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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佛要学吃亏

学佛要学吃亏 (第1/2页)

一九四一年我受具足戒时,得戒和尚若舜长老在教礼时和我们这群新戒说:“你们出家受戒要学的东西很多,最重要的就是要记得学佛,要学吃亏。”这一句话我谨记在心,对于我一生的做人处事有很大的受用。
  
  说到“吃亏”,大多数的人不喜欢,因为人都喜欢讨便宜。我们不妨想想,如果别人的便宜给你讨了去,他就非得要吃亏不可,世间哪有给你永远占便宜,别人永远吃亏的事情呢?如果我们仔细观察那些贪婪无厌、喜欢占便宜的人,其实到头来真正吃亏的人,必然是自己。像现在社会上被金光党骗财的人,大都懊悔一时的利欲熏心;反观一些看起来“吃亏”的人,结果才是真正占了大便宜。
  
  像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人,因为他为民谋福,宁愿自己吃亏,但到最后,大家公推他为帝;著名的“管鲍之交”,旁人都说管仲在占鲍叔牙的便宜,但是鲍叔牙却处处为管仲说话,后来还推荐他做宰相。然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想,正因为鲍叔牙肯“吃亏”,所以不但交到一个好朋友,而且为国举才,利益了全国人民。我们看中外历史的忠臣义士也是因为肯“吃亏”,结果救国救民,力挽狂斓于既倒,而自己也能流芳百世,永垂不朽。所以,讨便宜未必真讨便宜,吃亏也未必真吃亏,真正来说,吃亏才是在讨便宜。
  
  我有幸亲承若舜长老的教诲,在丛林参学时期就体会到“吃亏”的妙用。记得那时大家都很穷苦,我每次得到一点什么东西,宁愿自己没有,也要分给同参道侣。目睹烧水、行堂等工作必须起早待晚,花费劳力,没有人愿意承担,我就自动挑起来做;听到师长同学有什么困难,我也毛遂自荐,设法帮助;甚至有时候同学们做错事,担心他们挨罚,我还自愿代受处分。也曾有年长的同学劝我:“你这样会‘吃亏’的啊!”但我谨记着若舜长老的话。结果几年之后,像我这么一个头脑并不聪明,又没有受过什么正规教育的乡下孩子,居然学习到许多做事的技巧,也锻炼出强健的体魄来,我对“学佛要学吃亏”这句话更加增长了信心。
  
  直到现在,我虽然年逾古稀,无论做什么事情,我仍然一马当先,甚至还做“不请之友”,指示徒众安排我多教一点课,让我多做一点事。我始终认为,一个人的辛苦,只要换来大家的欢喜,何“吃亏”之有呢?
  
  我不但宁可自己“吃亏”,多承担一些事情,有时也会给人冤枉,受诸多委屈。自己只要自觉心甘情愿,没有什么事情不可承担,而且经常拣别人不要的来做。一九四八年,南京华藏寺的住持将寺产几乎败光,世局又动荡不安,佛教界没有人愿意接管这个烂摊子,眼看这间寺院就要被地方恶霸占去。刚好我和一些同道们从宜兴来到南京,听说此事,便提议和寺方接洽,结果在荫云和尚的撮合下,接管了华藏寺。我们排除万难,整顿僧纪,并且兴学校,办工厂。在这段期间内所吸收的行政经验,对于我后来建寺办学都有着莫大的助益。
  
  到台湾来的因缘,也是由于不怕“吃亏”而拣来的便宜。一九四九年春,智勇法师组织了“僧侣救护队”,临时退却,我那时连台湾在哪里都不知道,但是看到“僧侣救护队”群龙无首,即将散失,便自告奋勇,负责带队,就这样,我与一千人等来到了台湾。
  
