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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结兰襟(4)

第九回 结兰襟(4) (第1/2页)

白衣雪微微一笑,说道:“小弟再是孤陋寡闻,这两句话却也熟悉。”
  
  杨草道:“劳牧哀不问教务,只管颐养天年,但是你想,苏眠愁能令一个江南三流的教派,在数年间迅速崛起,隐然已有与四大山庄、唐门分庭抗礼之势,想必其人既有一身惊人的技业,又有一套极其高明的统御之术,这才令四大护教、十大情使这些个厉害角色,尽皆供其驱策。”
  
  白衣雪听了连连点头。杨草又道:“四大山庄名扬天下,江南地区也有浮碧山庄,在此延亘经营多年,苍葭山庄离得也不算远。不过近些年比起情教的气势声威来,那可是有点……有点……
  
  白衣雪笑道:“有点相形见绌了,是也不是?”
  
  杨草道:“嗯。浮碧山庄和苍葭山庄,离情教的总坛也都不远,钟摩璧钟庄主和卢惊隐卢二位庄主,对此感触应是颇深吧。”
  
  白衣雪心想:“钟世伯和卢世伯都是温润君子,重忠恕之道,处处以江湖道义为先,自也不屑与苏眠愁争锋以对。”
  
  杨草忽地想起一事,道:“情教的根基在江南,伤情使出现在临安,不足为怪。但据我所知,皮清昼的灵墟洞远在西南边陲,他也多年未在中原江湖现身,怎么会突然现身临安城,当真奇哉怪也。”
  
  白衣雪心想:“杨大哥表面上看是个粗人,实则心细如发。”说道:“杨大哥,你可知皮清昼为何现身江南?”
  
  杨草摇了摇头,问道:“为何?”
  
  白衣雪道:“他与唐门密宗的唐泣,均是受了恩平郡王的招请,来到临安。不仅他二人在恩平王府作客,连同情教的金杵悲,潇湘派的司空悲秋,也都是王府的座上宾。”
  
  杨草端起的酒碗又缓缓放下,沉吟半晌,说道:“这些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聚集在一起,其间只怕多有蹊跷。”
  
  白衣雪道:“是啊,施先生也觉得其间必有重大隐情。小弟与莫大小姐原也萍水相逢,不想她竟与这些人胶葛不清,虽一时难以参透,心底总觉得……”
  
  杨草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道:“心底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是吧?”
  
  白衣雪被他言中心事,不由地一怔,说道:“杨大哥,你如何知晓……我……我……”
  
  杨草正色道:“兄弟,世上之事,是非对错原也难辨,世上之人,正邪好坏亦是难分。你看寂光寺的一众和尚,身在佛门,心却不在佛门。他们本应晨钟暮鼓、青灯黄卷,可是他们中有哪一个在清修苦行、一心念佛?慈悲心肠固然荡然无存,恶毒行径反而是花样百出。一念佛,一念魔,佛魔虽不两立,却只在一念之间。”
  
  白衣雪道:“是。寂光寺的和尚,当真是无法无天。”想到莫翎刹一把火将寂光寺烧得精光,心中大感畅快。
  
  杨草道:“这位莫大小姐不过是一位弱女子,她孤身犯险,前去解救被寂光寺贼秃掳囚的一众良家女子,又一把大火烧了淫窟,不消说,是个心地良善、嫉恶如仇之人。既然如此,你又管她什么来头?大丈夫交友,对方既非卑劣无耻之徒,以诚相待、以信相交便是,至于旁的,管那么多作甚?”
  
  杨草的一席话,令白衣雪如释重负,一直压在他心头的隐忧与不安,霎时化为乌有,心中不禁对杨草更添一份敬重之意,寻思:“杨大哥是磊落奇伟之人,世所少有,非常人所能及。”当即端起一碗酒,说道:“心佛则佛,心魔则魔。杨大哥方才一番话,直如醍醐灌顶,甘露洒心,令小弟豁然开朗。小弟敬哥哥一杯。”二人举杯同饮,相视一笑,莫逆于心。
  
  杨草笑道:“我与兄弟相识虽短,却意气相投,一见倾心。哥哥心中一直存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
  
  白衣雪忙道:“哥哥尽管说来。”
  
  杨草道:“我欲与你结为金兰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白衣雪大喜过望,笑道:“能与哥哥结拜为金兰兄弟,小弟求之不得!”当下二人点了香烛,向天拜了八拜。相互一叙,杨草的杨氏郡望在江南东路的太平州,年纪大了白衣雪一十九岁,自是兄长了。白衣雪拜服在地,口称“大哥!”杨草哈哈大笑,赶紧将他扶起,二人脸上满是喜悦之情。
  
  白衣雪自离别恩师以来,孤身在外已达数月,其间江湖的险恶,历经的艰辛,个中滋味唯有自知,时至今日,他始尝惺惺相惜之喜、肝胆相照之乐,心底欢欣无限,想道:“那日在嘉陵江畔,我与沈家妹子谈到元白二人间的深情厚谊,思之令人神往。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今日能与杨大哥结为兄弟,真乃人生至乐也。”
  
  他临行之前,胡忘归曾告诫,不可轻易坦露师门,如今在义兄面前,自应洞见肺腑,精诚相待,来不得半点的隐瞒,遂将自己的师门,以及南下数月以来的离奇经历,向杨草和盘托出。
  
  杨草听得神飞色动,不免啧啧称奇,听他言毕,哈哈笑道:“贤弟原来是胡岁寒的高足,难怪身手这么俊,做哥哥的可是高攀啦。”想起自己先前曾言及四大山庄,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新结识的义弟,就是四大山庄门下弟子。
  
  白衣雪忸怩不安,红着脸道:“哥哥取笑了。大哥的折柳手和无敌刀法,那才叫俊呢!”
  
