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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纷纷扰扰前尘事

004 纷纷扰扰前尘事 (第2/2页)

这两人脾气本就古怪,向来多事,当即就打退辽兵,又将刘充擒住,想要问个究竟。
  
  起初刘充也颇强硬,被侯其末连施酷刑后,不得不开了口,将众人为何到燕云以及佛宫寺的一切说了出来。
  
  其他倒还罢了,但何凝霜的名字侯唐二人却熟悉得很,两人震惊无比,他们当即寻到霍无羽和白如姣,说了事情原委。
  
  昆仑四兽本就知晓当年之事,商议一番后,先到了应州查看,却只见到满地灰烬。他们又转而向南,欲向莫三味问个明白,未曾想莫三味却是一问三不知。
  
  侯其末与唐易恼羞成怒,竟对莫三味动了手,可他们哪讨得了便宜,吃了噬魂销骨的苦头后就再不敢靠近,每次就乱石外言语相激。
  
  杨一知更加疑惑,他拿出玉牌,道:“贺前辈,这玉牌既是你故人留下的,可否告知这故人姓甚名谁?”
  
  贺芝仙惊惧万分,生怕众人知道自己对上官云所为,他不敢托出实情,假装筹措道:“这……”他看了看刘充,未再说下去。
  
  刘充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瑟瑟发抖。
  
  杨一知看了看铁牛儿,道:“贺前辈若担心与铁兄之仇,我与师兄便替你求个人情。”
  
  铁牛儿哪敢违逆,点头道:“铁某这回便不与你为难,大仇他日再报。”
  
  贺芝仙心中惊惧,不置可否。
  
  杨一知又诚心诚意道:“实不相瞒,这玉牌乃是我师妹何凝霜随身之物,还请贺前辈告知其中情由。”
  
  贺芝仙只得开口:“这玉牌的确是何凝霜给这孩子的,这孩子乃是何凝霜与金城派弟子上官平的遗子,只可惜他夫妇二人已葬身大火之中了。”他唉声叹气,假意伤感。
  
  杨一知与莫三味震惊异常,两人又悲又喜,悲的是何凝霜失踪多年,刚回到中原就已身亡;喜的是老天开眼,竟将上官云送到了他们面前。
  
  贺芝仙又将木塔中发生之事讲了,却将他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更未透露自己对上官云所施毒手。
  
  杨一知再难忍下这口恶气,劈头就是一掌,将刘充打了个脑袋开花。
  
  见刘充被一掌劈死,贺芝仙更加焦急万分,恨不得背插双翅,逃出这个是非之地。他拱手对众人道:“天幸贺某误打误撞,竟将上官云带到这里,诸位之事,与贺某并无瓜葛,在下这便告迟。”
  
  莫三味再不阻拦,他抱拳道:“贺兄恩情,我师兄弟必当重报,日后但有所求,莫某绝不推辞,请。”
  
  杨一知歉然道:“前些时日,杨某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贺前辈多多包涵。”
  
  铁牛儿已答应暂时不报仇,也不敢阻拦。
  
  贺芝仙几个起落到了悬崖边,就如鸟羽飞雪一般,向下慢慢飘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上官云又醒转来,他大哭道:“爹爹……娘……”
  
  莫三味上前抱住,轻轻抚着他的额头,道:“好孩儿,可苦了你了。”
  
  上官云再无法装傻充愣,又见莫三味与杨一知爱护自己,对两人不由生出亲近之感,他止住哭泣,问道:“伯伯,你是谁?”
  
  莫三味听怀中少年出声相询,不禁老泪纵横,他将上官云拉起来,急道:“你……你说什么?”
  
  见这痴痴呆呆的孩子竟开口说话了,杨一知也喜形于色。
  
  上官云又问道:“伯伯,你是谁?”
  
  莫三味点了点头,强笑道:“好孩儿,我是你大师伯。”他又指着杨一知,道:“这是你二师伯。”
  
  上官云奇道:“师伯?爹爹和娘从未说我还有师伯。”
  
  莫三味抹了抹泪水,道:“你爹爹是上官平,你娘叫何凝霜,你叫上官云,对不?”
  
