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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第2/2页)

这是一个有太多答案,同时又是一个无解的问题,阎申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不再思考这个伤脑筋的问题,又飞起一脚,只想着看看自己到底能把这些松散的雪花踢出多远。一扬脚,一大团白色粉末飞起,在这些闪着银白色光芒的粉末重新落回地面的时候,一个牛皮黄色的物体引起了他的注意。
  
  阎申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想了想,走向前弯腰从雪地里捡起了那个东西,拿在手里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被揉成一团的信封。
  
  把信封摊开,阎申又发现那信封里好像还有一张信纸,他又盯着那信封看了看,这才小心翼翼的掏出里面的信,只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怔在了原地,他看了看那驴车车厢里躺着的死者,又看了看手里信纸,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发现异样的老罗头凑到了阎申的旁边,歪着头眯着眼睛看向阎申手里的信纸,等到看清那纸上的内容后,也一下子愣住了,只见那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四个大字:杀我者,父。
  
  ······
  
  从早上开始下的雪,直到晚上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看着漫天的大雪,钱进的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一丝微笑。
  
  一到下雪的时候,钱进总要在雪地里四处走走,这是他的,更准确一点儿来说,是她的一个习惯。
  
  钱进的这个习惯是怎样养成的,没有几个人知道。
  
  同样没有几个人知道的,还有钱进的性别。
  
  对于这点,钱进倒是没有刻意隐瞒,不过同样的,也没有刻意的提起。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她倒是将这一点在七日之前,刻意的告诉了一个才刚认识了一个时辰不到的人。
  
  这个人就是那晚无聊的钱进在酒楼门口转悠时,碰到的那个碰碎了一个花盆的“黑人”。
  
  那日,在四楼的澡堂子里等了两、三刻钟后,钱进一个人先回楼上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等到又过去了两刻钟后,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一打开门,站在钱进面前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玄色华服,年龄只在十五、六岁、长发飘飘、面容清秀的少年。
  
  记得当时钱进看到这个少年的第一眼是笑了的,只唯一让她觉得碍眼的,就是少年那一头怎么也不肯束起来的长发。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钱进总是想方设法的在少年面前讲述各种束发样式,奈何无论钱进是明示还是暗示,少年始终不愿把头发束起。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钱进看的习惯了,也就不再提让少年束发的事了。
  
  时间飞快,转眼过了七日。
  
  自那日,钱进在同衣酒楼的十楼给男孩安排了一个房间,每天下午天将要黑的时候,钱进会摇摇晃晃的出现在酒楼的门口。
  
  一直以来,她都将自己的这种行为称之为“上工”。对此,除了她那住在郊区的父母外,没人提出过异议。不过,就在钱进连续好几个月,按时托人给二老带过几次银钱后,就连她的父母也不再说什么了。
  
  原本,钱进来每日来酒楼的时间是很随意的,自从收留了少年后,她每日都是尽可能早一些的出现在酒楼。不为别的,只是带着她新收的小兄弟在同衣酒楼这座喜乐镇最高的建筑里,到处的瞎转悠。
  
  此时刚过掌灯时分,那披头散发的少年正跟在钱进的身后,低头踩着钱进踩过的脚印,两人就在同衣酒楼门前转了一圈又一圈。
  
  若是在一折话本里,这个情景绝对是一个浪漫爱情故事的开端,可惜,这日子不是话本里的故事。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在钱进的爱情故事里,绝对不会允许有一个男性的存在,更何况还是一个自始至终,连姓名都不知道的男性。
  
  又在酒楼前转了一圈,钱进转身招呼身后的少年,说道:“走吧兄弟,太冷了,咱二人还是进去吧。”
  
  说完,就转身向酒楼里面走去。
  
  其实,不用钱进招呼,身后的少年也会乖乖的跟着她进去的。或者说是,根本不用她招呼,身后的少年会随着她去任何地方,当然了,厕所和浴池除外。
  
  走到酒楼的门口,站在门口迎客的小二依然有礼貌的对着钱进来一声“四爷好”,而在看到跟在钱进身后的少年时,因为不知道名字,就只是点头示意,或者干脆视而不见了。反正,那低着头走路的少年也从不在意。
  
  两人进了酒楼后,两人的位置就变成了少年在前,而钱进则迈着那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的跟在后面。
  
  从一楼直到七楼,在走这段长长的楼梯时,看着眼前腰身挺的笔直的少年的背影,钱进的脑子里总是想起某人曾跟她讲过的亲身经历,以及由那亲身经历总结出来的一个道理:人与人之间的任何事,都是相互的。
  
