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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回 庭院深深 繁世难安宁(1)

第2回 庭院深深 繁世难安宁(1) (第1/2页)

西向的小屋终日难见阳光,又因着门外不远又是墙壁,连晚霞都难抵达,昏昏沉沉的屋子里头,令人好生不适。但到底还好,傍晚阳光照耀之时,屋后破旧的小院还可享受到一方暖阳。
  
  “哎呀!”
  
  素苡拉开亵裤,一声惊叫。接着她敲了敲恭房与里间相连的墙:“娘亲!你过来一下!看一下……”
  
  岑姨娘放下手里的活计,打了帘子跑过来,素苡白着脸指了指亵裤:“娘亲,是不是,您说的……那个?”
  
  岑姨娘探头看了看,笑了:“我倒说呢,近些日子看你时常懒怠,脾气又忽好忽坏的,原是长成大姑娘了。也是,十一岁多,都要迟的了。”
  
  转身进里屋去,岑姨娘翻了根月事带和干净的亵裤藏在里衣里带来,拉着素苡在恭房狭小昏暗的空间里换好:“女孩子家总有这么一天,这可意味着你是大孩子了!每个月一回,注意着提前准备好,来之前包括这几天,都会脾气不稳定,要注意收敛,否则一不小心错了,可没人管你是不是有特殊原因,知道啦?”
  
  红着脸点了点头,素苡小声嗫嚅了声“是”,想了想又问道:“刚刚看流这么多血都吓死我了,我怕我死在这上头。”
  
  “怎么会!”岑姨娘失笑:“所有女子每个月少则三日多则八日,都说这么多年熬下来的,可没见哪个死在这糟心事上。女孩子有了这个就是大人了,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
  
  素苡面色一僵,慌忙捂住肚子:“娘是说,苡儿会有小宝宝?”
  
  “还没到你懂的时候!”岑姨娘佯怒,止住她好奇的话头:“现在不会有,会到嫁人以后,至于其他的,现在你不需要知道,就不许问,偷偷去问也不行!听到没?”
  
  素苡撅了撅嘴:“我也没说要问……”
  
  待到傍晚时候,韩修遣了人来,说原先预备着的院子一直未打扫得当,大老爷发了话换了一批仆从,才赶着打扫好了,现下里请槿姑娘及岑姨娘挪动玉步前往。一行人搬过后已是夜中,素苡又换了生地不适应,至三更方入眠,是以次日晨起素苡困倦不已,去往老太太处请安的一路连着打了四五个呵欠。
  
  素苡到栖月堂时,老太太方由人服侍着起身,正梳洗着。房内已然有侍婢启开窗牖,没了那层油纸的阻碍,晨起的暖阳便肆无忌惮的进屋来,洒了金灿灿的一片。长长的花白头发垂近地面,侍女妙言跪在地上,执一细巧精致的篦子为老太太梳着发髻。
  
  妙言浅浅笑着,一壁缓缓篦着老太太的发,一壁问道:“老太太今儿准备梳什么发髻?”
  
  老太太咂了声:“自然还是老样子!你早习惯了不问的,今儿是怎么了?不会是昨儿个夜里撞了脑袋,或是半夜里去小厨房偷吃……也不对呀,咱府里的东西顶多吃死人,怎么会吃坏了脑袋呢?奇怪。”
  
  “老太太又拿我取笑!”妙言笑着给老太太篦发,一缕一缕捋的极为细致。“老太太您惯常梳抛家髻,非说自个儿老了!发髻什么的只端庄即可。可是老太太这一头漂亮的头发,不梳些好看的岂不可惜?况且,老太太您忘了?”妙言双手轻搭在老太太肩上,又自老太太右肩处探了脑袋出来,从铜镜里头瞧着老太太,道:“今儿七姐儿回来,头天来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您不得趁此好好打扮打扮?”
  
  “得了吧!”老太太笑着轻拍掉妙言搭在右肩上的手,道:“你是想折腾我老太太才是真吧!”
  
  “没有!”妙言噘嘴道:“老太太!妙言冤枉!”
  
  “行啦!”这主仆正笑闹时,冉悠挑帘进来:“妙言手下快些!七姐儿同岑姨娘都到了。”
  
  冉悠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之一,虽然也不过就十八岁,但却是实打实跟在老太太十余年的了,人皆尊称一声“姑姑”。
  
  妙言一笑:“瞧姑姑您说的!七姐儿到了,八姑娘还不一定起身了呢!”继而妙言又转而向老太太得意的挑眉,道:“我说什么来着!说曹操曹操到!老太太还不快扮上?”
  
  “果是个真真儿的人来疯!”老太太笑嗔。她对着铜镜照了照,无奈笑了笑,道:“得了!今儿我老太太这脑袋,就归你这丫头摆弄了!”
  
  “是!”妙言把脑袋晃得跟街市上那种摇头晃脑玩儿的木头娃娃一般:“老太太的头发,今儿个妙言我一定给弄得妙不可言!”
  
  冉悠退下去,接下来的天下尽归她妙言执掌。她低头寻思半刻,正择了寻常的朝六髻梳上,忽地眼珠一转,心中又有了鬼点子,她换了要梳的发髻,明明在履行自己的鬼点子,面上却是实打实的一本正经。老太太丝毫没察觉什么不对劲,她静静地看着镜子里妙言的影儿,止不住的感慨,这面容姣好的姑娘啊……年轻就是好。幽幽的叹了口气,老太太道:“你这性子,风风火火的。不过,我也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老太太我老啦!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丫头们,那么活泼。”
  
  妙言一瞪眼:“您哪里老了?不过是几位少爷大了叫您老太太,您就真以为自己老了?我看是底下哪个胡说八道!”
  