  上官云点头道:“爹爹和娘都叫我云儿,可他们……他们已被人害死了。”他几欲嚎啕大哭。
  
  杨一知将玉牌拿出来,问道:“云儿,这是你娘给你的么?你娘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这些年你们在哪?”
  
  上官云抹净眼泪,答道:“这是娘临死前给我的。”
  
  莫三味抢过玉牌,责道:“师弟,你莫若断了那心思罢,师妹夫妇只怕也未成事,不然何以遭了毒手?就算要问,也等云儿心神安宁些再说。”言罢就让上官云躺下,要其好生休息,又好言安慰几句。
  
  铁牛儿眼见仇人逃脱,越想越后悔,他见杨一知和莫三味出来,也告辞下山去了。
  
  昆仑四兽却不愿走,他们暂时留了下来,想要打探神功线索。
  
  杨一知埋好刘充,又收拾了一间空屋,打算小住些时日。
  
  侯其末与唐易到山中弄了野兔野鸡,当晚就在屋外烧火烤熟,上官云也已醒来,七人就在篝火旁喝酒吃肉,忆些当年往事,也说说江湖趣闻。
  
  众人终于知晓上官云的遭遇,听到贺芝仙对上官云施毒手,人人咬牙切齿,杨一知更追悔莫及。
  
  上官云终脱险境,如今得见亲人,看众人如此快活,他也笑颜渐开。
  
  众人酒至半酣,霍无羽叹道:“‘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尔其静也,体象皎镜,是开碧落。’想当年,只因这一句话,江湖中竟掀起了惊涛骇浪,多少英雄豪杰丢了性命。这么多年过去,又有谁见到碧落赋到底是甚样子?莫非整个江湖都被当年那人戏耍了一番,哈哈哈哈……”
  
  其余几人怔怔看着篝火,尽都默默无语。
  
  上官云问道:“大师伯,为何娘也常念那几句诗?那到底是甚么?”
  
  莫三味摇头叹息,道:“若非这几句口诀,你娘也不会离开中原,躲到那茫茫荒漠,更不会丢了性命。其中原委,也该告诉你才是。”他招呼杨一知与昆仑四兽围拢篝火,慢慢说起了当年一切。
  
  十几年前,莫三味、杨一知与何凝霜同在南海毒医吴千方门下学艺,吴千方百年归老之后,兄妹三人就在江湖闯荡。
  
  后来,终在凉州附近定居下来,虽说当时天下太平,却时有江湖纷争。三人一边悬壶济世,一边苦苦钻研医书毒经,很快,阎王敌莫三味的名头就传遍整个武林。
  
  不知何时,江湖中有了一个传闻,据说武林中突然出现一个怪人,这人七十多岁,他脸大如扇、颊突鼻高、四肢极短,又喜食生肉。江湖中人常常相貌奇特,有怪癖者也甚多,这人如此相貌,倒也无甚特别。
  
  可奇就奇在此人竟声称是尹中天的弟子,此行乃是寻访传承之人,他怕江湖中人不信,还念了几句口诀出来,说那就是尹中天所留玄功要义。
  
  在一百五十多年前,尹中天刚刚年满二十,一身玄功竟登峰造极,身兼正邪两道的武功,年纪轻轻便打遍天下无敌手,是以名震江湖。
  
  就在尹中天称霸武林之时,突然就再无此人消息,就如此人从未在世上出现过一般。尹中天突然失踪,一身玄功并无秘笈口诀留给后人,更无传人留世。后世虽也有不少英雄人物,却再无人可达尹中天那出神入化之境,其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这大脸之人若真的是尹中天的弟子,尹中天至少要活到一百多岁才能死去,不然又如何教那人武功。
  
