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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又是鼠年

第二章 又是鼠年 (第2/2页)

就在那人哭得伤心无比的时候,书院紧闭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都让开!都让开!人中黄!木樨香!黄汁来了!”
  
  大门中,一个身形干瘦的少年挑着两个木桶叫喊着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头顶的长发不知道多久没剪,不过却不杂乱,明显是经常清洗,虽然其间夹杂着许多杂草。
  
  少年脸色黝黑,不过一双眸子却雪亮,他刚一关上门,便被一群身穿白衣的儒生给团团围住,并且那些儒生手中都拿着银子,十分野蛮地掐住少年的手。
  
  “都别抢!都别抢!昨个儿贺先生教我写的字足够多!人人都有份!人人都有份!诶那个谁!你别扒我的裤子!裤子里没有!还有你!抢我鞋子的那个!我这次真的没有藏在鞋子里!一口价十两银子!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少年从长长的头发下拿出一叠白纸,甩着喊道。
  
  “十两?昨天不都才一两吗?你抢钱啊?!”
  
  有一穿着白衣,头戴纶冠的书生手里拉着少年的一只胳膊,手里正拿着一锭白花花银子。
  
  “这怎么能算抢呢?!”
  
  少年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提出异议的书生,痛心疾首地捂着胸口说道:
  
  “先生一个月才教我十个字,而且这还是我辛辛苦苦挑夜香换来的!有本事你去挑夜香啊!”
  
  少年只这一句话便将那白面书生堵得哑口无言,那书生平日在书上见的都是颜如玉黄金屋,哪里听得这般污言秽语,只一瞬间便涨红了脸,不敢同少年争论挑夜香的本事,于是书生只得捏着鼻子将手中的银子乖乖奉上,从少年那不知粘没粘人中黄的手中接过一张白纸。
  
  少年嘿嘿一笑,将那书生的银子直接接过来放在嘴里咬了又咬,这才好生放进靠近裆部的兜里。
  
  这一幕看得直叫那些围着的书生头皮发麻,连忙争先恐后地用手中银子去换白纸,免得待会不知道白纸上还粘上什么东西。
  
  “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来!”
  
  少年嘴笑开了花,看着满眼白花花的银子一时间合不拢嘴。
  
  “诶!是永字!是永字!”
  
  突然,方才那第一个骂少年抢钱的书生一声尖叫,拿着自己手上的白纸兴奋无比地嚷道:
  
  “哈哈哈!是贺含灵写的永字!这十两花得值!花得太值了!!!”
  
  众书生一听到那人的话语,齐齐朝他手上看去,果不其然,白纸上用正楷写着一个隽永的“永”字。
  
  “等等!等等!”
  
  少年一听到那人的话顿时从人群中冲出来到那人面前,抓住他的白袖一脸不解地问道:
  
  “这“永”字和别的字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值那么多价钱?”
  
  那书生嘿嘿一笑,似乎见能赚到眼前少年的便宜十分痛快,于是便语气中带着得意地说道:
  
  “这永字乃是楷书书法入门要诀,素有“永字八法”之称,讲究点为侧,横为勒,直笔为努,钩为趯,仰横为策,长撇为掠,短撇为啄,捺笔为磔。得此要诀便等于入书法大堂,如今我得到了当代天下第一楷书贺含灵的永字!想必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成为第二个天下第一楷书!可笑你这个土鳖竟然才以十两的价格卖给我,光是这个字就最少值一百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书生见少年一脸懊悔,便心中觉得十分快意,朝着天上仰天大笑。
  
  少年一脸土色,嘴唇有些打哆嗦,拉起那书生的手,想去抢那张“永”字,不料那书生虽然得意,却反应了过来,将那张白纸举得高高的,让比他矮了一个个头的少年只能望尘莫及。
  
  “干什么干什么?”
  
  “我.......我不卖了!你还给我!”
  
  少年的语气焦急,终究是年少心智不稳,已然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诶!哪里有这个道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今你拿着我的钱,我拿着你的货,完全符合我国律例,你若是要硬抢,那可就犯了盗窃罪了!信不信到时候我到官老爷那里去一告,教你这个夜香郎在大牢里关个十天半个月!”
  
