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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蓦然醒悟忍屈辱 上

002 蓦然醒悟忍屈辱 上 (第2/2页)

形势已大为不妙,铁牛儿赶紧说道:“不可恋战,杨兄速速放毒。”
  
  杨一知先取了解药,以暗器手法打给三人,又给上官云喂了一颗,这才按开扇柄上的机关,只见一股浓浓的黑烟汹涌而出。
  
  两名金城派弟子不及闪避,七窍立时流出黑血倒地而亡,众人见状纷纷后退。
  
  铁牛儿和杨一知趁机逃出众人包围,崔槐朱全被金天泽等人团团围住,不得已只能丢了完颜宗望和完颜晟逃生。
  
  待黑烟散去,地上已经倒下了十来人,其中三人是金城派弟子,其余都是普通宋兵。
  
  完颜晟、完颜宗望幸未吸入黑烟,但他们中了神仙醉,浑身无力,需人搀扶才可行走。
  
  金天泽安排人将两人带回金城派解毒,又带人追捕铁牛儿一行去了。
  
  后有追兵,又在大宋汴梁,铁牛儿与杨一知不敢稍作歇息,他们带着贺芝仙和上官云,一路东躲西藏,终来到城北安远门。
  
  虽是白天,城门却已紧闭,密密麻麻的守备军也持戈守在两侧,已无法出城。
  
  两人赶紧折转往南,金天泽也率追兵赶到,铁牛儿与杨一知不敢恋战,只得遁走。
  
  铁牛儿与杨一知在汴梁东奔西逃半天,终于寻得一座荒废的宅院,这才暂时摆脱追兵,此时天色已暗。
  
  杨一知见铁牛儿全身上下污秽不堪,再看看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他苦笑道:“想不到你我二人今日如此狼狈,嘿嘿。”
  
  铁牛儿叹道:“今日费尽功夫,好不容易才抓到完颜晟与完颜宗望,不想功亏一篑,唉……”
  
  贺芝仙嘿嘿冷笑,瓮声道:“铁牛儿,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带着我二人,你们反添累赘,莫若放我二人离开,你们也好逃命。”
  
  “放屁!我师兄那笔帐岂能这般算了?你早断了那心思,若惹恼了铁爷爷,老子立即让你碎尸万段。”铁牛儿怒不可遏,他一拳打在旁边的石凳上,那石凳乃是青石制成,质地极为坚硬,这一下竟被打得粉碎。
  
  见铁牛儿动了真火,自己性命又在他人的手上,贺芝仙哪里还敢多言。
  
  杨一知劝道:“铁兄不必动怒,此处极偏僻,追兵一时也难察觉。你我先躲藏几日,待风声一过,他们定以为你我已出了城,看守自然松懈,到时你我再择机出城。”
  
  除此之外,也无他法可想,铁牛儿颓然道:“也罢。”
  
  贺芝仙所中神仙醉已快自解,杨一知悄悄在包裹中取了一颗红色药丸,暗藏手心,他装作要去小解,走到贺芝仙身后一指点向其后颈哑门穴。
  
  贺芝仙不由张大了嘴,想大声喝斥,怎奈却说不出半句来。
  
  杨一知正要其如此,顺手一拍,就将那药丸拍进了贺芝仙口中。
  
  贺芝仙心知中计,赶紧手抠喉咙,想要将药丸吐出。
  
  铁牛儿照着贺芝仙胸口就是一拳,贺芝仙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哪里还吐出来。
  
  杨一知笑道:“贺前辈,若无我的独门解药,便是你武功再如何高强,也休想解绝脉化功丹的毒,我劝你莫要生别样心思,免得大家面上不好看。”他担心贺芝仙高声呼救,也不给贺芝仙解穴。
  