  又想到平时总是跟在身后的这个少年一直不肯对自己多讲话,肯定还是自己对他的“相互”还不够吧。
  
  就在钱进胡思乱想的时候,两人已到了七楼的楼梯口,因为这一楼层是赌坊,往来的人也是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所以少年一到这时,总是尽自己最大的力,用身体为钱进隔开人群。
  
  少年在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钱进曾踮起脚,拍着男孩的肩膀说道:“这是店小二、护卫才做的事情,我钱老四既然叫你一声兄弟,就是真的把你当成兄弟,以后不需如此。”
  
  不过,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看来她的那番话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从少年身旁走过时,钱进笑着抡起拳头在少年的肚子上,作势的擂了一拳,少年也配合的做出了一副痛苦至极的表情,只是自始至终,少年没有说过一句话。
  
  同衣酒楼七楼的尽心坊是喜乐镇最大的一家赌坊。自从开业以来,这个赌坊里都是人满为患。
  
  尽管现在已到掌灯时分,可这赌坊正中心依然聚集着数量可观的男男女女。
  
  两人顺着右边的墙边,不紧不慢的路过那些大呼小叫的人群,向着这个赌坊最里面那个少为人知的房间里走去。
  
  这个房间的位置设计的巧妙,只要进到里面关上门,门外那震耳欲聋的,在嚎叫时身体里仿佛住着一头野兽的狂噪的人们发出的声音,就被隔离在门外了。
  
  而最有趣的,当属这个房间正对着赌坊正中心开的那扇窗户了,那糊窗的纱布是由一种特殊的材质制成的,从外面朝着这房间里面看时,它是反着光的,屋内的情形是一毫也看不清的;而从屋内朝外看时,可就完全不一样了,除了外面那些人发出的声音外,其他的任何动作、表情,可是丝毫都逃不过屋内人的眼睛。
  
  “唉······”
  
  两人刚一进门,钱进就把自己撂倒在了房间正中的卧榻上了。
  
  而少年仍然像在外面时那样,笔直的站在一旁。
  
  钱进没有说话,躺在卧榻上尽力的伸展开四肢,嘴里发出舒服的哼唧声,在像一条身段不是那么灵活的蛇般扭动了一会儿后,她这才直起身子,整整衣服,随后往卧榻的一边挪了挪。
  
  一直站的笔直的少年,见钱进进门后的这套“钱氏武功”总算结束了,这才走到卧榻前坐下。
  
  钱进双眼无神的看了一会儿窗外疯狂的人群,开口问道:“哎,我说兄弟,饿了吧?”
  
  少年面无表情的回答了一个“嗯”字。
  
  钱进笑了笑,又举起两手伸了一个懒腰,垂下手去拉了拉卧榻旁的一根白色绳子,对少年说道:“先等上一会儿,好吃的马上就送来。”
  
  说完,她背靠躺在卧榻上,双手放到头顶,像模像样的一下接一下交替着用几根手指按起自己的头部来。
  
  少年则一直老实的坐在旁边。
  
  哪知钱进这正按的高兴时,突然放下了双手,猛的坐直了身子,两眼紧紧的盯着纱窗外那群喧闹的人群。在那人群里有一个身材姣小、长相甜美、气质出众,身穿一袭红裙的女子。在盯着那女子看了很长时间后,钱进嘴里小声的嘀咕起来:“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当钱进对着窗外那个红裙女子不住的思考着什么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两声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听到敲门声,少年连忙站起身来,两步走到门前,拉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短衣打扮的男人,那男人的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原来是楼下小二给两人送晚餐上来了。
  
  那少年接过小二手里的托盘,转身走回来,把上面的饭菜一盘盘的摆到那房间正中间的桌子上,然后转身又把空托盘还给了站在门外的小二,随手关上了房门,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
  
  这桌上的饭菜,虽说是经由同衣酒楼的服务生送进来的,但这些饭菜却不是出自同衣酒楼的大厨之手,单从那装菜的盘子都能看出来,这些菜是隔了一条街的小饭店里做出来的。
  
  饭菜是极其简单的,两碗白米饭,一份热的荤菜,外加一份凉拌的素菜。
  
  “兄弟,对不住啊,饭菜比较简单,就凑合着吃两口。”
  
  照例,在开吃前,钱进先要就饭菜的单一对少年做出一番道歉。
  
  其实每次听到钱进说这些话的时候,少年都想要告诉她,比起遇见她之前整天靠捡垃圾堆里东西吃的日子来说,现在的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少年面无表情的端起桌上的米饭,往嘴里扒拉了一大口,随后含糊不清的开口说道:“觉得对不住的话,为什么不给我吃点复杂的?”说完,伸出筷子夹了一大块的肉塞进了嘴里。
  