  当时台湾的佛教被列为神道迷信之流,地位十分低落,尤其从大陆来的僧侣经常被疑为匪谍,三天两头就被抓去盘查询问,甚至锒铛入狱。许多人开始另谋出路,我也曾打算到其他地区,如**、马来西亚、瑞士等有因缘的地方,但是好不容易筹足了路费之后,听说一些同道有的没有身份证,有的没有入境证,无法在台久居,也急于到其他地方去。我心生不忍,于是将仅有的钱分送给他们做盘缠,自己继续留在台湾。没想到后来居然能在这里结了许多法缘,开展出另外一片天地,俗语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一直相信:随顺因缘,助人为先,“因果”必定不让你“吃亏”的。
  
  四十多年前,地处台湾东北的宜兰还是一个没有开发的乡镇,从台北前往宜兰必须搭乘四五个小时的煤炭火车。到了宜兰,因为要通过二十多个山洞,所以脸庞、耳朵、鼻孔全都沾满了黑色的煤炭,再加上那里生活条件很差,请来的法师没有一个愿意待在那里弘法,因为连上一个厕所都要行走二十分钟到火车站去方便。我知道以后,便束装前来,就这样,我在宜兰一待就是数十年,至今户口仍在宜兰。虽然创建佛光山,但从来没有离开的念头,我在这里建讲堂,设立幼稚园,成立佛教歌咏队、弘法队、学生会、儿童班,成为新佛教发展的基础。我想当初如果害怕“吃亏”,继续待在人文荟萃的台北,可能就不容易有如此的成就,台语有一则俗谚,说:“佛祖疼憨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一九六七年,褚伯思夫妇将全部资金投资在高雄大树乡的一块丘陵地上,想要开建一所海事专科学校,结果和合伙人意见不合而作罢。但这块地因土壤贫瘠,麻竹遍布,高低不平,到处兜售都无人肯买,褚氏夫妇一家老小的生活,甚至债务,顿时面临问题。我知道以后,为了替他们解危,立即让售高雄市中山一路三十四号佛教文化服务处的房屋,以所得款项买下这块丘陵。闻者莫不说我是个傻子,因为一来,我和褚氏夫妇素昧平生。二来,这两块地的价值简直有如天壤之别。我力排众议,节衣缩食,搭草寮,开荒地,三十多年来,在这里奠定佛教文化、教育、慈善、弘法事业的基础,这座当初没有人要的丘陵,就是现在封了山大家还设法要来此一看的“佛光山”。直到如今,我们每个周末所举办的假日修道会,都是上千甚至数千人从台湾各地前来参加。回想当初种种,不禁礼赞若舜长老那句“学佛要学吃亏”,真是一句掷地铿锵的至理名言。
  
  一九九六年,嘉义某管理学院虽申请立案,但没有经费开工建筑,不知如何是好,探询佛光山有没有接办的意愿。那时我们正在宜兰礁溪林美山探勘地形,筹建佛光大学,无论在财力、人力、物力等方面都十分吃紧,许多人劝我:“如果另外再接办一个大学,恐怕十分困难。”但是我仍然坚持己见,付费接管,一面接下待建的工程,一面和有关部门进行申请开学事宜,一年不到,崭新的南华管理学院成立,二三年来,不但办学风评甚佳,而且已经举办了多次的国际学术会议。这又证明了,只要你心存正念,即使“吃亏”,也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
  
  从华藏寺到僧侣服务队,从大陆到台湾,从台北到宜兰,从佛教文化服务处到佛光山……回想我和每一个地方的因缘几乎都是将别人不要的拿去做,但我都能做得不负众望,不仅将佛教发展到五大洲,而且为佛门办了许多事业。从普门中学到南华管理学院,我也是咬紧牙关,接下别人未完的事业,虽说是多少血汗,多少辛苦的结晶,但能为佛教界、教育界竖立一个现代化、国际化的形象,不也是意义非凡吗?所以,后来我常教导弟子们不要怕“吃亏”,多承当,多担待,正好可以考验我们的信心,我们的慈悲,我们的道念,我们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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