  因上官云年少,又是一副痴呆模样,杨一知倒未为难他。
  
  贺芝仙不以为然,他来到滴水檐下,欲等神仙醉自解,到时再运真气化解绝脉化功丹。
  
  铁牛儿欲上前阻拦,杨一知却对铁牛儿摆了摆手。
  
  此时初春时节,白日还短,未多久,天色便暗。汴梁地处北方,夜晚寒气颇重,铁牛儿也不敢烧火取暖。
  
  上官云穿得虽厚,但他不会内功,直冻得瑟瑟发抖,牙齿也格格直响。
  
  杨一知见上官云的面目清秀,似与故人有几分相像,难免觉得亲切。他见上官云冻得可怜,心生怜悯,便将身上的薄袄脱了为其披上,又递了一个冻得生硬的烧饼给上官云。
  
  除父母之外,还无人对上官云这般好过,他心中感激。但贺芝仙在旁,他不敢稍有懈怠,仍装出痴呆模样。他看也不看杨一知,木然地接过烧饼,也不论咬不咬得动,就往嘴边送去。
  
  杨一知怕上官云磕了牙,叹着气从其手中拿回烧饼,从包裹中寻了两个馒头,又拿了一壶清水。
  
  上官云险些掉下泪来,可他已非荒漠上那纯朴无知的少年可比,他自知身处险境,不敢稍露马脚,接过馒头就一顿猛啃,噎得眼中泪水流出来也未住口。
  
  杨一知不疑有他,忙拍了拍上官云的后背,又帮着灌了些清水。
  
  铁牛儿只觉杨一知行事婆婆妈妈,但见其毒药如此厉害,他也不敢笑话。
  
  贺芝仙身上已不再酸软,真气也似恢复如初,赶紧悄悄用真气解毒。他运起浑身内力,只觉真气在胸腹间通行无碍,便将真气慢慢导入穴脉,欲将毒性排出。
  
  哪知真气刚入穴脉,他便觉真气逆行,紧接着气海、天枢、膻中及期门等穴一阵剧痛。贺芝仙并不死心,又试了一次,结果仍是如此。即便他胸腹间内力再如何充盈,都无法发出一丝,他方知杨一知所言非虚,只有听天由命。
  
  四人在宅子中藏了两天,外面街巷中渐没了宋兵动静,铁牛儿悄悄出去查看了一番,果见宋兵已不再搜查。
  
  等到酉末时分,四人收拾一番,径往安远门而去。
  
  汴梁作为大宋京都,方圆数十里大小,人口不下百万,在当世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城。周边各国更派使臣商队前来交好、贸易,可谓聚尽天下之财,集齐四海之商。
  
  虽为京都要地,汴梁却不像西夏兴庆府、辽国上京以及云南大理那般还有宵禁之令,反而晚晚张灯结彩,夜夜笙歌艳舞,城门直到戌时才会关闭。
  
  铁牛儿四人到得安远门旁,距戌时还有小半时辰,城门边只有十几名宋兵看守。
  
  守城的宋兵见有人出城,都连忙催促,晚上昏暗看不实在,虽然通缉的画像便在城墙上贴着,四人还是顺顺当当出了城。
  
  到得城外,铁牛儿与杨一知相视大笑。
  
  就在二人得意之时,三条黑影趁二人不备,掳了贺芝仙便走。
  
  铁牛儿连忙追赶,不料这三人武功高强,宋廷为防辽人的骑兵,又在汴梁城外广植树木,一路上也看不真切,铁牛儿连追十数里,终是被三人甩脱了。
  
  仇敌得而复失,铁牛儿甚是恼恨,便坐在路边一块大石上生着闷气。
  
  未过多久杨一知带着上官云赶至,他见铁牛儿气呼呼坐在路边,问道:“铁兄,刚才是什么人?”
  
  铁牛儿苦道:“他们都蒙着面,背上背有宝剑,武功又高强,我也不知是谁。”
  
  杨一知劝道:“这些年江湖中六大门派并进,武林高手倍出,铁兄认不出来也不奇怪。”
  
  铁牛儿冷哼道:“中原武林这几年欺我太甚,总有一日,我要与他们一决雌雄。”
  
  杨一知见其有小视中原武林之意,道:“中原高手众多,铁兄切莫小觑,他日若是遇见,还是小心为上。”
  
  “我看他们也是浪得虚名罢了。”铁牛儿冷笑。
  
  杨一知道:“铁兄何出此言?所谓‘金城百花铁剑扬,江南洞庭天魔狂;夺命追魂赛诸葛,剑气冲霄露锋芒’。这六大大门派,哪个不是传承数十上百年?五名当世高手也非泛泛之辈,铁兄切莫小看他们。”
  
  铁牛儿笑道:“江湖中人以讹传讹罢了,哪里信得?铁某不才,前些时日与追魂叟贺芝仙斗了一场,却还胜得一招。”
  
  杨一知道:“贺芝仙的轻功独步天下,但真要硬打硬拼,铁兄胜得一招半式也不奇怪。”
  
  “杨兄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依铁某看,这些人的功夫也不过尔尔。”铁牛儿不以为然。
  
  见其不听,杨一知也不再相劝,他看了看上官云,问道:“铁兄如今作何打算?”
  
  铁牛儿叹道:“如今铁某两手空空,既不能报师兄被害之仇,又不能替圣上解心头之恨,我哪有颜面回金刚门?”
  