  刚想动筷子的钱进听少年这么一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攥起手里的筷子照着少年的头顶轻轻的敲了一下,大笑着说道:“行啊小孩儿,以前我这么说的时候,你可是从来都像没听到一般的抓起筷子就吃,今日,这是怎么了?”说着话,钱进低下头想了一下,抬起头来笑着摇了摇头,又说道:“不错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真跟那家伙一模一样。”
  
  少年往嘴里扒饭的动作稍微放慢了一些,正在考虑要不要追问“那家伙”是谁的时候,钱进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素菜放进嘴里,边慢慢的嚼,边说道:“小孩儿,今年是没办法了,等到明年吧。明年如果你还跟着我的话,哥哥我答应你,一定会带你吃最好的菜,穿最好的衣服,找最漂亮的姑娘······”
  
  说完,钱进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又说道:“唉······今年你就只能跟着我过这种日子了。先将就一下吧,这种日子很快就会过去的。”
  
  少年分不清钱进这最后一句话到底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只觉得她这一习话既没有给出他先前心里那个问题的答案,相反的,又埋下了更多的问题。
  
  尽管如此,少年决定还是不开口询问的,因为他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钱进想让他知道的话,终究会告诉他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出乎人意料的,钱进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听见两人咀嚼饭菜的声音。
  
  少年发现今日的钱进跟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样,而这种感觉自从钱进盯着窗外那个身穿红裙的女子时就有了。
  
  吃罢晚饭,少年将桌上的空盘空碗收拾到了一边,拿起桌子一旁的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一直盯着窗外、面无表情的钱进突然笑了一下,并挪了挪凳子,亲昵的坐到少年身边,用肩膀撞了一下他,小声的问道:“哎,兄弟,你看见没?”
  
  “看见什么?”
  
  少年伸着脖子看了看窗外那喧闹的人们,疑惑的问道。
  
  钱进笑而不语,只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窗外。少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但见在那赌坊正中间的桌子旁,红裙女子正神色激动的说着什么,而在那女子的身旁,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那男子正低着头,认真的听着女孩的话,看那两人的模样,男子像是女孩的贴身侍卫。
  
  “看到那个男的没?就站在那个红裙小娘子旁边的那个?”
  
  少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决定了,不管你本来唤甚名谁,以后我就叫你‘阿西’了。”钱进一脸兴奋的说道。
  
  “为······什么?”
  
  少年诧异的问道,他实在是有些跟不上钱进那跳跃性的思维,所以,他必须要一个答案。
  
  钱进一脸认真的看着少年,回答道:“因为那个男人叫阿东啊。”
  
  少年更加不解了,他满眼疑惑的看着钱进。
  
  钱进只好接着解释道:“你不觉得你们两个很像吗?”
  
  “不觉得。”
  
  “可是,我觉得你们两个特别的像啊,你再仔细的看一下你们身上的衣服,最主要的还是你俩的发式,简直是太像了,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说完这通话,钱进还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似乎对于自己的这个发现是相当的满意。
  
  少年盯着窗外那个披散着头发、名唤做“阿东”的清瘦男子,看了又看,随后就陷入了沉思。
  
  “我出去一下。”
  
  良久,少年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出了房间。
  
  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披散的头发被高高的束到了脑后,整个人也一下子精神了许多。
  
  “看嘛,现在这个样子就顺眼多了。”
  
  听着钱进的话,少年的脸变得有些绯红。
  
  “但是,”突然,钱进的话锋一转:“就算你现在把头发束了起来,也改变不了你叫‘阿西’的事实。”
  
  刚有了名字的少年阿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想道看来自己以后要试着接受这个名字了。
  
  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一边喝着茶,想着各自的心事。
  
  “你知道她是谁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钱进声音低沉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阿西顺着她的目光,发现她一直在盯着窗外那个红裙女子在看,知道她问的一定是那女子的身份,就摇了摇头。
  
  “她是大小姐。”
  
  大小姐?是谁家的大小姐呢?
  
  少年开始思考起钱进抛给自己的又一问题。
  
  突然,身后卧榻旁的一个铃铛叮当作响,让两个人一下子都回了神。
  
  “阿西,哥哥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你也早些上床歇息。”
  
  那铃铛不再响了之后,钱进说了这么一句,就起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窗外钱进的身影只一闪就不见了,少年回头盯着那卧榻旁的铃铛看了看,等到他再回头时,从窗户里看到人群里那个红裙女子这时也起身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阿西端起手里的茶杯,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心想道,这么晚了,我也该回房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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