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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回 羽簪定情 高墙锁春深(2)

第6回 羽簪定情 高墙锁春深(2) (第2/2页)

素苡冲碧痕笑了笑,示意她什么都别说,继而转对着岑姨娘道:“没说什么,不过是女儿最近听了个故事,消遣玩玩的,说高府大院儿的后宅里人害人的事情,说她们不怕报应天打雷劈呢。”
  
  素苡笑着扶着岑姨娘坐下:“娘亲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女儿的香囊绣坏了,扔了,现在新的刚开头,赶明儿才能交功课。”
  
  岑姨娘没好气的瞥她一眼:“哼,趁着娘亲病着,就偷懒!”
  
  “没呀!”素苡偷瞄了一眼榻角摆着的簪盒,偷偷笑了笑。
  
  华丽的地毯如何也掩盖不住地砖的透骨凉意,曾经象征着这宫殿之主无尽荣宠的满殿金丝红毯似乎也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帝王负手而立,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那跪地的冯皇后一眼,她的辩解她的哀哀戚戚,更是充耳不闻。一朝圣旨颁下,皇后成了庶人,凤冠褪下,取而代之的是灰色庵帽;昭仪冯氏位及中宫,册封大典在即。
  
  众人都心知肚明,什么皇后身为六宫之主母仪天下,却公然带头反对皇帝圣意,不过是皇上终于对这个贤惠、却也仅仅只是贤惠、并不得自己欢心的皇后忍耐不下去罢了。能荣登皇位的人,见惯了多少伎俩,冯昭仪的心思他大半都能看透,不过是装看不到,顺水推舟遂了自己的意而已。
  
  冯妙莲得宠势大,宜夫人一时间也尽失荣宠,华殿空空与冷宫无异。韩府也着急的紧,却也只能是团团转没有办法,整日乌云叆叇布空,人道一句愁。
  
  人人道什么后宫形同虚设是爱极了,可谁又会去想,被虚设的人和她们的家人之后如何?繁华背后是多少血泪和别人的一生痛苦。
  
  冯废后知书达礼,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说她不嫉不妒,身为嫡出,身份远高于冯妙莲那个歌舞伎人的女儿,这简直是所有人选妻的标准,可真做了妻,皇帝却又把她废了。
  
  “如果天下女人都一个样,就会喜欢不一样的了。”碧痕这样说。
  
  可一日夫妻当百日恩呐!素苡端着茶杯出神许久,直到床帏后岑姨娘咳了几声,才赶紧回过神来,把开水倒入茶壶,兑了凉开,让茶水可以马上入口,给岑姨娘递了过去。
  
  静静的看着岑姨娘饮茶,素苡又不禁犯愁。原以为岑姨娘这是受凉诱发旧日咳疾,可卧榻休养了这么久也不怎么见好。周隽这些日子来请脉,除了照例询问了几番近日药的煎制是否有纰漏外,神色竟显得奇怪,尤其是今日,开了新方后,偷偷拉了她说,让她去外头请一位他的师兄来瞧瞧。
  
  他道他为府医多年,虽祖上两代行医,但所得皆源于书本,或许病症有些看不出来也未可知,应当再另请高明之医为其诊治。他举荐的师兄居于京南,常年游历四方知道甚多,人人道其妙手回春,是为名医,只偶尔会回京来,倒是可以去碰碰运气,指不定便能得幸见着请他来瞧上一瞧。
  
  见素苡神色凝重,岑姨娘微笑:“我愈发不中用,稍微着了些风就病殃殃的,也不用担心!哎,我的苡儿长大了,幸好,你也知事了,七日后昕儿周岁宴,他是庶出,怕也没什么人重视,苡儿,这担子你得接着!”
  
  素苡忙不迭点头:“这是自然!娘只要好好休息就成,别再累着了。”
  
  岑姨娘欣慰的笑,却坚持不了多会儿又咳了两声:“苡儿长大了,娘亲也放心了。”
  
  看着岑姨娘难受,素苡不禁要落泪,但岑姨娘的身体现在又没有如何,这时候就哭哭啼啼算什么事呢!赶紧着收了情绪,她笑着接道:“是呢!娘亲不必担心了!我已经长大了!”
  
