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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第1/2页)

天色已经完全放亮,时维从树上跃到屋顶上,下面的人都一副死灰丧气的模样。
  
  “谢谢你。”红衣女子经过的时维说道。
  
  时维转过头,看着面前这个憔悴的美丽女子,脑中浮现出昨夜模糊的舞者,道,“不用。”
  
  “我听木寒说,你帮助过清子很多次,我在这里代替晟天也向你道一声多谢了。来日若能有红叶庄答谢的时候,请尽管开口。”
  
  时维“嗯”了一声。
  
  “有些事我知晓一些,在此提醒公子,不,姑娘,抱歉。”一直优雅没有犯错的红穆精神还是很恍惚。
  
  “无妨。”时维说道。
  
  “姑娘走的这条路。”红穆顿了顿,“是一条修罗道。甚至,它可能远超过你我的想象。”
  
  “多谢夫人提醒。”时维不动声色的回道,转头离去。
  
  红穆看着时维离去,轻微摇了摇头。
  
  时维寻到清子时,她面如死寂,眼神空洞,仿佛一提,她整个人的骨头就会和皮肉分离。
  
  清子抬头微微看了看时维。
  
  时维顺着清子靠的墙坐下,从怀里拿出一只木簪,随意的戴在清子的发里。
  
  “今后你自己多保重,我要回红叶庄了。”
  
  “嗯。”时维道。
  
  “千代他们如果你想怎么处置都随你,如果你不想,就交给木寒。”
  
  “嗯。”时维道。
  
  “这背后远比你我想象的要复杂,你要小心。暂且我不能和你一道走了,也许再也不会。”清子又流出眼泪,哽咽着,“对不起,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没关系。”时维说道。她想拍拍清子的肩,最终还是把伸出的手拿了回来。
  
  末了,时维起身说道,“保重。”
  
  出门转角就见木寒站着那里,像是在等时维。
  
  “千代的手下什么都不知道。虽然庄主……但是千代也已经死了,这群人对我们也没有任何用处。如果你想要,可以给你;如果你不想要,明日我们回红叶庄就把他们遣散了。”木寒说道。
  
  时维也试着在这些人当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但一无所获。
  
  “你处置就好。”时维说道。
  
  回屋拿着自己的很少的东西,离去。一段合作关系就此斩断,而自己的路也越来越,模糊。接下来该怎么办,能怎么办?时维抬头看看天,一片灰色茫茫,要下雨了。
  
  暂时找一个客栈住吧。
  
  时维走在街道上,看见前面一个买伞的摊贩。时维摸了摸手中的伞,迈向前。突然一个人影闯进伞中,蹲在时维的脚边,用伞把时维的下半身和人影自己的身子遮住。时维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几个人正在寻找些什么。到处问人有没有看见一个黄杉女孩。那些人看着也不想谋财害命之人。
  
  时维没有理会,想要离去,谁知那人扯住自己的衣角,时维稍微用了一下力,想要挣脱,谁知那人直接抱住了自己的腿。这一突入其来的举动把时维手中的画卷都掉在了地上。画摊开一部分,被没看见的行人印上了几个脚印。
  
  时维的眉头轻皱,随即从怀里拿出银子,甩到伞老板的台子上,蹲身捡起画卷,一手抱住那人的肩头,快步走向隐蔽处,最后直接从一个无人的巷子中跃到上空落到屋顶上。那人手里还拿着伞,被突然的举动吓得“啊”了好几声,看了几眼眼前只觉天旋地转,又闭上眼睛。
  
  时维带着那人接连越过几个街道的屋顶,最终在一个楼层的三楼停下。手一松,那人就滑坐在了屋顶上。时维转身离去,摸着手中的伞和画卷,有转身,从那人的手中抽出伞,撑着伞跃身离去。那人直到手中的伞被人拿走才睁开眼,只看见时维一手撑着伞,在错乱交杂的屋顶中不见踪影。隐约看到时维左边的半面面具,那人惊讶的小声说道,“是他?!”
  
