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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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算调戏？”枫落奇问。
　　
　　他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是如此自然和坚决，以至于让雅望开始怀疑是自己搞错了。
　　
　　“那么你是怎么回事呢？”枫落忽然问。
　　
　　“我？”雅望略微惊讶。
　　
　　“你的模样，看起来就像已经半截入土。”枫落露出惋惜的神色，“神树变朽木了，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雅望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浅浅一笑。
　　
　　“先说你要去哪里，然后我就告诉你。”
　　
　　“去……乞讨。”枫落咧开嘴笑着说，“放心吧，我会继续遵守我们的约定，也会回来找你，和我的小柳儿。”
　　
　　“过一阵再走，不行吗？现在你身受重伤。”
　　
　　“你说这个？”枫落抖了抖破烂的衣服，连同几大块灰败破裂的皮肤，“这些伤，只靠自己恢复的话，要半年左右吧，我懒得等那么久。不必担心，如果我死去，对所有人，包括对我自己来说，都是一件美事。”
　　
　　雅望摇头。
　　
　　“对我不是。”
　　
　　“哟~这是表白？”
　　
　　神采奕奕的死亡领主……看起来果然比平时更加可怖。
　　
　　“当然不是，”雅望笑道，“我怕‘小柳儿’吃醋，对你的心意都已经深深埋藏。”
　　
　　“嚯……”
　　
　　“那么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我都干了些什么吧。”
　　
　　“成交。”
　　
　　白鬼转身，上马离开。
　　
　　」
　　
　　雅望继续在扬风的住处休息了几天，恢复体力、适应新的体质。
　　
　　雅望不再急切了，她一定要等到白河月柳彻底康复，等到死亡骑士归来。
　　
　　在此期间，她发觉自己的起居习惯有了大的变化。
　　
　　入夜之后，她难以遏制睡意。虽然依旧睡得浅，并且被噩梦纠缠，但她明显需要比以前更长和规律的睡眠时间。
　　
　　她甚至开始觉得，旅行用的易存食物，比如行路面包，虽然美味，却无法满足她的喉舌。
　　
　　她跟随学城的居民一起食用日常的三餐，并且亲手为他们烹制食物。
　　
　　如果不是因为白河还在受苦，她可能已经开始放肆追求各种风格的美味。
　　
　　当她实验性地解开头绳，她的短发伸展开来，飘荡在风里。然后……开始慢慢变长。
　　
　　雅望立刻又把头绳绑住。
　　
　　这头绳的作用，除了扎住偷来的头发之外，主要还是遏制头发的生长。
　　
　　岁月绵延，雅望的头发跟普通人一样缓慢生长，麻烦的是，如果把它们剪短，它们的长度就会持续恢复，直到最长的时候。
　　
　　体力充沛时，雅望的身体有高效的愈伤能力，似乎连剪短头发也会被视为受伤，她的身体会自发地消耗体力来恢复头发的长度。放任不管的话，一夜之间就会导致行动不便，所以她不得不用抑制生长的头绳控制头发的长度。
　　
　　看来，那种诡异的再生能力，并不是由“凤心”提供的，或者说，不完全是。
　　
　　大概，凤凰血脉主要提供的是“能源”。
　　
　　不受火焰伤害的特性确实地消失了。当她烹制食物，右手过于靠近火焰，就真切地感觉到伤痛和肌体受损。
　　
　　雅望终于对“烫伤”“烧伤”之类感念有了感同身受的理解。
　　
　　啊，这么说，以后就不能卖头发了……
　　
　　以前，当雅望迫切地需要金钱，比如施舍给各路小女孩的时候，偶尔会把头发作为耐火材料出售。因为太惹人注意，所以不到迫不得已不会这样做。
　　
　　雅望做了不少实验。她的心脏，现在仍然比一般人强出不少。
　　
　　学者们的手术可能不是那么完美，或者融入血脉的东西本身就无法完全清除。在她心跳加快、体温上升，比如全力战斗的时候，心脏和血液还能稍稍表现出以前的性质，比如轻微激励周围的火焰。
　　
　　但雅望终归已经走下神坛。她的力量跟全盛时期相比，就像一个婴儿。
　　
　　庆幸的是，视力虽然下降，但仍足以欣赏天空和大地的美丽。
　　
　　她缓步走过学城的街道，道路两边的建筑，都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枝桠后面。雅望在这些古老的建筑里面，寻找记忆当中的店铺，回忆随时间逝去的点点滴滴。
　　
　　这座古城已经美丽如斯，还需要追求声誉吗？
　　
　　雅望向着天空伸出双手，在古城的青石街道上缓缓旋转着。
　　
　　啊……我已经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