  “唉!”老太太笑道,“我留你近身伺候也是因为你年轻!我老太太老了,但身边有不少活泼的年轻人,看你们每天笑笑闹闹的,也就跟着觉着自己都年轻了……”
  
  “那是!”妙言道,“老太太本来就年轻着,我们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人。”
  
  “胡说八道!”老太太无奈一笑,转而调了话题:“妙言啊,跟老太太我好好说说,你和邱……怎么样了?去年就在议着了的婚,今年怎的还没提上日程来?你这都十六了!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哎……怎么,你打算学冉悠不成?非要自己去碰着,一个丫头,天天还有活计干,哪里有功夫去大街上碰真命天子去?哎呀你们一个个的,我老太太都等不及了!”
  
  “别提了!”妙言满脸嫌弃道,“个没用的!什么都磨磨蹭蹭不说,我还不能提醒他!现在一说到亲事他就臊的满脸通红,跑的远远的!我追一步,他跑一步,弄的我现在跟上赶着要嫁给他一样!”
  
  “年轻人嘛!”老太太笑:“初尝情滋味,都这样!”顿了顿,老太太忽然怪道:“啧,你这是,给我梳的什么髻?我怎么看着……那么不对劲儿呢?”她指了指头上还未成型的发髻,问道。
  
  妙言回神儿来,一本正经道:“哦,双丫髻啊。”
  
  “什么!”老太太一把夺下妙言手里的梳子,笑骂道:“臭丫头!又耍我!我都多大岁数了,这是还没梳起来,不然岂不是为老不尊?”
  
  妙言赶紧的抱头跑远两步:“哪儿有那么严重!”
  
  帘外又听得冉悠无奈的一声长叹:“老太太!八姐儿都到了!所有人都到齐乎啦!”
  
  老太太“嗯”了一声,转而看向妙言:“还不快给我好好梳头!”
  
  妙言笑着取了梳子来,道:“是,谨遵老太太的吩咐。”
  
  老太太复又坐下:“这老八也是,今儿姐姐来,还跟往常一样不懂规矩,永远都是她最后一个到……”
  
  栖月堂正殿内,素苡正正襟危坐着,岑姨娘因着是姨娘身份,是以只能于姑娘身畔跪坐,面前无桌遮挡,一言一行的规矩更是分外要谨慎着。屋内众人坐了许久,并无人上前来招呼,大家心里也都明白,这屋里头的夫人姑娘姨娘们,二人是不可能个个都识得的,老太太过会儿梳洗好了出来,自然会一一介绍,又无什么仇恨心思,又何必闲得无聊去寻人茬子结梁子顽。可偏那外头的帘栊一挑,八姐儿进了来,她那眼睛一挑,便知是没安好心来的。
  
  晚辈见长辈,宜早不宜迟。哪怕长辈还未起身,你到了,那也得等,这不算什么好行为,在众人眼里,你早到,来这儿等着,是理所应当,若是姗姗来迟,那便是没规矩。当然,既然有规矩,便也少不了不守规矩之人,眼下这八姐儿韩瑛蕊便是其一。
  
  韩瑛蕊比素苡小上一岁,是长房韩修的第五个闺女,排行老八,阮氏以为头一个女儿养的好第二个就理应好,是以疏于管教,反养成了个骄纵性子,连韩修也不大喜她。且说那韩瑛蕊华方一进门便瞧见了素苡,当下便怪声怪气:“哟,只是谁呀,我怎生不识得,是,家中新来的……”她正要说出“丫鬟”二字,便由四姐韩蘩茵笑着拉了去,打断她的话道:“这是你八姐姐。”
  
  韩瑛蕊眼睛一翻白她一眼:“姐姐?不过是个庶出的罢了!”
  
  这下韩蘩茵脸色也不大好瞧了,她到底也是庶出,其母金姨娘为阮氏陪嫁。陪嫁的丫头,说白了就是陪嫁的妾室,嫁女儿文章上的老规矩,陪嫁的给老爷填房,好一心向着正室夫人,牵制住老爷的心。但这事儿可说不准,所以阮家嫁女拣了屋里的金姨娘金秋,是老人儿,心思单纯,长得漂亮,但年纪比韩修还大。可凡事总有个万一,这有了孩子可就不一样了,有了孩子便是有了依仗,母凭子贵,可惜左防右防着,活下来的却也只是个姑娘,就只得忍气吞声。金姨娘又生性软弱,韩蘩茵身份不比韩瑛蕊,便总要受气。
  
  有句骂人的话,曰“汝母婢也”,可她的生母的确就是奴婢出身。明明顶着四姐的名头,却要频频受韩瑛蕊的气。虽说韩蘩茵明面儿上说是大夫人养女,可长房里头她和大夫人闹的不愉快之事,现在早已是人尽皆知。要不是金姨娘叮嘱要帮着照看韩瑛蕊些,她怎生也不会来招惹这泼皮丫头。
  
  韩瑛蕊见她脸色不好,哪里又会不知其故,她故意在她伤口上撒盐:“也对,庶出自然帮着庶出的……唉!也是可怜,自幼由母亲抚养长大,便真以为自己能同嫡出的比肩了,可惜到底投生在庶妾的肚子里……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怎么能同我姐姐一般优秀!”
  
  韩瑛蕊口中的姐姐,乃是韩家这一代最为骄傲的姑娘,韩家长女,阮氏所出的韩若霜。今年十八的年纪,已出嫁四载余,育有一子,在婆家也混的如鱼得水。韩若霜自幼由老太太亲自教导,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嫁与定远伯三子何邱岩后不足一年便已熟练掌家,为人人所称赞,堪为阖府、乃至京城贵女圈中各姑娘们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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