  那几句口诀晦涩难明,却偏偏玄妙无比,若非绝世高手,又怎创得出来,众人不得不信。
  
  听闻尹中天寻访传承之人,天下哗然,正邪两道的英雄豪杰皆摩拳擦掌,人人恨不得学到一身盖世玄功,如尹中天那般无敌天下。
  
  待上百位江湖好手找到那人,那人却说,只有识得信物玄机的,方是有缘之人,那才可与他北上,到蛮荒之地寻到玄功秘笈。那人将信物取出,竟人看出玄机,全被那人当场拒绝。
  
  江湖中哪有几个善类?众人一言不合,当场就要抢夺。
  
  那人虽年届七旬,武功却极为高强,一番大战下来,竟杀了十几条性命。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他哪里禁得住众多江湖高手的围攻,他受了不轻的伤。
  
  众人出招更加狠厉,那人奋力逃出,众人在后穷追不舍。
  
  那人一路西逃,自洛阳一直来到凉州,始终未摆脱众人的追杀。
  
  正邪两道也丢了不下五十条性命,其中不乏响誉天下的好手,众人见其勇猛,也不敢过于逼迫,只等那人体力耗尽,再摛杀不迟。
  
  听闻消息的江湖豪杰纷纷赶来,竟达两三百人之多,眼见信物手到摛来,可信物只有一个,人人都怕别人抢了先。这些人竟互相厮杀,甚至有兄弟反目成仇,这一战更加惨烈。数百名江湖好手,转眼间只剩下三四十人,江湖中人人自危。
  
  那人却趁此机会,摆脱了众人追杀,逃到了凉州附近的深山中。
  
  恰逢莫三味上山采药,他路过山涧时,发现那怪人满身血迹,倒在草丛中,便将此人背了回去。
  
  在莫三味与何凝霜尽心服侍,调养半月之后,那人终于好转,他只说被仇人追杀,却不吐露出身来历。怪人掏出一块黑色玉牌,定要当作酬金,莫三味推辞多次,终还是收下了,当时也未在意,随手就放在药箱中。
  
  与此同时,侯其末练功走火入魔,受了不轻的内伤,也在莫三味处医治。他也亲眼见过那怪人与玉牌,但昆仑四兽并未在中原行走,也不知晓江湖中刚发生的大事。
  
  又过了几天,那人伤势已好,他说要回家看望亲人,莫三味就送他出了凉州地界。
  
  那人走后没两天,侯其末也伤愈,自回昆仑山去了。
  
  又过了十来天,杨一知自外归来,说了天下发生的大事。何凝霜听到那人形貌,已知莫三味救回的就是那名怪人,而黑色玉牌便是信物。
  
  杨一知与何凝霜将黑色玉牌翻来覆去,直看了一天一夜,却未发现有何特别。
  
  何凝霜知大师兄不爱涉足江湖,便暗与杨一知商议,两人当时年少气盛,仗着下毒功夫天下无敌,趁莫三味外出采药,竟拿走玉牌,一道向东寻那怪人去了。
  
  两人一路打探,到了洛阳附近,有人说怪人向东去了,又有人说在北方曾见怪人踪影。兄妹二人担心错过时机,只得分道扬镳,杨一知向东沿黄河打探,何凝霜却准备渡过黄河向北而行。
  
  两人江湖阅历不深,一路也不知掩饰行踪,很快,那些知晓内情的人也尾随而至。何凝霜一个人来到洛阳以北四十里的风陵渡,那三四十名武林英雄也前后脚赶了上来,许是双方起了争执,一番打斗后,那数十武林高手全军履没,尽数死在何凝霜的剧毒之下,而何凝霜从此也不见踪影。
  
