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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回 羽簪定情 高墙锁春深(1)

第6回 羽簪定情 高墙锁春深(1) (第1/2页)

韩瑛蕊摔破了一屋子发瓷器,阮氏远远走来便听着韩瑛蕊在怒吼:“她一个庶女,竟真能同我一起入太子府?位分还一样,她也配?她做她的青天白日大梦去吧!”
  
  阮氏闻言挑帘进屋,板了面孔:“蕊儿!你的脾性收敛些吧!别忘了,她到底还是你姐姐!”
  
  韩瑛蕊见了娘便觉委屈,可娘见了自己开口却是责骂,她红了眼眶:“娘!你光顾着质问女儿,殊不知那狐媚子使了什么手段!明明我们还做了手脚,没把她的画像送进去,她怎的还能受封?”
  
  阮氏赶紧瞪她一眼止住她的言语:“行啦!嘴上留个把门儿的!”
  
  韩瑛蕊扁嘴:“不是在自个儿院儿么……”
  
  “自个儿院儿里也要注意!毕竟自家姐妹,跟她斗,总比跟那些个还没见过的人斗要好!至少咱们清楚这韩素苡的斤两,何况,她娘都没斗过你娘,你怕她做什么?”
  
  “那倒是……只是,那韩素苡先前就认得殿下,又教我在殿下面前出了丑。”
  
  “出丑不一定是坏事!”阮氏可谓是苦口婆心:“不管她有心无心,都可以是她陷害你的!牵住男人的心才是紧要!这男人认为是你对的,那就是你对。你也不要怕她先认得殿下你后认得,你父亲遇到的第一个女人就是岑姨娘,当时可是说非她不娶,可之后一遇到了我,我便顺利成了他的正室,而那岑姨娘被我设计,赶得远远的,不也没法子怎么着不是?”
  
  阮氏把沐棉华的手拉到跟前说个不住:“别放错了重点。韩素苡不足为虑,你没听着吗?太子正妃人选陛下属意冯诞的长女,”她松了沐棉华的手,絮絮叨叨:“她同你们一般,都因为年纪还小,还需等待几年,所以现下刚下了旨意,娶了刘、郑两家的女儿为孺人,她们年纪可不小了!先比你入府,其实也就先拥有了抓住殿下的心的机会!而且你和那丫头还没准确下旨呢!一切就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阮氏想了想,又把沐棉华的手扯过来抓着:“还有,倘若韩素苡和太子待在一起的时间很久,那她说的话太子总多多少少会听进去些许。所以你要留心,注意着不能让她和太子殿下常在一处!当然不能莽撞,要用巧计!最简单的来说,就是让其中有第三个人出现,也不一定非得是你,好的时候可以,不好的时候,太子后府里还有两位孺人呢!”
  
  “可,韩素苡明显已经是占尽先机了呀!上回她让我在殿下面前出了大洋相!殿下现下,怕是对我没好印象了!”
  
  “我不是说了吗!那是她陷害你的手段!男人喜欢贤良淑德的女子,更喜欢柔弱的!这样他会觉得你需要他的保护,他会有成就感!你的柔弱恰好让她捏住了欺负,你很委屈,殿下是爷们儿家,看着了是会心疼的!”
  
  见韩瑛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阮氏便取了绣盘来:“但是首当其冲的,你要想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边与他比肩而立,便不能只在意他。他是太子,未来还会是皇上,他的女人自然也会是大家都瞧紧了的人,贤良淑德一个都不能少。”
  
  韩瑛蕊一瞧见这些东西便蹙眉:“可是我觉得,只要他喜欢我,这些东西有没有都不重要。”
  
  “那可不是!你这话就错了,朝中那些个大臣,他们都盯着你呢!只要你有一丁点儿的失误,他们就都会向殿下说你的不好。这样的次数少还好,要是多了,不管他如何喜欢你,也禁不住这一遍又一遍的耳边风,会对你心生不满的。”
  