  冷静了一会儿,黄杉女孩望着高高的屋顶,皱起清秀好看的脸,苦道,“我怎么下去啊!”
  
  在屋顶走了走,看见这楼有窗户,黄杉女孩嘀咕了一声,“我不是有意的啊,不是有意的啊。”然后翻进窗内,因为功夫实在太弱,没有站稳,摔在了屋内。
  
  “啊,痛啊。痛啊。”黄杉女孩叫着,一边揉着身体,一边站起来,还差点把一旁的花瓶打到,双手捧着大花瓶,胸腔起伏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人,“还好没有人。”
  
  “啊!”撩起隔帘,一个白衣男子正盘腿坐在侧榻上,像在修炼内气,不过他满脸的汗水,脸色也呈些许痛苦状。把黄杉女孩吓了一跳。
  
  好在黄杉女孩叫声没有多大,白衣男子没有注意到她。
  
  黄杉女孩双手合拢对白衣男子拜到,同时小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坏人,我不是坏人,你老好好保重,我这就走,就走。”
  
  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小心翼翼的不弄出一点声音,然而门还没有完全关上,一把锋利的刀剑架在了黄杉女子的脖子旁。黄杉女孩的心顿时像石头沉入大海般,鬓间渗出汗来。那双关上门的手,瞬间的静止后便是哆嗦着不行。
  
  “你是谁?”清冷的女声。
  
  “我,我我……我不是坏人……别……别,别杀我……”黄杉女孩吓得声音都变得沙哑,并且颤抖着。
  
  “淞。”屋内的白衣男子说话了。
  
  淞架着黄杉女孩推门而进,后面的阚几牙看见动静也跟了进来。
  
  “把她放开。”叶沐已经做好了身子,用白巾擦拭着脸上的汗,轻声说道。
  
  淞收了刀剑,甩给阚几牙,阚几牙顿时脸一沉,自己的刀剑怎么在她哪里。
  
  “我且暂时相信你不是坏人。你先说说,你是什么人,你是怎么到的屋顶,然后从窗子钻到我屋里。”叶沐问。
  
  “这位公子真是好人啊。”黄杉女孩稍微安心道。
  
  “我是被一黑衣人带到这屋顶上的。我功夫没有到达可以从屋顶飞下去的境地,看到这里有扇窗,就想着从这里下去。我真的不是坏人,我不是来害你的。”
  
  “那黑衣人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来?”
  
  “这个,我正在被人追,正巧躲在他的身边,他可能是想帮我。”
  
  “既然他想帮你,为何他又把你放在屋顶上就不管你了?”叶沐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个,这个,哦!”黄杉女孩说道,“他拿走了我手中的伞,可能是怕我追他问他要伞,所以才把我放在这里。”
  
  “看你这丫头,长得也是水灵灵的漂亮,怎么说谎话都说不来,胡言乱语,你当我们是傻子!”阚几牙一声吼道。
  
  “啊!”黄杉女孩吓得叫了一声,“我没有!”
  
  “几牙,你先闭嘴。”
  
  一旁的淞看着叶沐呵斥阚几牙笑了笑。
  
  “那黑衣人长什么样?”淞问道。
  
  “一身黑衣,手里好像拿着画和伞,黑色长发,嗯嗯!他还戴了一副白色面具。”
  
  “可是左边半面面具?”叶沐惊讶的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
  
  叶沐放下白巾,笑了笑,道,“这便是了。你走吧。”
  
  黄杉女孩很惊讶叶沐的转变,不过欣喜占多数,笑着就要转身离去。“多谢多谢。”
  
  “慢着。”叶沐喊。
  
  “怎……怎么了?”方才还喜出望外的黄杉女孩僵硬着脸转过头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
  