  岑姨娘笑着点了点头,又咳了一阵,素苡帮着她顺过气,她却不肯多让素苡留,好说歹说要女儿离开,以免过了病气去。
  
  素苡无奈应下,看岑姨娘因头疼不适又睡下了,轻叹口气。岑姨娘睡梦中犹还有破碎的咳嗽声,香炉点了香,多少对病人还是有影响的,或许撤了会更好。素苡走过去,谁料手还未触及香炉边缘,门外便闯进来一人影:“姐儿!那个可不能动!”
  
  素苡回头看她,是红米,前些日子大夫人来访算是露了脸立了功,横竖大夫人不会害她,便就提了上来。其实在这府里很少有人称她姑娘、姐儿,因为大抵的都看不上她,红米自然也不例外。此番慌慌张张,言语又极礼貌着,难不成有什么猫腻?
  
  “这香炉烫着呢!您身娇肉贵的,还是让奴婢来做比较好!”红米说着便要上前取走香炉,眼睛一个劲儿的盯紧的香炉,不准素苡触碰半分。
  
  素苡展颜一笑,拿走香炉,轻声道:“红米,阿娘才睡下,声音轻些。”
  
  红米忙不迭点头:“是,姐儿。”
  
  “姐儿?以往你可不是这般称呼,你不是还曾说,我是小姐的命丫鬟的身子么?”
  
  红米忙赔笑,伸手过去好说歹说拿走了香炉,抱歉道:“红米先前不懂事,瞎讲的!您怎说也是府里的小主子,这些个事情,有下人们来做就好了!”
  
  她笑着便要拿走,却被素苡拉住了胳膊:“红米,这点的什么?”
  
  “哦!方换的!是极好的安息香。”
  
  素苡似笑非笑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已然入睡的岑姨娘,笑了笑,依然是轻轻的道:“那便不用换了,放着吧。”
  
  “这怎好?虽说这是安息香,但里面还有些之外的成分,既然现如今姨娘已经睡下,应换纯的安眠香来点着才好。”红米看素苡并无阻止之意,又笑了笑,然后慌慌张张的抱着香炉出去了。
  
  还有些之外的成分?这么直白就告诉她了?
  
  素苡驻足门口,看着红米的身影在走廊尽头一闪而过,她想了想,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随着那红米,竟一路兜兜转转的竟到了大夫人后院,红米缩进一个小角,不知怎的寻出了一柄小铲,就地找了株树挖了坑,将香灰尽数倒入,随即又细细的掩埋好,四下张望一番确定无人,才又偷偷摸摸的摸了出去。大夫人的后院连通后花园,待红米走上花园小径,素苡走过去:“红米?你怎么在这儿?”
  
  “七,七姐儿?”
  
  素苡把脑袋一歪:“怎的?想偷阿娘的东西被我抓了个正着?”
  
  红米丝毫没有掩饰的慌张起来:“没有!没有!姐儿明察!”
  
  “那你倒个香灰,”素苡抿了抿唇:“怎的跑这么远?”
  
  红米吞了吞口水,支支吾吾道:“是,是,是府上的管家吩咐了!说香灰倒在自家院子里不好,所以都要到园子里来。”
  
  “这样。好吧。”素苡很快的绕过了这个话题,道:“对了,这个月已经三日了,但月例还未领,方才你不在,我本想着顺路就去的,不过既然现下遇到了你,不如劳你跑一趟,我回去也好照应着昕儿些许,毕竟,”她微微一笑:“我还是这府里的小主子。”
  
  笑着取过她手中的香炉,素苡叹了口气:“既然已经倒过了,那我先带回去了,也不劳你辛苦拿着。不过这香炉清洗起来麻烦极了……我就不帮你了。”
  
  红米扯了扯嘴角:“那敢情好,劳烦您了。”
  
  屋后花园里的月季花簇簇绽放,恰似那冬日里头雪压枝头。素苡嗅着淡淡的花香在其中穿梭,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宁静与惬意。
  
  朱门斑驳痕,高墙锁春深。此处事事悬,人心难辨真。文章不知为几何,炉中似有玄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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