  韩瑛蕊直叹气:“麻烦!”继而气呼呼的拿起绣盘,蹙着眉头胡乱绣起来,阮氏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好景不长,很快,韩瑛蕊就因为自己针下绣的东西连自己都看不下去,而生气都把桌上的东西一齐扫到了地上。
  
  太极殿内,一众大臣皆有序列队,执笏垂首静立。文帝坐于堂上至尊之位,一旁的宦官正执着金黄色的圣旨宣读着圣上的旨意。不过是继续加强汉化的举措,只不过这一回的变动着实太大,一下子下去一剂猛药,让鲜卑旧族与新晋汉臣享平等待遇。朝中大半的还是旧臣,这一时间竟都忘了规矩,小声的议论起来。
  
  元恂作为维护旧臣利益的代表人物,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正欲出列,身旁冯诞就好一阵咳嗽。可这用处不大,旧臣们议论起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没办法装作听不见,过了不到半刻他就隐忍不住,出列跪地请谏:“儿臣以为不妥。”
  
  冯诞蹙眉,知这太子殿下不听人劝,现下这个节骨眼儿反对皇上的裁决,必定逃不过受罚。果然此言既出,朝堂上霎时肃静。文帝坐于至高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言语淡淡:“哦?太子有不同的意见?”
  
  “儿臣以为,各位鲜卑族的臣子皆是随祖先帝、先帝及陛下的人及后人,其劳苦功高,而汉室之臣,儿臣以为,其方归顺我魏朝未久,不宜如此迅速的与我鲜卑旧族同列。儿臣愚见,还望父皇……”
  
  “既是愚见,又何苦来说?”文帝淡淡抚掌,一点儿情面不给太子这个自己亲生的嫡长子留:“看来太傅所授你还没有完全听进去。汉人既已为朕之臣子,便是朕的子民,理应当于朕旧部之臣子同列,享同等之待遇,不宜有尊卑之分。你身为太子、国之储君、魏朝未来之希望,入主东宫,竟连这也不明白?”
  
  “儿臣有罪,只是儿臣以为,陛下汉化的推行理应循序渐进,不该如此冒进,恐引我鲜卑族旧部众人心寒。”
  
  “心寒?朕不过提拔汉臣罢了,何来心寒?难不成,朕对他们有所亏待?”
  
  众人慌忙跪地:“臣等不敢,陛下之恩,臣等没齿难忘,又怎敢僭越?”
  
  “儿臣……”
  
  文帝扬起手示意元恂不要再说:“朕不想听!出去跪着,想明白了再来回朕。”
  
  元恂暗暗咬牙,终究还是只能垂首恭敬道:“是。”
  
  身为东宫之主,为了维护鲜卑旧族之利益,触怒圣颜,受罚长跪于太极殿外,虽说确是失了颜面,却是得了鲜卑旧族的人心。细想来,元恂这罚跪的一回多少还是赚了的,但此刻的元恂却不这么想。
  
  这汉人的服饰繁杂,一层又一层的极是热燥,虽说是刚刚开春儿,但这洛阳里不知怎的日头就毒的很,在殿外跪着又恰好正对着那炎炎烈日,元恂身上额上冒了一层又一层的汗,衣衫更是浸湿了几层,膝上又疼,加上前些日子跪久了的伤,已然破了表皮,倒又便利了汗水浸流进伤口。
  
  元恂暗暗握着拳头忍耐,想着这次上朝时间怎的似乎异常的漫长,首先是因为这鲜卑汉族两族文化交融地位平衡的事宜的确较多,而其次,便是因为他跪在这殿门外捱着,度日如年。
  
  下了朝元恂被许了入堂陈情,一通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认罪的话罢了,但元恂起身了又跪,还是忍不住哼了几声,引得皇上生气,又训斥一顿,方放了他回去。这一回当朝尊贵的太子殿下再也不能拍拍膝盖大摇大摆的出宫去了,因为这回他没有做准备——在膝盖上多垫几层布料,现下着实是跪得双膝破了皮,疼的紧,一路龇牙咧嘴的,给老糊扶了回去。
  
  听闻元恂挨罚,素苡不管不顾的便跑了出来,取了瓶伤药,在皇宫去太子府的必经之路上等候。元恂一见着素苡,马上疼也不疼了,忙把人请进了府邸,一路入了自己的书房。
  
  方一瞧见元恂膝上的伤口,素苡便红了眼圈儿道:“你怎么那么傻非要跟皇上公然作对?现在怎么样,挨罚了吧?你这么做,难道还有人会记得你的好不成?”
  
