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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楼望,春山叠 壹.花满楼(2)

层楼望,春山叠 壹.花满楼(2) (第1/2页)

但他转念又想,今日南庐渊本该在将军府修行兵法列阵,同南商王宫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乘马车也要耗费两个多时辰。这么说来,南庐渊是不是花了一整日来寻自己?以将军大人那性子,能轻易放人才有鬼。
  
  不知庐渊哥哥为了赶来,又吃了什么苦。
  
  南庐渊感到背上的少年没有动静了,似心有灵犀般的,道:“今日早上你躲了之后,父亲便唤我回宫。算来我约摸花了三个半时辰来寻你。好在梁老将军颇通人意,仅要我明日蹲一日的马步便放我来了。”
  
  他顿了顿,“子潺,没有下次了,可好?”
  
  南子潺道:“好。”他说的极小声。随即他想到什么似的,嗫嚅道:“本王今日之为,到底过分。只希望没闯大祸。南大人过后会不会罚本王?”
  
  南庐渊听罢后朗笑,南子潺看不见他的眉眼,但已料想到他此刻必定是眉心舒展、一双狭长的凤眸弯如钩月,唇畔牵起似岭弯一般的弧度。
  
  而后,南子潺听到他带笑的话语:“父亲必不会罚你,我可做保证。”
  
  南子潺一怔。
  
  这少年疑似自己听错了,忙又接着补了一句:
  
  “真的?一定吗?”
  
  南庐渊笑吟吟的:“一定,我保证。”
  
  二人踏着薄雪而归,一轮月正高悬夜空。王宫正殿里灯火通明。
  
  南子潺惊了一惊,便从南庐渊身上下来,同他并行进殿内。
  
  南庐渊当然敢肯定南子潺不会受罚。
  
  父亲意在让南子潺悔过,老老实实的当一个本分贤明的国君,这个目的在他撂下南子潺这么久之后便已经达成了。这之后父亲当然不会再耗费功夫去想怎么处置南子潺,如果他想达成目的,也根本不必在南子潺身上花心思。
  
  那么——父亲口中的他的“受罪”,大约便是说今晚,到了在他身上开刀的时候。
  
  南庐渊轻声唤道:“父亲。”
  
  南子潺在帝相的凝视下浑身一抖,他猜不出帝相的喜怒,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南大人,本王回来了——”
  
  不料帝相已施了一礼:“臣见过陛下。”
  
  行礼后,他又一丝不苟地俯身叩首,方起身道:“恭迎陛下回宫。还望陛下以龙体为重,切不可肆意而为。”
  
  南子潺知这人在此方面古板迂腐的很,也不纠正,只道:“本王必谨记于心,日后不会再犯。”
  
  若是在帝相面前失了君臣礼数,那可少不了一顿斥责!
  
  而后帝相将目光投向南庐渊,神色已是阴冷森然的很。他道:“放纵陛下一时糊涂,让陛下担惊受怕,没有在陛下所需时时刻伴其身侧,你就是这么当陛下侍读的?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什么错?
  
  若真说有什么错,大约就是伙同父亲来给陛下演了这一场戏!
  
  但他不能反驳,他知道父亲的苦衷。帝相自开国以来便是由他们一族一脉单传,历代君主都极其重视,给予了很高的权利和地位,赐之以南商国姓。姓氏即地位,更是责任,帝相自古是南商王家臣,家规便是“忠主”。
  
  所谓“主”,非君。南商帝相一生只忠诚于一位君主,向来是历代国君最锋利的一柄刀。
  
  所以,君主的信任,是他们存在的唯一筹码。
  
  父亲说的对,只有得到了君主的绝对信任,他才能够保全帝相一族,才能无所顾忌的扩张权力,用以更加牢靠地巩固子潺的王权。
  
  这么想来......他也确实有罪,罔君之为,他真是和父亲一样明知故犯。
  
  当罚。罚的不无辜。
  
  南庐渊这样想着,于是直直地跪下,道:“知道。此乃罔君之为,是大逆不道之罪。庐渊错不自知,当罚,请帝相严惩。”
  
  南子潺便慌了,他拦在二人之间,叫道:“错在本王!是本王擅自出逃,做出过分之举。庐渊忠于本王,特地赶来寻本王回宫,何错之有?凭甚罚他?”
  
  再者,庐渊不是你的独子么?你怎么忍心罚他?
  
  这一句南子潺鲠在喉间,他想起父王在世时,凡他犯错,父王也只是做做样子罚他默背诗书。只要自个儿认个错讨个娇,惩罚一事多半也会被父王抛之脑后。可是,帝相大人怎么舍得打倏哥哥?
  
  南子潺得到的消息是,帝相今日事出突然,两手空空便来。又碍于他的地位,不好贸然明面上去寻找南子潺,只得候在大殿之中,催人急急的去找南庐渊。但此刻帝相大人冷冷地盯着他的儿子,好似他早朝时训斥贪官小人那般铁面无私。
  
  南子潺呆站在一旁,只听帝相回应他:“陛下何错之有!侍奉陛下,本该是臣子之职,倏子来时怠惰,误了时分,已是有玩忽职守之罪。还望陛下不必生多的怜惜之意,免得有些人恃宠而骄。”
  
  随见其从腰间抽出软剑,那软剑细长柔韧,正是帝相一脉相传的二剑“寒蜩”“秋水”之一“秋水”。
  
  这剑颇窄,挥起如鞭。便听言:“南商王侍从南倏,当接鞭笞之刑?”南庐渊谨对曰:“罪奴愿承其刑。”
  
  于是帝相以剑作鞭,一起一落,狠狠地抽在南庐渊身上,下手之重,毫不留情,每一鞭皆带起一缕血色。
  
  真疼!
  
  他甚至能听见皮开肉绽的声音,那剑落下之快,带着破风的呼啸声,感受到它狠狠抽在自己的背上。
  
  可是他出乎意料的平静,他挨过太多次打了,到最后,甚至已经习惯了这种揪心的疼痛。
  
  他甚至在挨罚的时候走神,想着以前三天两头被打,只是父亲以往的所有惩罚,都没有这一次来的狠厉!
  
  是不是父亲一生所求臻极,只是成为一个先帝忠臣?
  
  是不是自己这个儿子,远没有他刻在骨子里的家规组训重要?
  
  南庐渊紧抿唇畔,一双长眉皱成三节,却一声不吭。
  
  疼,整个背像是被烈火燎灼,半点动弹不得,僵硬且疲软。
  
  可是心里空荡荡的,好似被镊子和长锥扎了个透彻,又被人狠狠攥住,连吐息都痛彻骨血。
  
  玩忽职守,怠慢君主,最少也要挨五十鞭子。南子潺清清楚楚地看着南庐渊生生受了七十鞭。
  
  到最后,南庐渊甚至唇角逸出血丝来。
  
  帝相方收鞭。南子潺当然不敢拦。以帝相说一不二的性子,若他相拦,只怕倏哥哥还要再多受个几十鞭子。
  
  帝相大人就是打给他看的!
  
  为的,是他能端明君臣之别,日后执政时,免得大臣们嚣张地功高盖主。帝相淡淡地睨了南庐渊一眼,朝南子潺道:“陛下当要明白,您若有过失,四国之中谁敢触怒于您?”
  
  所以,凡君之过,必由臣子担;凡君之失,皆迁于臣下。
  
  于是又道:“臣告退。”便掷剑于地上,道一句:“擦净了,再滚回来。”乃翩然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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