  杨草哈哈大笑,伸出大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你我兄弟就不要互相吹捧啦,叫外人听见了,只道咱们酒后胡言乱语,实不知天高地厚,嗯,只怕脸皮更厚!”
  
  白衣雪也哈哈大笑,说道:“哥哥如此身手,不知师承何处?”
  
  杨草道:“先公生前在太平州的杨林渡镇上,开了一家小小的武馆,聊以维生,我自幼跟随他老人家学艺。”
  
  白衣雪肃然起敬,问道:“敢问尊翁上下如何称呼?”
  
  杨草道:“先公名讳,上‘蓉’下‘洲’。”
  
  白衣雪叹道:“只恨小弟晚生了若干年,竟是无缘得识尊翁巍巍大范。”心道:“杨蓉洲,杨蓉洲,恩师从未提起过这个名字。想不到乡野一位无籍籍名的普通武师,竟有如此的武学修为,由此可见江湖草莽中,还不知隐匿了多少奇人异士!”
  
  杨草正色道:“兄弟,你侠肝义胆,千里奔波只为一诺,做哥哥的钦佩万分。哥哥敬你一杯!”
  
  二人重又坐倒,把盏言欢,直至酒壶见底,漏尽更阑,方才依依不舍,挥手作别。
  
  次日一早,白衣雪洗盥方毕,凌照虚神色张皇地跑来,说道:“大事不好了,恩平王遣人来找施先生,说要请他到恩平王府走一趟,多半是走漏了消息。”
  
  白衣雪吃了一惊,道:“来了多少人?”
  
  凌照虚道:“来人只有一位,施先生陪着他,正在前堂饮茶叙话。”白衣雪听了心中稍安,与凌照虚快步来到前堂,隐身窗外,细听二人交谈。只听施钟谟说道:“请恕老夫眼拙,敢问高姓大名?”
  
  前堂中传来椅子拖移之声,想是那人站起身来,答道:“小老儿哪里敢称高姓大名?贱姓贾,单名一个‘隐’字。”声音苍哑,语气十分谦逊。
  
  施钟谟道:“原来是贾管家,失敬,失敬。”
  
  贾隐道:“‘管家’二字,更是不敢当的。小老儿只是经人介绍,到王府中跑腿打杂,混口饭吃而已,施先生如此客气,岂不折煞了小老儿?”白衣雪心下好奇,透过窗户的缝隙瞧去,来人身着一件灰色的棉袍,满脸褶皱,约莫六十来岁,佝偻着脊背,低眉顺眼,神色十分恭谨。
  
  施钟谟呵呵笑道:“哦?贾兄说笑了,请坐。”贾隐谦让一番,方才重又坐下。施钟谟道:“贾兄一早急急忙忙赶来,不知所为何事?”
  
  贾隐恭恭敬敬地答道:“王爷的府上有位尊客到访,不想近日染了风寒,想请施先生移步去瞧一瞧。”
  
  施钟谟道:“哦?既是王府的客人,施某自当前往。请问府上这位尊客是男是女?多大年岁?老夫也好有所准备。”
  
  贾隐道:“这位唐爷年近三旬,平日身子骨好好的,近日风雪甚大,气温骤降,想来是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已有数日滴米未进了。”施钟谟听了不禁微微变色,拈须思忖:“难道他口中说的‘唐爷’,就是唐门的唐泣?”
  
  门外的白衣雪和凌照虚也变了脸色,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均想:“糟糕!消息果然走漏了,施先生此去,必然凶多吉少。”就听贾隐又道:“前些日子,王府的尚总管请了太医署的大夫来瞧,抓了几副药吃,唐爷也不见好转。”
  
  施钟谟心神不定,“嗯”的一声,不置可否。贾隐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来,足有五两之重,毕恭毕敬地搁在木桌上,说道:“尚总管说,施先生是华佗再世,有着手成春之术,劳驾施先生随小老儿走一趟。这些银两,先生先拿着,待唐爷的病好了,诊金自是不能亏了先生的。”
  
  施钟谟面露难色,说道:“老夫尚有公务在身,待老夫处理完手头这些事情,便去给唐爷瞧病,如何?”
  
  贾隐一听,急得站起身来,连连作揖,说道:“小人出门之时,尚总管一再叮嘱小人,霜露之病,耽搁不得,务必请来施先生为唐爷把上一脉,开个方子。还请施先生行个方便,这就随小人前去,小人也好在尚总管那里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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