  元恂只是叹气,不肯多说。他现在的境地不好说,不能言,素苡将来嫁给了他也注定要面对,虽然说嫡长子,注定的太子,未来的至尊,可不是至尊之前,他就得被压着。宫里还有个冯妙莲,如若他再不讨好旧族,他就极有可能一个踉跄摔下高台,一杯毒酒了余生。
  
  素苡气不过,却也的确不知道内部情况,只得依他:“罢了,你是我未来的夫君,你做什么我跟着就是了,只盼着你一路顺利吧!”
  
  听着“未来的夫君”几个字,元恂觉着当真是前所未有的好听悦耳,他笑着静默良久,继而轻轻的握住素苡的手:“真好!幸亏我让父皇现先不要下旨,否则现在,你已然奉旨,成了我板上钉钉的未来准侧妃,那么现下里单一条‘男女授受不亲’我俩就不能这样私底下见面了。”
  
  素苡但笑不语,自袖中取了个小瓶,炫耀似的在元恂跟前一晃:“喏!我给你带了伤药,怎么样?”
  
  元恂不以为然:“我这儿可有的是,都是上好的。”
  
  素苡白他一眼,这可是当初她爹亲自送过来的顶好伤药,宜夫人所赠,韩修借花献佛,为了讨好这个有孕爱妾岑姨娘,就给了素苡用。当时老太太已经送了药来,这样上好的素苡恨不得干脆摆个香案供起来,放了许久,却不想现在竟能用上。“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就说要还是不要?”
  
  “要要要!你送的药,就是装着盐我也捱着!”
  
  素苡被他逗乐了:“谁无聊装盐折腾你玩儿?”
  
  打开伤药,细细为元恂涂抹。少女美好的指尖在膝上轻柔的抚摸着,虽然仍有刺刺的疼痛,但暖在心底柔在心窝,他微笑着,注视着心上人低垂眼帘细致上药的清秀面容,从未有过这般的满足。他说:“我愿许你一生一世,只对你好。”
  
  怔愣的看着他良久,素苡才慢慢的红了两腮,又低下头去,她道:“殿下和臣女现在还年轻,这种话怎么说得准。”
  
  “谁说说不准!”元恂不高兴的撅起嘴:“我才不会像你爹爹对你娘亲那样始乱终弃的,我是一个好人,你看不出来吗?”
  
  “好人脸上又不会写字。”
  
  元恂嘿嘿一笑,拉过素苡的手放在心口,他力气很大,不容素苡挣脱丝毫,他微笑着说着甜腻腻的话:“听见我的心跳了没?它是在为你而跳!相信我,没了你,它也就不跳了!”
  
  素苡赶忙抽出手去,别在背后,头低垂着,嘴角却满是笑意。
  
  他笑吟吟道:“愿你我璧人成双,之后举案齐眉,同心合意,整个后院我都不要,我只喜欢你一个。”
  
  素苡嗔怪的瞥他一眼,不理他。细细擦好了膝盖上的青紫肿伤,她赶紧问他怎么样:“看看还疼吗现在?这是我爹给我的上好金创药,说是宜娘娘赏的,刚敷上去的时候可能还有点疼,过一会儿风一吹就感觉凉凉的,可舒服了!”
  
  “嗯!感觉,感觉好多了!”元恂咧着嘴笑:“嘿嘿,你的手真巧……”
  
  日子久了也熟了,素苡胆子大了,闻言便啐他一口:“我呸!油嘴滑舌一点儿正形没有!难怪殿下那么有女人缘啊!一张嘴,这能说会道的,也不知道这十句里边,能不能有一句是真的?”
  