  “我们没工夫把你的信息透露出去。”淞说道。
  
  “我叫丁逍筱。”黄杉女孩答道。
  
  “丁逍筱。”叶沐复述了一遍,又打量了一下黄杉女孩,沉思。那黄杉女孩心里又飘来飘去,惶惶不安。
  
  “洛城第一富商丁阳山是你父亲。”叶沐淡淡说道。自信的淡淡说道。
  
  “公,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丁逍筱心里更加害怕,难道是自家的仇人?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叶沐笑着说道。
  
  “完了,这一般是要杀人的节奏啊。我不会这么倒霉吧。”丁逍筱心里想着。
  
  “你可以走了。”淞说道。
  
  “啊?”丁逍筱的情绪真是千回百转。
  
  “你不想走?”淞问。
  
  “不不不。想走,我这就走,这就走,你们好好的,好好的。”然后终于逃出了那间屋子。直到出了这间客栈丁逍筱心里都还是闷闷的,连内衫都紧张得被汗湿透了。
  
  吉人自有天相。哈哈哈哈。丁逍筱有高兴的安慰自己道。迈开步子走进人群中。
  
  “公子。”阚几牙实在看不懂方才的事。
  
  “这件事不用在意。”
  
  “公子。”阚几牙又急急喊道。
  
  “若是有你我都察觉不到的人要来害沐之主,我们在意也是枉然;况且沐之主能做没有把握害自己的事?”淞对着阚几牙说道。
  
  “你!”阚几牙急得说不出话来,而淞早已出了门。叶沐见着两人的日常斗嘴也只是浅浅笑道。
  
  叶沐起身走向窗边。这真是太过巧合。巧合到叶沐觉得不够真实。只是,若是再见,能用什么样的身份。又能在一起说些什么。在他们心里,自己早已经是亡人了。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
  
  本来,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
  
  何须在意这一切。
  
  丁逍筱刚进入人群,便见前面几个人到处询问找人,又紧张得汗毛直立,撒腿往旁边的巷子里跑。巷子前被一群人和一排马车堵着了。一群人穿着统一的深青色衣服,左手袖口处绣着不大也不小的“罗”字,正急忙着从一旁的房子里搬运一口口的大箱子到马车上。
  
  “快点的!”一个像是为首的头头催促道。
  
  丁逍筱看着前面的马车,又跑到巷口,那群人正要来这巷口了。丁逍筱吓的要死,跑到马车旁,看到一口口的大箱子,眉头一皱,索性打开箱子,居然是一个个半大的坛子,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又打开一个,是一个个盒子,散发着类似于糕点的清香。丁逍筱是心急如焚,小心的盖上箱子,沉重地再一次打开一旁的箱子,是布。布匹光泽鲜艳,看着质地都很舒服。不过丁逍筱现在完全没有在意这布好坏的心情。箱子只被布填充了半箱,丁逍筱一边看着周围,害怕被人发现,一边伸脚翻进箱子,还好她个儿瘦小,缩进这半箱子的空间也不紧,只是要躺着有些不舒服。
  
  正想着要不要出去再换一个箱子,两个身着深青色的人靠近,丁逍筱只得赶快关上了箱子,闷着不敢出声。
  
  感觉到自己有些摇晃,一声闷响身处的箱子被码上马车。
  
  “这里面不是装的布匹吗?怎么这么重?”一人说道。
  
  “我也觉得很重。这里面是不是装了其他东西啊?”另一个人也疑惑说道,伸手就要打开箱子看看。
  
  丁逍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攥成一个拳头,看着箱子口突然出现的白色缝隙。
  
  啪嗒一声,缝隙消失,箱子再度被合上,先前那人提醒到,“别乱打开!这可不是该我们管的事!出了事我们可担不起!”
  