  杨一知劝道:“方才那三人武功再高强,也无法来去无踪,不如先找地歇脚,天明后你我慢慢打探,不必急在一时。”
  
  三人寻了一农家,歇了一晚,打算天一亮就去寻觅行踪。
  
  再说贺芝仙被三人掳走,只听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这三个蒙面人的轻功虽不及迷踪鬼步,却也极高强,未过多久便走出十数里地。
  
  三人见铁牛儿未再追来,又狂奔近一个时辰,这才点了堆篝火歇息。
  
  其中一人粗声粗气地笑道:“两位师弟,若非为兄聪明,料定他们还没出城,只怕我们也抓不到人了”
  
  “放屁!”他话一说完,另两人忙骂。
  
  一人声音沙哑,说道:“我最先入门,当然我是师兄,什么时候轮到你?若不是我安排得妥当,哪里避得了杨一知的毒药暗器?”另外两人又连说放屁。
  
  最后一人说道:“你……你……你算什么大……大师兄?我……我……武……功最……高,要说大……大师兄,定……定……是非……非我莫属。若……不……不是因……因……因为我……我的武功高……高……高强,怎……怎么甩得掉……掉……掉……”他掉了半天,却是掉不出来了。
  
  那粗嗓子与那沙哑声音的两人又异口同声道:“放屁!”
  
  那粗嗓子的那人道:“两位师弟,你们休要争执,我年纪最大,当然是大师兄。”他见另两人又要说放屁,赶紧一指贺芝仙,道:“闲话少说,先问问这老头儿,不然这十几年我们就白忙了?”
  
  那口吃之人并不理会,仍是说道:“明……明明我……我便是……大……大师兄,为……为什么不……不提?要……要不然……我……我们……比……比武……论……论输赢,若你……你们输了,我……我就是大……大……大师兄。”
  
  沙哑声音的那人道:“比就比,我打不过你么?”
  
  粗嗓子的那人道:“你们不若乖乖认输,叫我声大师兄算了。”
  
  口吃的那人道:“好!让……你们见……见识……见识你们大……大师兄的剑……剑……剑法。”
  
  粗嗓子的那人道:“有本事使出来,为兄帮你指教指教。”
  
  沙哑声音的那人道:“就凭你们,敢跟我较量?”
  
  口吃的那人道:“我……我今天……就替……替……师……师父教训你……你们两个,看以后……你……你们还……还敢不敢……将我这大……大师兄放……放在眼里。”
  
  三人嘴上斗得厉害,却并不动手,贺芝仙假意咳嗽一声,说道:“恕贺某冒昧,不知三位高姓大名,为甚要将贺某掳来?”
  
  听得贺芝仙出声,三人都闭了嘴,沙哑声音的那人道:“你是追魂叟贺芝仙?”
  
  贺芝仙道:“正是老夫。”
  
  口吃的那人道:“你不认……认得我们?”
  
  贺芝仙道:“莫说三位还蒙着面,便是三位揭了面巾,贺某恐怕也不知三位到底是谁?”
  
  粗嗓子的那人道:“此话当真?”
  
  贺芝仙不耐烦道:“老夫从未在江湖中听人说过三位的英雄事迹,又如何认得三位?”
  
  沙哑声音的那人道:“你当真不认得?”
  
  落在他人手上,贺芝仙也不敢发火,他耐着性子道:“老夫当真不认得三位英雄。”
  
  口吃的那人道:“我就说……说江湖中没……没几人认……认得我们,两……两位师……弟何必担……担心。”
  
  沙哑声音的那人骂道:“放屁!”
  
  粗嗓子的那人对贺芝仙道:“你不认得就好,要不然,我们只有将你杀了。”
  
  口吃的那人道:“杀……杀了就无……无法再问……问……他话了。”
  
  沙哑声音的那人道:“那这十几年我们就白忙了,师父也不会瞑目。”
  
  口吃的那人闻言色变,他惊惧不已,颤声道:“那就,就不……不要杀了,不然我……我们也会死……死……死不瞑目。”
  
  沙哑声音的那人道:“你不是还没死么?”
  
  口吃的那人道:“总有一……一……一天会……死,你……你们也是。”
  
  沙哑声音的那人道:“趁还没死,赶紧问问他,若像师父那样死了,可太不值得。”
  
  另两人闻言都打一个激灵,粗嗓子的那人对贺芝仙道:“贺芝仙,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要不然我就一剑把你斩成两半。”
  
  口吃的那人摆手急道:“杀……杀不得,你不怕死……死……死不瞑目么?”
  