  自此之后,江湖中知晓这件事的就少之又少,那几句玄功口决也成传闻,识得这黑色玉牌的更寥寥无几。
  
  杨一知得到消息,从大名府赶到风陵渡,已过了十几天,哪里还有何凝霜半分消息。他又在附近打探数月,终未发现踪迹,只得回到凉州向师兄说明。
  
  师兄弟二人就此心灰意冷,杨一知心中自责,一面浪迹江湖,一面暗中打探;莫三味为避前来追寻何凝霜下落的仇敌,也到这重重群山中隐居多年。
  
  另一边,侯其末回了昆仑山仍在疗伤练功,直待半个月后,霍无羽三人回来说起,他才知晓江湖中发生了如此大事,侯其末听到那人形貌,也知其就是当日所见之人。
  
  四人赶到凉州,杨一知与何凝霜已走了十来天,四人分头探访,终于在洛阳附近打探到消息,待到了洛阳风陵渡,只见到满地尸体。
  
  他们又到处寻访,终未何凝霜与杨一知,便又折回凉州,而莫三味也不知去向了。
  
  众人心中感慨万千,看着熊熊篝火,都沉浸在回忆之中。
  
  上官云问道:“霍伯伯所念口诀,就是当年那怪人所说的玄功要义么?”
  
  霍无羽点头道:“不错,那正是碧落赋的玄功要义,老夫参悟了十多年,却也没弄明白到底该如何修炼,更不知那玄功心法是何等模样。如今看来,你爹娘也是空守宝山而不能取得半分,得了这信物又能如何?唉……”
  
  侯其末嘻嘻笑道:“他们自己太笨,当然参不透。”
  
  唐易讥讽道:“莫非你便参得透么?你又不聪明。”
  
  侯其末气道:“我再不聪明,也比你好得多。”
  
  唐易反唇相讥:“你将那口诀看明白了么?”
  
  侯其末怒道:“难道你便看得明白?”
  
  唐易笑道:“我又没说我聪明,为何定要看得明白?”
  
  见他二人又开始斗嘴,天色也晚,众人收拾收拾各回房休息。
  
  第二日,几人只见侯其末与唐易双眼发红,坐在灰烬前哈欠不断,想是昨晚斗了个鬼哭神嚎、天昏地暗。
  
  昆仑四兽在天门山住了足足一月有余,莫三味知晓四人心思,他也不想独占碧落赋,便让上官云拿出黑色玉牌,交与几人探究。
  
  只见玉牌浑然天成,乃是整块黑玉雕刻而成,除两面刻有云纹外,再无其它。也无甚机关夹层,即便药浸火烧,也未发现有何异常。
  
  昆仑四兽费尽心思,终不明白这玉牌有甚玄机,他们终于死了心,告辞回昆仑山去了。
  
  上官云在天门山与两位师伯住下,其间也学些拳脚功夫,倒也用功。
  
  师兄弟二人见其用心习武,倍感欣慰,两人也悉心教授。
  
  只是他们下毒行医之术固然无双,本身的武功却只稀松平常。加之二人所学繁杂,多是前来求药治病之人所授,上官云东学一剑,西学一招,并无章法。
  
  如此过了小半年,上官云已将这些功夫尽数学会,他习武时间尚短,所学也非高深武功,更无名师指点,虽说积蓄了些许内力,却与江湖中同龄的少年相差甚远。
  
  杨一知已无武功可教,便要将自己拿手的下毒功夫教给上官云。
  
  哪知上官云却不愿学,他嗫嚅道:“二师伯,我……我……”他想起那些人中毒的惨状,也不愿让人那般痛苦,便不想学炼毒用毒之法。
  
  杨一知不知其心中所想,问道:“你怎么了?”
  
  上官云不敢欺骗师伯,道:“我……我不想用毒杀人。”
  
  杨一知哈哈大笑,道:“莫非你不想找贺芝仙报仇?”
  
  上官云恨得咬牙切齿,道:“当日爹爹和娘惨死,他虽未动手,却也脱不了干系,便不杀他,我也要让他吃些苦头。”
  
  杨一知道:“以你的武功,打得过他么?”
  
  上官云道:“即便打不过,我也不愿学这阴毒的功夫。”
  
  杨一知又好气又好笑,道:“若是贺芝仙要来杀你,你怎么办?”
  