  开箱子的那人顿时有些吓着,“还好你提醒了我。走走走,出事了少爷逮住我们打骂就惨了!”拉着那人去抬另一个箱子了。
  
  胸口起伏,丁逍筱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稍微冷静下来才感觉到自己的内衫又被汗湿了。
  
  一路颠簸,还好身下是布,能少受些罪。也幸好这些箱子扣眼处有洞口,不至于让丁逍筱窒息掉。外面都有深青色人,想来只有暂时藏身于这个箱子了。颠簸颠簸着,丁逍筱居然睡着了。
  
  姜舟。一处客栈。
  
  时维看着手中刚拿的伞,又想起了方才自己的作为,少有的轻微皱了皱眉。想着那人应该不至于连屋顶都下不了,也不知那是好人还是坏人。能肯定的是她正在被人追。
  
  怎么又插手于别人的事了?时维心里埋怨自己道。算了,既是已插手了就罢了,好在自己没有多有动作。
  
  时维喜爱比较高的楼层房间,最好还要有窗,从窗能看见外面的景象。
  
  一腿膝盖拱起脚踏在窗台上,另一只腿放松的直直的放在窗台上,时维打开画卷,细细看来。视线移至手指处,手指下有字?稍微移开手指,虽然这里被人有心的用画遮盖了,不过细下来看,时维还是辨出了两个俊秀但是苍劲有力的小小的字。
  
  “容珩”
  
  “容、珩。”时维轻声读了出来。
  
  再大致看了一眼画中的斑枝,想必容珩就是这画的主人了。拿起一旁的伞,手轻轻一旋,伞柄落下,时维把画卷得细细的,小心的从伞柄处放进细细的伞的主骨里。再装上伞柄。
  
  又陷入迷茫。
  
  何处去?
  
  时维定定的望向远方,像是在注视什么,或是在思考着什么,其实她什么都没有看,什么也没有想。
  
  时维的视线方向正好是千代住宅的方向。
  
  也许,有一个人能够提供点有用的线索。之前他守着已死的千代,许是哀痛过度,因此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曲着的腿偏向窗外,在空中垂立。纵身,落至下一层的屋顶,身影快速跳跃,朝向千代住宅的方向。
  
  红叶庄已经放了千代的一行人,但因无人管束,这里已经不成模样,多数人都各自离去,只有少数人还守在这里,应该是些无处可去,或者对千代很忠心的人。
  
  “……你,你。”门口一个扫地的小哥看见时维吓得有些语无伦次。想是在被红叶庄控制的时候,时维在这里来寻找线索被他看见过。现下又看见时维,以为时维有什么动作怕着了。
  
  “红叶庄不会再来了。”时维看出小哥在怕什么说道,“我且问你。”
  
  “公,公子请说。”
  
  “先前一直守在千代旁边的男的如今在哪里?”
  
  “公子是在问裁尘?”那小哥说道,“从这里往东走,有个山叫似姜山,裁尘可能就在那里。”
  
  时维听罢就要转身离去,那小哥放松似的松了松手中的扫帚。忽然时维又转身,道一声“多谢。”小哥双手又握住扫帚,结巴道:“不用、用谢。”
  
  时维寻到裁尘时,他正在一座新坟旁搭建着一处勉强能住人的处所。摇摇坠坠,如果不是造房屋用的材料是新的,看着像是衰败了很久的破房子。
  
  裁尘应该是看到了时维的,但他完全无视时维,自顾自的干活。
  
  “裁尘。我有事想问你。”时维说道。
  
  裁尘还是自顾自的干活。
  
  “裁尘,我需要你回答我有些事。”
  
  “还想要什么!人都死了!就算他做了什么天大的对不起你们的事他的命还不够还清吗!”裁尘突然狠狠的甩开手中的木板,朝时维吼道。
  
  时维波澜不动,接着说道,“我和千代无关。”
  