  沙哑声音的那人道:“那就将他的手脚砍了,看他说不说。”
  
  口吃那人拍掌笑道:“好,就……就这样办。”
  
  贺芝仙虽不知几人到底要问何事,但他也不愿任人宰割,他冷笑道:“你们将老夫杀了罢,反正老夫不会说。”
  
  三人惊讶不已,口吃的那人道:“你……你为何不说?”
  
  贺芝仙道:“我不想说便不说,你们又拿老夫怎样?”
  
  粗嗓子的那人气极,就连他也结巴起来,说道:“你……你……你……”
  
  沙哑声音的那人道:“你要怎样?”
  
  贺芝仙道:“除非你们放了老夫。”
  
  口吃的那人道:“休……休想。”
  
  三人疯疯癫癫,贺芝仙打算先弄清来龙去脉,再慢慢想法逃生,他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便杀了老夫罢。”
  
  口吃的那人连忙摆手道:“不……不行!你死……死了,我……我们也会死……死……死不瞑目。”
  
  沙哑声音的那人道:“你只要不死,我们便认你作大师兄。”
  
  粗嗓子的那人奇道:“他又没跟师父学武功,怎么当我们大师兄?”
  
  沙哑声音的那人没好气地吼道:“我们教他不行么?”
  
  口吃的那人道:“好。”
  
  贺芝仙见几人缠夹不清,笑道:“要我不死倒也不难,放了老夫便是。”
  
  三人异口同声道:“休想!”
  
  贺芝仙道:“那你们先回答老夫几件事。”
  
  口吃的那人道:“什……什么事?”
  
  贺芝仙道:“先告诉老夫,你们是什么人。”
  
  三人又同时道:“休想!”
  
  贺芝仙故作生气,瞪眼道:“你们便等着死不瞑目罢。”
  
  三人眼现惊惧之色,沉默了半晌,三人又到一旁悄悄商量。
  
  过了一阵,三人走过来,沙哑声音那人道:“说话算话,我们跟你说了,你也要老老实实回答我们。”
  
  贺芝仙抚须笑道:“老夫说到做到。”
  
  沙哑声音那人道:“我是大师兄……”这话自然引得另两人连骂放屁,他也不介意,又说道:“我叫仇万千。”
  
  粗嗓子的那人对仇万千道:“我解千里才是大师兄,哪轮得到你?”
  
  仇万千与那口吃之人又骂声放屁。
  
  解千里不理二人,道:“我叫解千里。”他却未想到刚刚已说出了自己名字。
  
  口吃之人道:“我……我才是真……真的大……大……”
  
  果然,他话未说完,仇万千与解千里便又骂声放屁。
  
  就听他接着道:“……大师兄,我……我……我庄……庄……庄不平。”
  
  听庄不平说话甚费力,贺芝仙暗觉好笑,但见三人武功高强,他也只能憋在心里。这三人的名字贺芝仙一个也未听过,他又问道:“你们师父是谁?”
  
  庄不平道:“不……不知道,师……师父从没……没说过。”仇万千与解千里连连点头,显然庄不平所说是实。
  
  贺芝仙奇道:“哦?为何连姓名也不告诉你们?”
  
  仇万千道:“他不说,我们也不问。”
  
  解千里道:“反正叫他师父就是了。”
  
  贺芝仙又问道:“你们为何怕我认得你们?”
  
  庄不平道:“师……师父说……说,厌……厌倦了江……江湖纷争,叫……叫我们……”
  
  他还未说完,仇万千便抢着道:“师父叫我们隐姓埋名,最好莫让人看见我们的长相,免得卷入江湖的纷争。”
  
  解千里道:“若惹了仇人找上门来,躲也无处去躲。”
  
  仇万千问道:“你问完了么?如问完了,就该你好好回答我们。”
  
  贺芝仙道:“你们说罢。”
  
  解千里抢着道:“一个多月前,你与金城派的人在应州?”
  
  庄不平道:“是……是不是遇……遇见了一……个人?”
  
  仇万千道:“那个人是不是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
  
  贺芝仙惊讶不已,但他脸上却不动声色,问道:“你们说的是谁?”
  
  仇万千道:“何凝霜。”
  
  解千里道:“十多年前,她在洛阳风陵渡杀了几十个人。”
  
  庄不平见仇万千与解千里把话抢着说完,自己已无话可说,不禁憋红了脸道:“是……是个女……女人。”
  
  贺芝仙道:“是又怎样?”
  
