上辈子没喝过这种坛子装的酒，手法生疏地开了封，嚯，贼踏马臭批的香！也不管郭老头了，先给自己满了一碗。这动作让豪爽且好酒的郭老头看见，又是一阵喜欢和心酸。
　　
　　两人吃肉喝酒，中间雷二要了碟花生毛豆。别看雷二才六岁，因为今早那“天下第一毒”的作用，现在也算是个冒牌武者了，酒量能顶俩仨成年壮汉。可奈不住老酒香醇，一坛下肚，也是满脸通红。雷二嫌不够，嚷嚷着小二上酒。
　　
　　“小兔崽子，怕死不？”郭老头红着大脸，笑问雷二。
　　
　　“大丈夫，当、当死则死！不过这一回，俺雷二觉得，有点憋屈了。”雷二喝性情了，把心里话都给兜了出来。
　　
　　郭老头沉默良久，开怀大笑：“好一个‘当死则死’啊！不说了，喝起！”
　　
　　“喝起！”
　　
　　雷二又喝了半坛，再也不行了，酒碗一摔，趴在油乎乎的桌上不省人事。郭老头把雷二喝剩的酒坛子拿过来一掂量，“小兔崽子还挺能喝！”郭老头想笑，却笑不出来。
　　
　　桌对面那小子，鼾声已经响起。
　　
　　环视周围，客人零星。
　　
　　只见那小兔崽子，睡着也不安分，说着梦话。
　　
　　郭老头竖着耳朵听。
　　
　　“古来圣贤......皆寂寞，你归海......我归桃源......“
　　
　　郭老头手中酒碗滑落，却浑然不知。
　　
　　“雷二郎，梦黄粱，天子呼来......”
　　
　　“不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