  “无关?可笑!”裁尘戏谑的说道。
  
  “我来是想要知道你们的背后到底是些什么人?”时维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
  
  “从思江楼到千水之间,再到这里,有人或者说极有可能就是你们背后的人,在操控组织着什么。”时维分析到。
  
  裁尘稍微冷静了下来,但还是愤怒着。
  
  “红叶庄的少主清子被引到千水之间,再被抓到姜舟。在没有人通知的情况下,红叶庄庄主突然来到这里救自己的女儿。还有,千代也是应该知道自己敌不过红叶庄的,却还要坚持,最终红叶庄庄主和千代两败俱伤。这其中很多疑点,而我现在就是来弄清楚这些疑点的。”
  
  裁尘走向千代的坟旁,不语。心里也是翻涌着的。
  
  许久,裁尘苦笑着说道,“他提醒过我,不要招惹那些人。即使是像他那样的人都不能逃过那些人的捉弄,是没有人有能力弄清楚那些事情的。即使知道了,也要付出不可估计的代价。”
  
  这样类似的话时维已经听过多次了。时维心中有了沉重,这背后到底是怎样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控制着什么!
  
  “我告诉你。”裁尘轻声说,“你若是执着于这些事情的背后,你就是一步步葬送自己。”裁尘的嘴角上扬,嘲讽,戏谑,蔑视的笑着。
  
  “与你无干。”清冷的声音回答道。
  
  裁尘的嘴角有些僵硬。以为方才说的话会让时维语塞或者退缩,哪知时维直接利落的说道“与你无干。”
  
  “是与我无干。”裁尘片刻后轻呵了一声道。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知道的有些事。”
  
  “既是与我无干,我为何要告诉你?”裁尘像一个小孩子一般,称嘴道。
  
  时维本不想说有些话,但现在却不得不说,“你放不下这些事,你觉得你无能为力。那现在有一个人想去做你觉得你自己不能做的事了,为什么你给她一个开头?你不能做但是心里却想要做的事就不想有另一个人来做吗?”
  
  时维不喜说这种话,因为她觉得这种话是在激起别人心中某处不愿意说出来的情绪或者伤疤。因为这种话是会让人不舒服的。
  
  但是事实证明,有些令人不舒服的话有时候也会起到好的效果。
  
  “我……”
  
  “现下你不必做出决定。我会在云来客栈等你,若是明日过后你任旧不愿告知我,我不会纠缠于你。”时维打断裁尘的话,说罢转身离去。
  
  有些决定在别人看来轻松无比,对于当事人自己却是很难翻过去的坎。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没有资格对经历过的人评头论足,或洋洋赞赏,或揣测诽谤,或以己意对照他人该怎样怎样。
  
  没有经历过就是没有经历过,无论说的多么贴切合乎当事人的境况,当事人的心境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时维对这点见解很敏感,理解上也比较透彻。
  
  裁尘看着时维下了山,慢慢坐在千代的坟旁,头靠在墓碑上。山上的风肆意掠过,草木簌簌。
  
  过了许久,男子的双肩慢慢抖动,隐隐发出抽泣声。像个孩子一样,被抢了很心爱的东西,却不敢抢回来只有躲在角落里哭泣。
  
  “老头儿。”裁尘摸着墓碑说道,“老头儿,从你把我捡回来我就把你当我父亲了,虽然你的年龄可能有点偏大。你对我多好啊,你对我太好了!好到我不愿意再和其他任何人有联系。好到我想除掉所有与你不和的人。你明明知道任何地方都管不住我还把我关进暗牢,你就是个好的过头的傻老头儿。你这个傻老头儿!”
  
  裁尘用手不断的锤着地面,眼泪渗入土里。他没有咆哮,只是淡淡的埋怨着,哭诉着,情绪时不时爆发,像胡闹的孩子。
  
  何尝不是,只要千代在,裁尘内心深处就一直以为自己是孩子。一个很受另一个人宠爱的孩子。
  
  “你说的,让我过我自己的生活,不要像你一样。你说……”裁尘索性大声的哭了出来,“你说,不要纠结记住以前的事,不要再固执,不要再任性。可是,可是……可是我……”裁尘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一手都是眼泪鼻涕,全然看不出那张脸的清秀模样。
  
  “我很想听你的话,可是我没办法接受,我明明可以试着弄清这些事,却要我放下。我知道,你想要我好好的,你一定不愿意我那样做,可是我如果按照你说的做,我心里并不是好好的。我心里,真的没办法好好的!没办法的!”
  