  上官云哪里想过此节,他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也不知道。”
  
  杨一知笑道:“你若学了下毒的功夫,他还敢来杀你么?只怕他听到你的名字,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哪知上官云极为倔强,仍说道:“我……我还是不想学。”
  
  杨一知不禁火冒三丈,喝道:“哪怕他杀了你爹娘,又要杀你,你也不愿学么?”
  
  上官云眼中含泪,仍坚决道:“二师伯,便是让他都杀了,云儿也不愿学。”
  
  杨一知气得浑身颤抖,哼了一声甩手而去。
  
  见其生气,上官云心中好生后悔,可他又怕杨一知逼迫自己,便不敢开口。
  
  莫三味走过来,道:“云儿,你为何不想学下毒的功夫?”
  
  上官云道:“那些人死得痛苦,看着恐怖,江湖中人人都说下毒是歪门邪道,所以……”
  
  莫三味摸着颔下胡须,笑道:“你可知何为正邪?”
  
  上官云吱唔道:“这个……云儿未曾想过。”
  
  莫三味道:“放眼天下,莫不以门派、出身来分正邪。可名门正派中,难免有人为非作歹,这到底是正是邪?所谓邪道中人,也不乏行侠仗义之举。如此看来,以门派出身来区分正邪,真正误人至极。”
  
  这话看似大逆不道,仔细想来却是极有道理,上官云震惊不已。
  
  莫三味又说道:“你师祖在世之时,就正邪之论困扰多年,虽说他的医术天下第一,却被武林中人斥为歪魔邪道。哪怕隐居深山,不问江湖恩怨,也有不少人前来除魔卫道。你师祖不胜其扰,只得隐居南海,再未踏进中原一步,这才过了几年清静日子。”
  
  上官云越听却越糊涂,如此说来,又何以区分正邪?
  
  莫三味道:“武功、毒药自己又不会伤人性命,何来正邪?依我看,善用之则为正,恶用之则为邪;善用之人为正,恶用之人亦为邪。一切均在人心,又与武功、毒药、门派、出身何干?”
  
  上官云想了想,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他笑道:“大师伯,云儿明白了。”
  
  莫三味点头道:“你可明白,下毒的功夫也可救人?”
  
  上官云奇道:“下毒的功夫也可救人么?”
  
  莫三味道:“若有人仗着武功高强,要害人性命,你若用毒将那人制住,不是救了别人么?譬如有人中了毒,你可知如何解毒?需知解毒必先学会炼制毒药,不然如何对症下药?又如何救得了人?”
  
  上官云思索良久,终于想得明白,道:“大师伯,云儿知错,这便跟你们学下毒的功夫。”
  
  自此之后,上官云白日练武,偶而也随莫三味上山采药,晚上便学下毒行医之术。虽是粗茶淡饭,但两位师伯呵护有加,他心中伤痛日减。
  
  上官云天姿聪颖,不论习练武功,还是毒医二术,均是一点就通,莫三味与杨一知也倾囊相授。但他终究不喜欢这下毒之术,只是为了学会解毒之法,这才将毒方学会了。他心中暗自许诺,绝不用毒药害人,至多自保时用些迷香之类。
  
  春去秋来,寒暑交替,上官云已在天门山住了两年多。他已非当初那青涩少年,脸上稚气虽未尽脱,却越发显得俊俏,人也高大了许多,依稀与上官平有几分相似。
  
  这日立冬,山中又下起大雪,上官云一早起来,见满天雪花飞舞,天地一片苍茫,他想起在荒漠中与父母在一起的往昔,不由站在屋前怔怔发愣。
  
  莫三味看见,轻声道:“云儿,又想你爹娘了么?”
  
  上官云回过头,悠悠道:“大师伯,再过三四个月,便是爹娘三周年忌日,我想到应州拜祭爹娘。”
  
  莫三味轻叹一声,道:“让你二师伯陪你去罢。”
  
  当天上官云就与杨一知收拾行装,与莫三味道别后,下山往应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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