  书生语气强硬,脸上的表情也凶恶,果然唬得少年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只得低头认栽地说道:
  
  “好吧,你走吧!”
  
  那书生呵呵一笑,捋了捋头上的纶冠,心满意足地拿着那张“永”字走了。
  
  其余书生见状连忙跟上那人,围在他身前想买走他手上的白纸。
  
  “不卖!不卖!我若能凭借此字学得贺含灵先生三分真传,那便是一辈子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不卖不卖!”
  
  书生朗声说道,渐渐地被书生们簇拥着走远了。
  
  剩下的一部分书生仍然围在少年附近,问少年还有“永”字没有。
  
  “先生一个月只教我写十个字,你们是知道的。”
  
  少年摇了摇头,对着那些书生说道。
  
  那些书生得到了答案,都唉声叹气,埋怨自己下手不快,运气不好。
  
  少年的眼珠子转了又转,目光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对着他们说道:
  
  “下个月吧!我求先生再写一个“永”字,就说上次的字被我弄丢了!你们去准备银子下个月再来吧!”
  
  听少年这么一说,那些书生纷纷又来了精神,掏出怀中的银子说要预定。
  
  “十两不够!”
  
  少年看着眼前的银子摇了摇头。
  
  “你刚才不是说十两吗?怎么又涨价了!”
  
  一位穿着锦缎云袍,明显家底富足的书生问道。
  
  “你没听刚才那人说吗?这“永”字最少一百两!少了一两我也不卖!”
  
  少年摆了摆手,语气不容人反驳。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坐地起价啊?”
  
  “爱买不买!不买拉倒!”
  
  少年撂下这句话,挑起那两桶夜香就要走。
  
  “诶!等等等等!”
  
  一见这小夜香郎要走,那书生连忙拉住少年,捂着鼻子,咬了咬牙,似乎是终于下了决心,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绣有牡丹的锦囊,递给少年。
  
  “这是五十两!算是定金!剩下的五十两到下一个月再给!”
  
  少年有些迟疑地看着锦囊,再看了看那书生,还没张口那书生便放狠地说道:
  
  “身上只带了这么多了!你不干就算了!”
  
  听到书生这句话,少年这才喜笑颜开地一把接过那个锦囊,直接塞到了自己怀里,好生地对那书生说道:
  
  “怎么会!怎么会!公子消气!和气生财嘛!刚才我也被那个挨千刀的赚了不是?总得补一点回来嘛!况且这可是贺先生亲笔写的,若是学了这手书法这辈子都不愁吃喝了不是?我看公子仪表堂堂,一表人才,眉间有龙虎腾跃,腰间有万贯家财,当真是文曲下凡,天神在世!想必得了.......”
  
  “行了行了!”
  
  那书生摆了摆手,越听少年讲话越觉得晦气,指着少年的鼻子放狠道:
  
  “我可警告你,下个月要是你拿不出“永”字,你看我扒不扒了你的皮!”
  
  少年耸了耸脖子,露出害怕的神情,连忙摆手说道:
  
  “不敢!不敢!那可不敢!再说了我就住在书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票子!”
  
  少年笑嘻嘻地对着书生说道,黝黑地脸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模样十分憨厚。
  
  “什么跟什么啊!那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算了!我和你这么一个土鳖说什么啊.......”
  
  书生摇了摇头,回头叫上仆人走了。
  
  “祝公子文运昌盛,早日入院!”
  
  少年见书生走了,笑着说道,再掂量掂量了自己怀里那沉甸甸的银子,一想到自己买好吃的回去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吃,嘴角便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抬头看了看山那头的夕阳,几处飞鸟一闪而过,谁家归农在朗声高歌,不由地想起今日先生在学堂教的那首桃花剑神作的诗: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默默吟诵完这首诗,少年肩挑起那两桶夜香,高声对着天空嚷道:
  
  “人中黄!木樨香!黄汁来了!都让开!都让开!”
  
  少年背后,正是草长莺飞,垂堤杨柳,又是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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