  嚎啕大哭了很久,风声呼呼作响,草木摇曳着。
  
  像是哭到没有力气了一样,他轻声抽泣着说道,“老头儿,对不起。”
  
  不停的抚摸着墓碑,“你说要我做我自己,虽然可能真正的我自己是你不愿意看到的,但是我决定,要做我自己。你知道的,我一个人在这世上也是没有什么挂念了。”
  
  喃喃着说完这些话,裁尘踉跄着起身,“你不能怪我的,你也是说过要我做我自己的。”换了一种轻松的腔调,脸上又是泪又是土的笑着说道。
  
  他仍是个孩子,但是他觉得自己有些长大了。
  
  云来客栈。
  
  时维站在窗口看着那副画。
  
  “公子,您的朋友来了。”小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时维把画放在桌子上,开门,裁尘进门。
  
  “我决定好了。”裁尘说,脸色严肃沉重。“不过,在此我想知道。”
  
  时维并未看他,而是走到桌边拿起画。
  
  “你,到底是什么人?”裁尘问。
  
  像是在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时维没有立即回答。
  
  “你了解到我是什么人?”时维反问。
  
  “虽然不知道你属于什么组织,但是。”裁尘道,“你是一个杀手。”这些事千代调查思江楼时裁尘听到的。千代曾说,思江楼出事那时出现了一个戴半张白色面具的像是杀手的人。
  
  杀手。也许是,也许不是。时维不知道。
  
  时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看到时维的沉默,裁尘当时维是默认了。接着说道:“你一个杀手,做得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我有些好奇,是什么人会花大价钱雇你调查思江楼的事。”
  
  是吗?杀手就是做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吗?不过时维不会对这种事辩解。
  
  “这是我的私事,与他人无关。”时维道。
  
  “是吗?”裁尘有些怀疑。
  
  跟在千代身边这么多年,他了解到思江楼背后的牵扯有多大,有多复杂。就他跟在千代身边经历和听到的事,就已经让他感到背后不简单,而这背后到底有多恐怖,裁尘无法想象。这些年,他有见过与思江楼敌对的人,无一不是惨烈下场。千代也一直告诫他不要牵连进组织的事。
  
  “我不管你到底是为了谁,不过我得告诉你,这背后不简单,你敢不敢一直探索下去?”
  
  “不知道。”时维道。她卷好画,“不过现在我想这样做。”
  
  “你不怕以后?”
  
  时维把画放进伞骨中,道:“怕。不过这与做不做事无关。”
  
  开门,拿起伞。时维平静道:“走吧。接下来该去何处找线索?”
  
  裁尘皱了一下眉头。道:“断天堡。”
  
  山上的空气很是新鲜并且微凉。亚桐抬头看向一旁的水漏,收好手中的剑,拿起一旁的白巾擦拭身上的汗水。
  
  “老师。”一青衣男子从竹屋里出来,亚桐恭敬的喊道。
  
  男子点点头不语。
  
  这是一座不知名的山,有着一片不知名的竹林,和一个不知名的竹屋。竹屋有些年头了,看得出有些虫咬噬的痕迹。其中夹杂着新竹,是不久前亚桐和老师一同补修的。
  
  亚桐还在继续接受着学习,千层院里教学从来毫无章法和规定。有些人接受了基础的武功学习就开始接受任务,有些人是一边接受任务一边接受学习,还有些人是不断高强度的持续接受学习,一般很少出任务。目前看来,亚桐属于第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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