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悔恨

62悔恨 (第1/2页)

阳光比记忆中更可怕。
　　
　　它灼烧我、使我痛苦、使我目盲。我的皮肤着火。我呆了几个小时，越来越接近死亡。
　　
　　重生之后，只有那条项链陪伴着我，而现在，我除了罪恶之外将要一无所有。我想哭，却哭不出来，想喊，也喊不出来。
　　
　　在山洞之中，我浑身灼伤、做着恶梦，痛苦让我不能自控。在我翻滚扭动的时候，项链回到了我身上，冰凉的感觉让我找回了自我。sd
　　
　　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即使痉挛欲呕，你也没有离去。一直到深夜，一直到我生长完全，你才离开。
　　
　　我的项链回来了，我也不再是孤身一人。
　　
　　就算我正行往地狱，我也不再对此有任何的迷茫、不安、或者痛苦。
　　
　　」
　　
　　从圣姑的住处出来，天色已经昏暗，雅望闻到一种冰凉的气息。
　　
　　雅望对青年们表达了谢意，奉上一颗珠玉感激他们自发的奋勇帮助，威胁他们不接受谢礼就要领教她的剑技，然后与他们送别。
　　
　　转身，就看到一个不曾见过的漂亮女孩儿。七八岁上下，浅栗色短发。
　　
　　“你是……？”
　　
　　小女孩儿看着雅望，眨了眨她的大眼睛，那眼睛当中好像有某种雾气。
　　
　　她刚要回答，雅望已经脱口而出：
　　
　　“凝纱！白河的妹妹！”雅望立刻压低声音，“你变成人类的样子了？”
　　
　　人类模样的凝纱点了点头。
　　
　　她来的好快……
　　
　　这并不是幻术或者伪装术……没有那种味道，这是……
　　
　　雅望的嗅觉完全恢复了。凝纱的味道，像是初春的云雀。
　　
　　她有光的属性……并且不弱。即使巧妙地隐藏起来了，也瞒不过雅望的通魔五感。她施展传送法术那么快，跟光性有关系吗？
　　
　　但是，雪女，有可能带有光的血脉吗？
　　
　　在此之前……
　　
　　“我很抱歉，凝纱，”雅望单膝跪在小女孩面前，把头深深地低下，“我几乎把你姐姐害死。”
　　
　　凝纱思考了一小会儿，摇头，她把小手搭在雅望的肩膀上。
　　
　　“我也有错，姐姐在雪落平原遇到那么多危险，都是我害的……”
　　
　　虽然是在安慰雅望，但她的声音低沉压抑。
　　
　　雅望还没来得及回应，高处忽然传来巨响，圣姑住处的窗户被猛地打开。
　　
　　“听不懂人话吗？！”圣姑露出头来，对雅望大吼，“快给我滚远点！”
　　
　　“……得先离开这里。”雅望轻而快地对凝纱说。后者点头。
　　
　　雅望站起，对圣姑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去。凝纱跟在她身后。
　　
　　“慢着，那个小女孩留下。”圣姑唤住凝纱。
　　
　　“你的气息对我的病人有好处。上来，”圣姑把手向身后用力一拉，“来我这里。”
　　
　　雅望看一眼凝纱。听闻自己对姐姐的伤患有益，她眼露惊喜，腮上浮出跃跃欲试的红霞。
　　
　　“你自己留在这里，没问题吗？”雅望问。
　　
　　凝纱用力点头。
　　
　　“那我们先暂时分别吧，稍后再见。”
　　
　　」
　　
　　雅望离开圣姑的住处，渐行渐远。
　　
　　学城是中立城邦，地处未剑国和伊艾联合王国之间。与北方的心音国不同，在现在的时令，这里的气候还较为炎热。希望这种气候不会对白河造成太大的影响。
　　
　　雅望心情沮丧，一句话也不想说，她避开行人，裹紧毛披风，孤身在城内游荡。寒风症偶尔发作，让她滚落在青石街道上。
　　
　　学城的建筑布局杂乱无章，它的居民来自世界各地、包含了无数种族，风格迥然不同的建筑随性地掺杂在一起，这座城市常以能包容一切自傲。
　　
　　有段时间没来，城市的布局似乎又改变了。入夜之后，雅望才找到了铁匠铺，初步检修和校准了机械铠甲，她暂时没能找到另一处目的地。
　　
　　雅望想找一处教会圣所，或者萨满仪式地。
　　
　　她本无信仰，没有与神明对话、与神职人员忏悔的习惯。但是，凡使用魔剑红莲之劫的人，每过一段时间，都需要经常清洗身心、冥想自省、忏悔罪恶、净化剑身，不然就会慢慢地迷失，意志被红莲越来越高昂的杀意腐蚀，屈服于异界恶魔的低语，沦为失心的杀人机器。
　　
　　心智效果对雅望的影响微乎其微，她很久才需要进行一次这样的活动。她的忏悔，也多半是针对自身的罪孽，安抚自己躁动的杀心。比起独自冥想，她跟倾向于跟神职人员宣泄压力，即使这些宗教多半不接受她的忏悔。
　　
　　在暗巷城进行的那次屠杀，无论红莲还是雅望本人，都已经接近狂躁的极限，白天又在雪落平原杀人如麻，仪式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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