  三人听得贺芝仙承认,均喜不自胜,庄不平忙道:“你你快……快告……告诉我们……”
  
  解千里见他半天说不出来,抢道:“神功是什么样子的?”
  
  仇千里也问道:“神功秘笈在哪里?”
  
  贺芝仙奇道:“你们怎知何凝霜有神功秘笈?”
  
  庄不平道:“师……师父说的。”
  
  仇万千道:“师父说,找到何凝霜,就能找到神功秘笈。”
  
  解千里道:“他还要我们暗中打探,免得引起江湖中人注意。”
  
  庄不平道:“我……我们寻了十……十几年,都……都没找……找到她。”
  
  解千里颓然道:“师父把口诀翻来覆去地看,也不教我们练功,连话都不和我们说,没过几个月,他就死了。”
  
  庄不平道:“他死……死不瞑目,叫……叫了几……天几……夜。”
  
  仇万千道:“他临死前都想看看神功是什么样子,叫我们找到神功秘笈就烧给他。”
  
  江湖之中不乏嗜武如命之人,见了玄妙的神功口诀,定要破解其中玄机。想来他们师父见神功口诀极是玄妙,便想参透其中奥妙,哪知口诀太过晦涩,最终心力憔悴而亡。
  
  “唉——”贺芝仙听出些眉目来,只觉自己也是白忙一场,他脸上时惊时喜,时怨时悔,最后长叹了一声。
  
  仇万千见贺芝仙似入了魔障,不由得心中害怕,说道:“你……你也要如师父那样死不瞑目么?”
  
  庄不平吓得往后一跳,牙咬得格格作响,颤道:“他……他……他真的要……要死了?”
  
  解千里恨道:“你还没说神功是什么样子的,死不得。”
  
  仇万千哑着嗓子大喝道:“贺芝仙,你莫忙死,快将神功心法说出来。”
  
  贺芝仙回过神,叹道:“实不相瞒,我并未得到神功心法。”
  
  三人哪里肯信,同时说道:“放屁!”
  
  解千里道:“事到如今,你还想哄骗我们?”
  
  庄不平手扶剑柄,道:“你……你……你不想活……活了?”
  
  仇万千咬牙道:“你信不信我们杀了你?”
  
  贺芝仙见三人不信,道:“老夫何尝不想得到神功心法,可惜事与愿违。”他心灰意冷,将佛宫寺一切都讲给三人听了。
  
  仇万千疑道:“那小孩儿真变傻了?”
  
  解千里狠道:“我把他手脚砍断,看他说不说。”
  
  庄不平喜道:“把他抓……抓来,试……试一下。”
  
  解千里愁道:“就怕杨一知的毒药。”
  
  仇万千丝毫不惧,道:“两位师弟,我们抓了小孩儿就走,还怕甚毒药?”解千里和庄不平终于没骂他放屁,他总算当了回大师兄。
  
  三人商量一番,都休息不提。
  
  第二日,仇万千、解千里、庄不平和贺芝仙又上路,欲往汴梁方向去寻上官云。恰遇铁牛儿、杨一知觅踪寻来,几人趁对方未注意,赶紧躲到一旁。
  
  几人忌惮杨一知的毒药,不敢立即动手,便暗暗跟随,却来到仇万千等人昨晚歇息之处。
  
  上官云小小年纪,走了数十里地,已极疲累。
  
  杨一知干脆叫铁牛儿稍作休息,他取出清水干粮,递给上官云,自己也将就吃了些,然后便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铁牛儿与上官云各自寻干爽之处休息不提。
  
  四人远远看见杨一知黑扇与包裹放在一旁,都觉机不可失。
  
  仇万千道:“两位师弟,机不可失,你们谁去将毒扇和包裹偷回来?”
  
  解千里道:“我是大师兄,我当然不用去。”
  
  庄不平道:“放屁!我……我才是大……大师兄!”他又对仇万千道:“你……你自己为……为什么不……不去?”
  
  仇万千道:“你武功最高,当然是你去。”
  
  庄不平道:“我的武……武功当……当然最……最高,但是我……我不去。”
  
  解千里道:“你不愿去,我也不愿去。”
  
  仇万千道:“不偷了杨一知的包裹和毒扇,你们敢去抓那小孩儿?”
  
  解千里道:“我不敢!”
  
  庄不平道:“我……我也不敢。”
  
  仇万千道:“我们一起去偷。”
  
  庄不平与解千里都说道:“好。”
  
  四人慑手慑脚来到近前,解千里拣了一根细长的树枝,轻轻将杨一知的包裹与毒扇挑了过来,一得手,三人就在原地跳起来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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