  元恂赶紧举手冲天:“我,我对天发誓!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以前是,以后……也肯定是!”
  
  素苡撇嘴:“你这誓言还是小心着点儿发吧!万一哪天真的应了验,天打雷劈。”
  
  “我不怕!”元恂很坚定道:“因为我说的都是真话!”
  
  又笑闹一阵,素苡才想起今天来此的目的,她轻哼:“甭管你说的真假吧,反正,也不重要。殿下马上就要新纳两位如花似玉的孺人入府,这伤可得好好养,免得到时候站都站不起来,白白失了与美人,双目脉脉相对的好机会。至于我么,反正也没过定,不着急,大不了过阵子发现不喜欢了,丢掉便是。”
  
  元恂失笑:“我说怎的!原来是醋坛子打翻了!我们家小苡儿,吃醋啦?”
  
  素苡白了他一眼:“才没有!我吃什么醋?有什么醋好吃?还小苡儿,腻歪人不!你是当朝太子,未来要坐上那把至尊位子成为这天下之主!天下人都是你的子民,女人更是想有多少有多少!你会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真要吃你的醋,我还吃不过来呢!真的是,现在说,我年纪小你等不及,怎的不直接就换了别人?我又不是上赶着要嫁给你!我原先是要嫁给人堂堂正正做正室的,是委身给你作侧房的!搞得如此折腾,两个孺人要入府,还弄出个冯家小娘子居正,说等长大些同我俩一起再行娶入府中?还要什么‘成人礼’,搞一位侍妾送入房教人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羞人的话,素苡的脸颊刷的一下就红了,她背过身去,小声嗫嚅道:“娘亲说,男人都喜欢第一个……你到时候真……真就不喜欢我了。”
  
  元恂赶紧握住她的手:“不会不会!我高攀韩家七姑娘,怎的也不会,不会移情别恋!小娘子放心!这个,至于其他,都是父皇安排的我也没办法!我当时选妃就,就只选了,只选了两个人……”元恂舔了舔嘴唇,支吾着道:“就是,其他的吧……你……我不知……”
  
  素苡把药瓶放下,叹了口气:“殿下贵人多忘事,说着喜欢,名字都记不得。”
  
  “我当时也是着急!”元恂急的快要哭出来:“看了之后我还说这名字怎么觉得有点儿奇怪呢后来遇到你我才知道,我我不是故意……”元恂蹙眉求饶:“我错了还不成吗?”
  
  “别!殿下!”素苡腾挪了一下屁股,转身背对他:“臣女受不起。”
  
  “你放心!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将来我要是当了皇上,一定让你成为我唯一一个宠冠后宫的女人!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你,你看到了,宫里冯昭仪,把父皇迷成什么样儿!我到时候,嘿嘿,肯定也被你迷成那样儿。”
  
  灯光昏暗,红晕一直蔓延到脖子根儿。“好不害臊呢……那我不成了妖妃?”
  
  元恂赶紧往前一扑捉住素苡的双手,把她拉着面朝着自己:“妖妃怎的?他们能拿我怎么着?我是我父皇的儿子,我肯定和我父皇一样专情,我就是要你成为我唯一宠冠后宫的妃子……对了!有个东西给你!”他低垂着眼睛眨巴眨巴的想了好一会儿,才决定下来,抬头道:“那个,我现在腿脚不方便,你拿一下,就在书架上,”他指着道:“第三列,自下向上数第三格,你把书拿开,里面有个小盒子你替我取来。”素苡自磨磨蹭蹭去了。
  
  藏蓝色丝绒布面精致小盒轻启,元恂小心翼翼的从中取出一支雕刻细致的银簪来,上嵌九根彩羽,并镶各色宝石,元恂递与素苡道:“我叫人特意打听了,你的小名唤作苡儿,是以,我在这孔雀簪簪身上刻了字,元、苡。我的小名……叫阿元,父皇下令改汉姓之前,我的字是元道,后来重了,才改的宣道,在那之前,我太祖母都唤我阿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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